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将人上下看了看,刚才这人进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本着不得罪任何一位进店的客人的准则,虽然看他语气不好,但掌柜的还是十分客气。
但是现在知道他就是十娘那个酒鬼丈夫,立马就变了脸色。
“你就是陆松?你不是在坐大牢?何时出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出来了!废话少说,钱十娘呢,叫她出来!”
在后厨帮忙的十娘听到陆松的声音,立马就认了出来,脸色一变,急忙跑了过来。
“你,你出来了?”
陆松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嚷嚷道:“我怎么就不能出来了!丧门星,我的房子呢!我刚刚回家去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十娘的面色一白,微微低下了头,小声道:“被烧了。”
陆松原本就生气的脸立刻变得大怒:“什么?被烧了?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你干什么吃的,我房子好好的怎么会被烧!”
陆松说着就要冲上前,看那样子像是想要动手的架势,田娇早就在一旁站着防着他,还没等陆松有什么动作,伸出脚一踹就将人踹趴在地下了。
“诶呦!”
陆松被突然踹倒在地,痛苦的打了个滚儿哀嚎出声,此时孟良辰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田与,关门!”
田宇应了一声,从楼上一跃而下,双手一合就将门关上了,其他店员眼疾手快的将立着自己最近的窗户也关了起来。
酒楼内的光线一下就暗了下来,原本还在地上捂着肚子骂骂咧咧的陆松感受到周围的气氛不对,声音也小了下去。
“你,你们想干什么,要打人了!”
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陆松吓得喊叫出声。
孟良辰站在楼梯上扶着扶手看着陆松,这个无赖,真真是哪里都配不上十娘,十娘当初怎么就嫁了个这么个人?
“你的房子被人烧了,这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陆松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起不来,听孟良辰这么说,不服气的骂了一句。
“我在牢里,房子烧了关我什么事!都是这个丧门星,我钱输光了,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了!”
孟良辰看着执迷不悟的陆松,不想再跟他废话,转头看向十娘。
“十娘,这样的男人你还留着干什么?扔了吧。”
十娘面色发白,却没有说话。
陆松一听,着急的对十娘喊道:“你敢!看我不打死你!”
田娇一看他都躺在地上了还敢这么猖狂,气的抬起脚就要踹他,吓得陆松急忙抱住自己的脑袋。
“你看他这怂样,欺软怕硬,也就欺负你了,十娘,扔了他!”田娇收回脚,一脸不屑的看着地上的陆松。
陆松抱着脑袋仍旧是不服气,闷声嚷嚷道:“你们,你们这是强人所难!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您们凭什么插手!”
孟良辰走到十娘的旁边,看向她轻声道:“十娘,你想清楚了,要不要与他和离?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你今日若是与他回去了,或许等着你的是一顿毒打,又或许是第二次的被卖。”
十娘浑身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我······”
就在十娘还没说接下来的话时,地上的陆松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抱住十娘的双腿。
“不不不!十娘,你不要和我和离,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我不会再打你了,不会将你卖掉!你相信我!”
似乎是认清了眼前的事实,孟良辰人多势众,又是在人家的地盘儿上,他若是再不示弱,可能就真的要和十娘和离了。
十娘被猛然抱住,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孟良辰皱眉看着陆松,这男人不仅仅是个无赖,还是个狗皮膏药!
田娇站在一旁嘟囔:“满嘴谎话,要是真那么容易就改了,天边的太阳就打东边出来了!”
其他的店员也纷纷开口劝十娘:“是啊十娘,你不要相信他,你若是跟他回去了,就是往火坑里跳!”
十娘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是不想和离,可若是和离了,婆母该怎么办?
似乎是看出了十娘的顾虑,陆松抱着她的双腿收紧:“十娘,看在娘的面子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不再赌钱,不再喝酒!”
田娇翻了翻白:“切!鬼话连篇,一听就不可能是真的!”
十娘目光微动,一时间也做不出个决定。
孟良辰看着为难的十娘,知道也不能逼十娘立刻就做出决定,于是心中叹了一口气,开口吩咐田宇。
“田宇,先将人扔出去!”
陆松一听,又立刻出声道:“别别别,我已经无处可去了,我的家都烧没了,十娘,你就求求孟小姐,让我也留在这酒楼里,我愿意当个伙计,踏踏实实给酒楼里干活!给我一口吃的就行!”
十娘的面色为难,她并不想开口让东家将陆松留下来,她其实心里明白陆松是个什么货色,若是真的将陆松留在酒楼,保不准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正待十娘想要开口拒绝时,孟良辰却开口打断了她。
“好啊,那你就留下来吧,你若是能改过自新,吃穿住行酒楼都管了。”
陆松一听面露惊喜,连连点头应声:“好好好,孟小姐你放心,我绝对改过自新!”
十娘皱起眉头想说什么,孟良辰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眼神制止了她,十娘虽然心中不安,但当下也没再说什么。
众人的面色都有不愿,但是奈何东家都已经答应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孟良辰让田宇带着陆松去后面换身衣服洗漱,再休息一下,准备晚上正式开始到酒楼干活。
十娘看着离开的陆松背影,不安的对着孟良辰道:“东家,你不应该留下他,他不会改的。”
她与陆松生活了这么多年,若是能改,也不会到了如今这般境地。
孟良辰莫名的笑了笑,挑眉道:“没关系,有田宇看着他,他还能把我这么大的酒楼掀翻了?”
十娘不知道孟良辰有什么打算,便也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