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醒眼前一亮,随即黯淡下去,“,那个幼儿园我知道,先前我也曾投过简历,人家说只接收本镇户口的幼师,外乡人没资格,即便是本镇户口,也得交八千块钱的建设费。”
苏思安使劲摇摇头:“不是这样的,他们临近开园招不齐老师才放宽了条件,钱也不收了。”
王醒太了解苏家兄弟了,莫名其妙地紧张已经出卖了他善意的欺骗,“思安,姐姐知道你不会撒谎,是你求姐夫帮了忙,钱也是你替我垫付的,对吗?”
苏思安红了脸,“反正事情已经走到这步了,弟弟大胆替你做回主,行吗?”
“思安,姐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不知道想要从心中彻底剥离一个人到底有多难,姐原以为只要疏远你们苏家人,才能彻底忘记过去,但是,我忘不了那个人啊,这件事姐感激你、感激姐姐、姐夫、感激大舅妗子,除了那个绝情绝意的苏居安······”。
随着招待所体制改革的逐渐深入,主题餐厅的厨师团队也在悄然做起了减法,先是以廖望为首的粤菜帮履行完合同去了新开业的金沙大酒店,后来几个签约无望的临时工也跳槽到个体酒楼挣大钱去了,好在服务技校送来了一批实习生才解了主题餐厅的燃眉之急,
大岭和涛子就是这时候一起来到了主题餐厅的后厨,并被安排到了苏思安兄弟俩住的202宿舍。
两个乳臭未干的狂悖之徒!
这是经过十几天的暗中观察,苏思安给二人的定义
哎,现在的年轻人呐。
尽管他自己也不过二十刚出头,但是几经沉浮的苏思安俨然已经成了主题餐厅的老人,尽管此时餐厅里还有色狼、大狈、小于、小葛等一干老员工。
随着刘书记在招待所权利的日渐式微,大狈也相应的收敛了不少,不过他现在只能屈居人下做了苏思安的副手,没辙,谁想到廖望临走前一股脑将粤菜精髓传给了昔日的对手苏思安,眼下只有他能担起主灶的责任。
老铁的事情更具戏剧性,半年前,在他的档案已经迁出招待所的情况下,电业局亟待开业的酒店竟然被市政府突然叫停了,没有了接收单位,王科长也只能动用个人关系将儿子再次调回招待所,看来老铁得在这里干一辈子了。
没有了退路,老铁只能乖乖的回到后厨,仅此一劫他也基本丧失了工作中挑三拣四的权利,但是厚脸皮找女孩聊骚的毛病却有增无减,这‘色狼’的称号便慢慢在女同事嘴里流传开来。
杨乐春师徒二人几番沉浮,终于将主题餐厅的后厨带到了正常的轨迹,但是餐厅惨淡的生意还是造成了不小的人员动荡。
缺人,依旧是缺人!
中秋节休假后,灶台上打荷的俩小子便没回后厨报到,直到有人在金沙大酒店大堂看到他俩,杨厨才知道二人早就奔着廖望去了,大岭和涛子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打荷小子。
涛子跟了苏思安,大岭只能搭档蒋金勇。
午餐苏思安照例招呼新助手一起,两人刚刚找座位坐定,就见一位身材高挑的姑娘倒背着双手晃晃悠悠走过来,“哥,介绍一下身边的帅哥呗。”
穆涛偷偷瞟了一眼姑娘的脸,好大胆的眼神,那种毫无顾忌地大胆,直勾勾意欲透过你的眼睛看到你心里似得,山东人叫‘楞’,东北人叫‘彪’,除了这一点姑娘还真称得上标致,鹅蛋脸出奇的细腻,光洁的没有一丝瑕疵,鼻梁挺拔,鼻头圆润,嘴角微微上扬,透着一股倔强。
不错,她就是两年前来到招待所的蕙香姑娘,褪去童稚,俨然一个出类拔萃的大美女。
穆涛莫名其妙地红了脸,起身懦懦地说:“我是穆涛,叫我涛子好了。”
“问你了吗?多嘴。”禹蕙香夸张地扬起头,目光滑过涛子的眉眼看向苏思安:“哥,这小子听话吗?尥蹶子的话交给小妹归置,三天保证让他服服帖帖。”
涛子一阵暗笑,心道小丫头片子,把自己整成黄蓉似得,不过论刁蛮还真与黄蓉有一比。
苏思安拿手指点点桌子,“坐下,不愧是白梅的徒弟,越来越像师傅了,哪一天把你调到餐厅来,哥好好归置归置你。”
“可别惦记我,你还是让妹妹自生自灭吧,我不碍你眼了,我滚还不行嘛。”
苏思安被姑娘逗乐了:“不吃饭就滚,不想看到你。”
禹蕙香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回身嬉笑着说:“光听你骂人了,差点忘了正事,我师父大寿,今晚家中宴客,问你去不去?”
“你傻呀,你想让我气死你姐吗?滚滚滚,不去。”
禹蕙香受了一顿抢白,脸上毫无羞愧之色,“就知道你不敢,真不够爷们。”
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只把涛子看了个目瞪口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苏哥,这是您亲妹妹呀?”
苏思安一阵苦笑:“应该是我师傅的亲戚,也不算是亲戚,一时半霎也说不清,反正是个极难缠的姑娘,你初来乍到,不摸她的脾气,还是少招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