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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马上命小丫鬟去给杨氏传话,折回屋子后又对薛氏说:“夫人,奴婢刚刚得知,大爷身边的马管事上午亲自骑马去了庄子,应该是去打探妁桃的事。”
薛氏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庄子那边她早就打点过了,就算沈沧去,也问不出什么,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不过对于云雁然能使唤马管事,她还是颇为惊讶的,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他倒是真把她当成了宝贝。”说着轻轻笑了笑。于翩翩的事她虽吃了一个闷亏,但好歹也是有收获的。陆航她没见过,但蒋明轩的为人她很清楚,他与沈君昊的关系她也是看在眼中的。
这个当口,桂嬷嬷不敢随意接薛氏的话,只是问:“夫人,凝香院那边的小厨房,您看……”
薛氏略一沉吟,小声说:“大概也就这两天的事,你控制着剂量,不要让人从药渣中看出什么。”
“夫人放心,奴婢用的是一早备下的药粉,味很轻,量又少,加在汤药中,就算再高明的大夫也不会察觉的。”
薛氏点点头,又问桂嬷嬷:“程亮家的是不是又惹事了?”她指的是薛妈妈。
桂嬷嬷知道薛氏对薛妈妈两夫妻早已不满,偏偏她与薛妈妈交好,而她男人程亮又是个不争气的。她犹豫了一下,笑着答:“夫人,不过是小事,您放心,已经解决了。”
薛氏没再多问,只是皱了一下眉。两人又说了几件琐事,杨氏来了,便止了话题。薛氏遣了桂嬷嬷·让她关上房门,问起了杨氏在云雁处发现玉石的事。她嘴上虽答应了沈伦,但那座玉矿是她准备给自己儿子的,她是绝不会交给沈君昊的。
云雁一直担心薛妈妈会去找薛氏报备丈夫惹下的祸事·遂让小丫鬟注意着玉衡院的动静。结果她没等来薛妈妈,却知道了杨氏匆匆去见薛氏。她马上想到了那块玉石。
一开始,她无法确定那块玉的来源,不敢妄动,后来知道是沈君昊送的,一直没舍得请师傅把它剖开。为免节外生枝,她知道不能再留着这块原石了。可自从看到陆航送来的玉莲后·她每次拿着这块石头就觉得怪怪的。再说这么好的玉质,若是随便拿出去,被人做坏了,她会心痛的。
想了许久,她忽然记起现代人结婚时用的对戒。她没有带戒指扳指的习惯,她注意到他也没有,不过她还是想有一对只属于他们的东西
云雁左思右想都想不到特别的东西,正气馁之时·张泰匆匆求见,脸上带着几分激动。云雁没看到马管事,有些意外·问道:“马管事没有与你一起吗?”
张泰摇头道:“马管事说,夫人正注意着他的行踪,所以他去了夫人的庄子,明日一早再来向大奶奶回话。今日他让手下带着我去衙门见了一个师爷。”说到这,他的双手交握,揉搓了一下,略带懊恼地说:“大奶奶,昨日我带着银子去,那个师爷一直推脱,再不就是与我兜圈子·怎么都不愿说内情。可今日,他不止什么都说了,还一路陪着笑脸,只说如果他一早知道是马管事派我去问的,一定不会让我走第二遭的。”
云雁没想到马管事然有这么大的面子,此刻她终于明白沈君昊为何再三叮嘱她·万一有事,一定要马上找他。眼见张泰气喘吁吁的,她命人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以后好好跟着马管事熟悉京城的环境,随后才问他小酒馆到底发生了何事,连衙门都愿意帮忙瞒着。
张泰立时想到此行的重点,正色说:“大奶奶,真要说起来,本来只是一桩小事,若不是薛妈妈的男人程亮嚣张地说,他是淮安郡王府的大管事,事情根本不会闹将开来。”
张泰把程亮如何看中卖唱的盲女,如何调戏,如何被人制止等等细节一一说了,最后道:“一开始小酒馆没什么人,知道内情的人很少,那个程亮据说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薛妈妈又管得极严,如果没有人路见不平,他不过是嘴上轻薄人家几句。后来,他大概是因为面子上抹不开,这才嚷嚷开的,引得街上的人围观,最后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云雁只听张泰说了一个开头,心中便明白这不过是一桩恶奴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老戏码。可官府插了手,又神神秘秘的,最后还把事情掩盖了,想必替盲女说话的不是普通人,而程亮是个没眼色的。
果然,张泰接着说道:“大奶奶,官府的师爷没有明说,但听他的意思,阻止程亮的人应该是宣武伯的亲戚,还是有功名在身的。程亮当天就被放了,据说是因为大爷和蒋世子一向交好,对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云雁没想到事情然和蒋家有关。上一次沈君昊虽然对她说,蒋明轩对人一向冷冷淡淡的,但她觉得蒋明轩对她没好感,而她也因为玉莲的事怀疑蒋明轩。
张泰见云雁若有所思,默默站在一旁,直至她回过神,他补充道:“大奶奶,马管事之前还告诉我,其实夫人早对程亮非常不满了,连带也不太喜欢薛妈妈了,而薛妈妈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一力约束着程亮,又费尽心机讨好夫人身边的桂嬷嬷,出了事也不敢告诉夫人。”
听到这云雁终于明白为何薛妈妈迟迟未去见薛氏。这点对她来说是十分有利的。
当天夜里,余妈妈让玉瑶转告云雁,她按着云雁的吩咐,煎药的时候故意走开了一小会儿,果然看到烧火的小丫鬟又往药罐中添了药粉。不过这次的剂量比中午的时候更少。
云雁日日煎药,不过是做给薛氏看罢了。往日她都是直接把药倒掉,如今特意把药汁都留下了,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早上,云雁按例去给薛氏请安。薛氏看到她脸色苍白,神色萎靡·关切地问:“雁,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精神越来越差?”相信是药性发挥了作用,但还是明知故问。
云雁虚弱地摇摇头,笑道:“多谢母亲关心·我只是昨夜,睡得晚了。”
薛氏心中到底还是存着几分怀疑,亦想谨慎行事。她急急对桂嬷嬷说:“还不去请大夫!”
“母亲,真的不用了。”云雁连连摇头,“待会儿我回去休息一下就成了。”
薛氏看着她脸上的焦急,摇头道:“不看大夫怎么能行。君昊不在,我更应该好好照顾你的。”说着她给桂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桂嬷嬷应声而去·云雁知自己无法阻止,没再坚持。待桂嬷嬷走后,她低声对薛氏说:“母亲,这两天我已经想明白了,那个孩子怎么说都是相公的,所以······”她抿了抿嘴唇,又抬头道:“待会儿大夫来了,不如也替她把把脉。之前她一直在外面住着·担惊受怕的,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了胎儿,还是把把脉比较妥当。”
“你能想通就好了。”薛氏赞许地点头·嘴角却有些僵硬。马管事去了庄子,现在又要求替妁桃把脉,这些都表明云雁正怀疑着什么。她不动声色地赞了云雁设想周到,又说:“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不如今日就带了她回去,等君昊回来,他自然能明白你对他的好。”
云雁点头称是,接着又自责地说,她想让妁桃住在西跨院,但西跨院堆放着不少杂物·让薛氏给她一两天时间整理。
薛氏原本就不是真心想让妁桃跟去凝香院,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因怕云雁坚持看着大夫替妁桃把脉,而大夫不明所以,不小心说错话,她又对云雁说:“你脸色越来越差,不如先回去躺着。大夫来了·我让桂嬷嬷带他去你那边。”
“那······替她把脉的事……”云雁故意装出不想离开的表情。她提出替妁桃把脉,一来是想试一试薛氏,看薛氏是否知道,或者怀疑妁桃有问题,二来也是想脱身。只要她回了凝香院,只要命丫鬟说一声自己已经睡了,桂嬷嬷总不能带着大夫闯入她的卧室。如今看到薛氏急巴巴地让她回去,她相信薛氏肯定知道孩子根本不是沈君昊的。
小半个时辰后,桂嬷嬷带着大夫入了屋。没见到云雁,却见薛氏一脸肃穆,她不敢多问,只说大夫到了。薛氏挥挥手,命大夫去给妁桃把脉。原本如果云雁没有怀疑,她才不管孩子是谁的,但此刻情形却不同了。任何事她都要比其他人知道得多,知道得早,这样她才能有安全感,她才会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半盏茶之后,桂嬷嬷独自回了正屋,低声对薛氏说:“大夫说,从脉象看,胎儿大概有四五个月了,但那个丫头坚称有六个月了。”看薛氏脸色微变,她继续说道:“过年之后,大爷那边就没有煎过避子汤。想来那个丫头自己心里清楚。”
薛氏沉默许久,突然问:“除了于翩翩,他在外面还有女人?”
桂嬷嬷一想也明白了,迟疑地摇头,“春风楼的歌姬,来来去去都那几个,没见过他特别喜欢哪个。”原本她们以为沈君昊没再碰屋里的丫鬟,是因为于翩翩,或者是他身边的人没有报备,可现在看来,两者都不是。在她们眼中,沈君昊这样的贵胄子弟,又刚刚十九岁,不可能将近半年时间不近女色。
桂嬷嬷仔细想了想,对着薛氏说:“夫人,这么一说,奴婢突然想到,大爷是从永州回来之后,这才冷落了屋里的两个丫鬟。以前他虽称不上喜欢她们,但日子一直很规律。”
“你在暗示什么?”
“夫人,您数一数,从去年五月至今,大爷去了几趟永州?还有,于翩翩为何独独追着大爷去了永州,最后又冒险孤注一掷?再说大奶奶进门之后,除了有一天两人呕了气,他可是每晚都歇在大奶奶屋里的,就连大奶奶不方便的日子也是。再有就是东西次间的床……”
“你是说······”薛氏突然笑了起来。一个男人越是喜欢一个女人,心中就越是容不得沙子,再说沈君昊本就是骄傲又多疑的性子。“上天果然待我的茗儿不薄。”她感叹着,顿时觉得手中又多了一个筹码。
桂嬷嬷深知其意,问道:“如果大爷只在乎大奶奶,那这个妁桃……”
“你先把她带来。”薛氏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不多会儿,满脸惊恐的妁桃已经跪在了薛氏面前。她的双手被桂嬷嬷绑在了身后。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薛氏的声音冷冷的,带着无限威严。
妁桃一向敬畏薛氏,又害怕桂嬷嬷。但一想到若是让别人知道她与人珠胎暗结,她不止不能回到沈君昊身边,还可能死无全尸,她哪里敢承认,只是连连喊冤,坚称孩子是沈君昊的。
未等她说完,桂嬷嬷一步上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别打脸。”薛氏阻止了桂嬷嬷的第二个巴掌。桂嬷嬷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绣花针,看也没看就往妁桃的肩膀扎去。
妁桃惨叫一声,依旧摇头。薛氏微微皱了眉。桂嬷嬷急忙用白绫堵住妁桃的嘴,对着她说:“在你想说的时候,你就点点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说着又一针扎下,接着又道:“你若不想说,便只能带着这个秘密去对阎王说。我想你应该很明白,大奶奶巴不得你突然消失不见。”话音未落,又是一针扎下。
妁桃成了侍寝丫鬟之后不但不用干活,还有小丫鬟伺候着,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随着桂嬷嬷手起针落,她只觉得每一下都像把她往阎王殿推去。想着薛氏不让桂嬷嬷打脸,想着桂嬷嬷刚才说,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凄声叫道:“是二公子的,是二公子的孩子!”
前面妁桃怀孕的月份,有一处写错了,这章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