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经过奥利凡德加工过的魔杖,几乎很难看出它原本的材质,经过去皮、打磨和抛光后,它们被制造成了各种更适合人类使用的造型,有时甚至连木料的颜色也发生了改变,仿佛上了一层漆。
斯内普的魔杖就是纯黑的,他认为有这层保护,能对魔杖更好地进行保养。
“我能看看你的魔杖吗?”当行走在满是落叶的小路上时,奥利凡德对波莫纳说。
“当然。”波莫纳说,将自己的山毛榉魔杖交给了奥利凡德。
它依旧保持着一根树枝的样子,没有去皮,看起来像是随意捡起来的树枝,也因此看不见山毛榉木特有的美丽光泽。
“它的状态好像不大好。”奥利凡德打量着波莫纳的魔杖说“似乎需要调整了。”
“你能帮我调整吗?”波莫纳问。
奥利凡德轻轻地弯了弯魔杖,似乎在感受它的弹性,然后又将它举起来,与眼睛处于一个平面上。
“有趣……非常有趣。”奥利凡德嘀咕着,但却将魔杖还给了波莫纳“我建议你还是找它原本的制造者。”
波莫纳接过了自己的魔杖,将它收了起来,因为邓布利多的第二根魔杖也不是奥利凡德制作的,它和波莫纳的山毛榉魔杖一样留有树皮,奥利凡德同样无法为他调整。
“在建校人刚成立魔法学校时,他们会自己制作魔杖送给每一个就读的新生。”邓布利多自我安慰般说“我们可以自己学怎么制作和调整魔杖。”
“其实我觉得,比起山毛榉,我更适合栎木。”波莫纳开玩笑一样说“听说它的皮很厚,怎么剥都剥不完。”
“格里戈维奇先生认为,山楂木是一种自相矛盾的魔杖,它的叶子和花多少有治愈的功效,可是它的枝条代表死亡。”奥利凡德说到“我觉得山楂木可能特别施展疗伤魔法,当然它同时很善于诅咒,所以我为它配一根独角兽的毛。”
波莫纳觉得她并没有在和奥利凡德“聊天”,好在这时格拉普兰的“鸟笼”已经到了,格拉普兰正在外面劈柴。
今年因为虫害死了不少魔杖木,它们必须被销毁,不过格拉普兰劈的木头并不是死去的魔杖木。
护树罗锅们为它们安排了“葬礼”,死去的魔杖木连同护树罗锅们过去的家一起被烧毁了。
“因为那棵山楂木被治愈了,所以你才觉得它该配独角兽毛?”波莫纳问奥利凡德。
“整棵树看起来都死了,只有那一株还留着,上面还挂着果子。”奥利凡德说“我从没见过山楂果能那么红。”
“你怎么不让它留在上面?”波莫纳不赞同地说,也许那一小节枝条是那棵垂死的树仅剩的一点还活着的部分。
“起死回生所需要的力量,是我们平时无法感觉的,我知道你们尽力了,但并非每一颗树都被救活了。”奥利凡德悲伤地说“我感觉,我们需要一些非凡的力量。”
“你是说类似‘奇迹’?”波莫纳问。
这时格拉普兰注意到了他们,朝着他们招手。
奥利凡德没有回答波莫纳的问题,向格拉普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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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所有的马人都和费伦泽一样喜欢亲近人类,独角兽也是一样,大多数独角兽,尤其是带着孩子的雌性会远离人类。
达芬奇曾在手稿中写道:独角兽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对少女的迷恋之情,把种种畏惧抛却一旁,来到一个坐立少女的身边,依偎在她膝盖上睡着了,猎人就这样把它擒获。
即便邓布利多发了疯也不会让几个11岁的新生去禁林深处,更何况其中还有校董卢修斯马尔福的独子,所以海格只带着他们在禁林边缘“试胆”。
谁也没想到独角兽居然跑到了禁林边缘,它本来就不该出现在那么靠近人类的地方。
乔治安娜缓缓睁开眼,其实她也没睡多久,只是她感觉平静了很多。
她想起来了一个在威尼斯听说的故事,一个当地女孩和一个奥地利士兵相爱了,但他们的恋情不会被任何人祝福。
威尼斯共和国一直是独立的,哪怕大陆上的意大利诸城邦或多或少被外国统治过,其他一些地方则经历了“温水煮青蛙”的过程,对于“被统治”的感觉没有那么明显。《坎坡福米奥条约》签订后,他们忽然之间被奥地利吞并,仿佛烧热的剑放进冷水里,那感觉是鲜明的。
洛尔邦因送路易十六的公主去过维也纳,却没有留在那里,也没有“搬救兵”,反而去了俄国。
夏多布里昂也曾经在比利时参军过,在经历了一些事后感叹“几个勇敢的贵族无法战胜一个觉醒的民族”,然后就脱下军装,逃亡英国了。
维也纳贵族不会去的地方,不代表“容克”不会去,谬拉现在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将军了,曾经俘虏过他的那个奥地利上校也算是立了功,虽然他是趁着谬拉得了疟疾的时候在布雷西亚的医院里捉到他的。
倘若申德尔汉内斯“换一边”,凭借他的指挥才能,或许有一天也能成为谬拉那样的大元帅,他是刽子手的儿子如何?谬拉也不过是旅店老板的儿子。
不过他的情妇给他生了儿子,强盗们会认这个“小主人”么?
乔治安娜起身,给自己用了一个幻身咒,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她穿着睡裙,不过19世纪初女性衣服的款式和睡裙也差不多。
她独自在科莫湖边的花园里散步,经过昨晚的混乱,今天的警戒比平时严密了很多,这样反而打扰了这片宁静之地的安宁。
听贝尔坦说,玛丽安托瓦内特更喜欢洛尔邦,而并不是那么喜欢舒瓦瑟尔侯爵,哪怕她嫁到法国当王后这件事是舒瓦瑟尔撮合的。
当法兰西王后或许是许多女孩的梦想,法兰西可不是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邦国,如果法国国王真的将全国适婚女性邀请参加舞会,凡尔赛都装不下,就更别提一个城堡了。
每天要举行起床礼之前,侍女们会将新的衣服款式做成小册子,供王后挑选,玛丽安托瓦内特会用别针选中其中三套,适应不同的场合。
灰姑娘没有漂亮的衣服无法参加舞会,要购置旧时代贵族那样的行头要花很多钱,很多贵族都不得不赊账。
纯白的爱奥尼亚式裙子很便宜,许多家境普通的姑娘也能添置一身这样的白裙参加舞会。
此时她忽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来,她循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骑着白马的骑士沿着湖畔的路朝她而来。
清晨的阳光晃花了她的眼,她不得不用手挡住,才勉强看清来的是谁。
对方没有留胡子,穿着蓝黑色配有黄色穗带的短上衣,看起来像是个骠骑兵。
他张开嘴,略显惊讶地看着她,接着拉扯着白马的缰绳,让它停了下来,自己利落地翻身下马。
她忍住不傻笑起来,这样的情节怎么和童话故事里白马王子初见公主时差不多?
骑士牵着马朝着她走来,他的额头很宽阔,鼻子比较短,肤色微微发红。他在距离她六步远的地方停下,然后僵硬地朝她点头行礼。
“早上好,塞弗尔夫人,莱茵军团米歇尔·内伊向您问好。”骑士说到。
“早上好,将军。”她抬起一只手“我听说您现在在瑞士,不是在莱茵。”
内伊松开了马,上前两步,亲吻了她的手,然后又退后了两步。
“瑞士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请了假,马上要回巴黎,我妻子快生产了。”接着内伊抚摸着他身边的白马“顺便我把它交给您。”
她的视线转向那匹白马,本来她就觉得它很神骏,要是装个角和独角兽差不多。
可是她仔细观察后,觉得这匹马她好像认识。
“这……coco怎么会在这儿?”她问内伊。
Coco是一匹诺曼血统的白马,拿破仑每次都骑着它检阅部队、参加大型庆典,上次去比利时就是它去的。
“第一执政让我把它交给您,下次您回巴黎的时候记得骑着它回来。”内伊带着笑意说“还有,您不能穿他给您的衣服。”
她的脑子想了好几圈,才明白过来怎么“反击”。
“请您告诉他,我穿男装是通过申请的,他无权干涉我的合法权益。”她冷冷地说。
“是的,您可以穿男装,但不可以穿他的衣服,否则‘我的将军们’不知道该听谁的话了。”内伊顿了顿,略显严肃地问“您是否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您不调用瑞士的军队呢?”
这时乔治安娜才注意到内伊有双蓝色的眼睛,和科莫湖的水一样透亮。
此时此刻真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场景,可惜她面对的是一个有妇之夫,而且他的妻子还在孕期。
所以,再浪漫的相遇也没用,她那颗随时想着恋爱的大脑还是抛光一下,想想该怎么说,才不至于被当成间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