十娘心中明白孟良辰这样决定肯定是为了她好,可是不知为什么,十娘的心里还是安定不下来。
晚饭的时候客人陆陆续续的来了,陆松被安排到后厨去帮忙,田宇在后面看着他,可是陆松这人似乎是个吃不了苦的大少爷。
让他摘菜他嫌脏,让他刷碗他不会,还摔了几个碗碟,让他端盘子他给人家上错桌号!
一天下来后,陆松已经彻底累瘫在了地上,他坐在地上脸上一脸恼怒,田宇看不过去翻了个白眼。
“起来起来,还有那么多碗盘子没刷完呢!”
陆松坐在地上不动,气急败坏道:“我不会!老子娶了那丧······钱十娘那么多年,什么时候干过这些事儿!你让她来替我干!”
田宇砸了一下嘴,道:“十娘可比你忙多了,可没时间过来帮你干这个,你刷不刷?不刷晚上不让你吃饭!”
陆松一听,双眼瞪圆了:“你敢不让我吃饭!我去告诉孟大小姐!”
田宇无所谓的道:“你去告啊,你去告!我就跟东家说你今日打碎了两个盘子一个碗,摘坏了半框白菜!让你赔钱!”
“我没钱!我哪里有钱!”陆松着急的道。
“没钱就赶紧刷!刷完了才有的吃!快干!”
田宇说完便吩咐旁边在忙着打扫厨房的大厨帮忙监督,说完就出去了,临走前他嫌弃的看了陆松一眼。
“可别再摔碎东西了,再摔真让你赔钱!”
说完就一脸嫌弃的走了,也不知道十娘那么好的一个女子,怎么就嫁了个这么个草包!
陆松最后刷完了碗已经很晚了,酒楼里的员工已经吃完了晚饭各自回房间休息,他来到大堂里一看,已经空空如也,连饭渣都没给他留。
陆松气急败坏的无处发泄,找到后面十娘的房间,一脚生气的踹开了门。
“钱十娘!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十娘正端着碗在给躺在床榻上的婆母喂饭,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老太太也被吓了一跳,看向门口处:“松儿,你回来了?”
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儿子还是十分开心的,陆松一脸怒容的走到两人面前,看着老太太碗里的饭。
“我的饭呢!老子干了一天,连个饭都没吃上!”
十娘转回脸,继续给老太太喂饭,语气淡淡的道:“给你留了,在桌子上。”
陆松一听有他吃的,转头看了看,这才罢休坐到桌前去吃饭,吃着吃着觉得没什么味道,脸上闪过一抹不满。
“这么大个酒楼,就给你们吃这个?”
十娘不想理他,东家给的伙食并不差,有肉有菜,还都是白米饭和白馒头,怎么就不好了?
陆松见十娘不理他,又吃了两口,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看向十娘。
“你去给我到下面厨房里拿一盘酱牛肉和一坛酒上来,这么吃太没有滋味了!”
十娘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你不是说你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吗?”
陆松露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酒也不可能一下就戒了吧,我得慢慢戒,我今日只喝一坛酒,明日就喝半坛!”
十娘眼底闪过一抹失望,转回脸回了一句:“没有。”
被拒绝的陆松脸色立刻就变了:“嘿!丧门星,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都说了会戒,你还想怎么着!”
十娘淡淡的回道:“你若是想戒,便从今日开始,酒楼里的酒你一滴也不要沾。你若是不想,那就出去,以后都别再进酒楼一步,我们和离!”
床榻上的老太太一听两人和离,脸色一下变的苍白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就想要起身。
“十、十娘,你要与松儿、和离?”
十娘皱了皱眉,她忘记了婆母还在这里,心中一时失望,便说了出来。
“婆母,你坐好。”
陆松原本听了十娘的话还有些生气,看到自己的亲娘还躺在那里,像是找到了什么靠山似的。
“是啊娘,你看你的好儿媳妇,竟然要和你的儿子和离!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女人!丧门星!我们家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你还有脸说要和我和离!”
原本听到两人要和离的老太太还一脸哀痛,听了陆松这一番言论,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万分。
她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眼里隐隐含了泪花,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娘,吃饭吧!”
十娘端起碗重新给老太太喂饭,老太太食不知味的吃着,心里却明白自己的媳妇儿太苦了,都是自己和儿子拖累了她。
若是真的让两人和离,那她这副病痛的身体该怎么办,他这个儿子肯定不会管她半分的。
可若是不让他们和离,十娘这一辈子都会被自己和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拖拽一辈子,同为女人,又被十娘尽心尽力的照顾了这么多年,她实在是不忍。
老太太含着泪叹了一口气,食不下咽。
陆松见自己的老娘不帮着自己说话,气一下子就充上了脑门,瞬间就失去了理智。
“娘!你什么意思,怎么不帮我教训她!”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松儿,你不该如此对待十娘,十娘命苦,十娘命苦啊!”
十娘拿起一边的帕子给老太太擦了擦嘴角,没说话,陆松见自己亲娘不把你自己,也没辙,还想着在酒楼里混吃混喝,也不好真的跟十娘把关系闹僵了,于是仔细想了想暂时按耐下自己的脾气冷哼了一声去吃饭了。
孟良辰听着田宇给自己汇报的情况,意外的点了点头。
“他还挺能忍!”
她还以为今日那陆松就会忍不住甩手不干了呢!
田宇撇了撇嘴,道:“东家你是没看到他那赖皮的模样,简直不像个男人!”
孟良辰笑了笑,扫了田宇一眼,这孩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还笑话人家不像男人。
她嘱咐道:“你继续看着他,注意一些别让他给酒楼里暗地捣乱,他这么快从大牢里被放出来,我总觉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