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的胸口为何又忽然痛起来.
“在想情郎了?”一句冰冷冷的话语自头上传来。
楚怜儿皱眉,艰难地抬头,对上他略带讥诮的眸子,她嘴巴张了张,忽然,喉间涌上一阵腥味,她“哇”地一声吐出一滩鲜血。
鲜红的血体吐在他雪白绫衣上,她胸口被重重一踹。
东离淳着软棉布的鞋子,重重地中暑在楚怜儿胸口处。
被踹的半天爬不起来的她,忽然感觉胸口莫名剧痛起来。
“我好像忘了告诉你,只要一想你的情郎,或是想到以前的事物,毒盅就会发作,越想的多,盅盅就会在你体内肆意凌虐,你就会吐更多的血,直至血竭而亡。这种滋味,可是生不如死。”东离淳冷冷看关她痛苦的表情,脸上有着浓浓的怒火。
他讥讽的声音好响雷般惊得楚怜儿差点儿跳了起来。
盅毒?
她体内有盅毒,那是什么玩意?
还来不及细想,胸口的疼痛已让她痛苦地趴倒在地,好痛,如万箭穿心般,大脏六腑都被绞在一起了——好痛!
东离淳冷眼看着她痛苦的神情,俊脸闪过复杂的冷厉。
痛的死去活来的楚怜儿睁着迷蒙的眸子瞪着他,因痛苦而无法集中精神,双手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脚,痛得猛喘气的她,蓦地抓住他的裤管,如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揪住了就不放:“东离淳,求你救救我——”
忽地身子又一个翻腾,楚怜儿倒趴在地上,全身痛得连一个字都说不来。胸口越来越痛,仿佛有虫子在啃咬着五脏六腑似的,喉间的鲜血不断地涌出,把浅米色的地面染得格外惊心,她额上冒出密密的细汗——正当她以为快要活活痛死时,忽然胸口的疼痛渐渐消失了。
楚怜儿喘着粗气,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糟似的,全身提不起劲来,地上吐了那么一滩血,失血过多,也会造成血竭而亡吧。
狼狈地抹了把嘴角的鲜血,恨恨地瞪了犹擒着冰冷笑意的人妖男。该死的王八蛋,你最好不要让她有翻僧日,不然老娘一定把你卖入鸭子楼,供人狎玩。
东离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身上白绫中衣,白绫裤子,好一副美男图——该死,被他折磨成这样,她居然还把他想像成一身优雅,干净纯静如谪仙的成云?
该死,她怎能如此不中用?
“禀二皇子,从三皇子府里传来消息,三皇子已开始秘密行动了。”门口响来一个平淡至极的声音。
这声音楚怜儿熟悉的很,就是每次见到她都要给她一个不屑至极眼神的柳一清。他是东离淳的第一心腹,除了骁骑营万骑长的身份外,还专门搞暗杀收集情报的勾当。
忽然脑海里想起那天在书房里人妖男说过一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又生。趁他现在已被打进天牢,找机会让他自杀谢罪吧。”
太子被他弄死在狱中,现在又轮到了三皇子。这男人对那宝座的野心已是誓在必得。通常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断的男人,能有几分仁慈?
那么,以她以往的身份,按东离淳那种斩草除根的狠辣儿风,理应杀她而后快。可为何又要留下她?
东离淳“唔“了声,双眼却一直看着神色狼狈的楚怜儿,冷笑:“很好,鱼儿已经上钩了,接下来,就要看一场好戏了。起来,替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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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胸口剧痛楚已消失,但极痛过后,身子虚弱极了,楚怜儿有气无力的挣扎着起身,从檀木衣柜里取出一件明黄色绣蛟龙图纹的蟒袍替东离淳穿上,然后替他梳好头发,戴上进宫面圣时必戴的紫金玉冠。
不一会儿,一个玉带缠腰,风神俊秀,风度翩翩佳公子赫然出现在镜前。
按古代时的规矩,男子到了二十八方留胡须,东离淳看样子,年纪应该不大,他坐在镜前,亲自拿着剃须刀对着着镜子刮胡子。
楚怜儿心想,这家伙什么都要人侍候,但刮胡子却不假他人之手,看来他也是个胆小怕事之人,生怕丫头们趁机要了他的小命吧。
楚怜儿看着他修长的背影,修长的手指,正执着一把锋利的剃胡刀,正对着镜子轻轻刮动着,她心里一动,蓦地眼珠子一转,上前道:“主子,奴婢替您刮胡子。”说着,她走上前,哪想,脚下却一个踉跄,身子朝前赴去,不小心撞到了东离淳。
很快,楚怜儿的身子又被一巴掌打了出去,撞在了地上——
“该死的你,来人,把这贱人拉出去仗责二十大板。”东离淳一手捂着下巴,一边咬牙怒喝。
东离淳话音方落,门外立即闪进两个大汉,拉着楚怜儿就朝外边拖去。
还来不及疑惑这两名大汉是哪里冒出来的楚怜儿,已被按倒在院子外的青石板上,娇俏的屁股已被噼哩叭啦地打了起来。
楚怜儿连连惨叫,叫得喉咙都沙哑了。
二十大板响过,楚怜儿好半晌才异常艰难地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又跌倒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红儿,一把扶起她,清秀的小脸上却带着猜疑神色。
这时,东离淳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他此刻已穿上胡绿色水丝锦袍,水色挑金线长袖,下摆绣有蟠龙图岸的长袍,看上去玉树临风的,只是,从他身上传来一股浓浓的药味。
他冷冷瞥了楚怜儿一眼,摸了摸下巴。楚怜儿清晰地看到他原本光洁的下巴上一片青绿,隐隐散发出药味与茉莉花混合后的药香。
刚才,她在被仗责时,隐约看到一名提着药箱的老头儿奔进了他房里,还看到几名绿衣丫环手里端着盆子布条什么的,她清楚地看着那厚厚的布条红红的——看来,他被刀片划得不轻。
东离淳扫了红儿一眼,又眯着眼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楚怜儿,她痛苦地拧着眉,一手捂着屁股,整个身体全偎在红儿身上,仿佛被打的不轻,他眸光闪了闪,对红儿道:“红儿,你的事做完了吗?”
红儿张了张嘴,看了东离淳一眼,想说什么,最终在他冷厉的眸光下,黯然放开楚怜儿,退到一旁。
没了红儿的扶持,楚怜儿差点儿倒地,她摇摇晃晃地起稳身子,一张惨白的脸儿对上东离淳冰冷的俊脸,怯怯地道:“主子,奴婢不是有意的——”
东离淳背负着双手,踱着步子,在楚怜儿身边走了一圈,然后,他的眸子盯向她用手捂住的殿部。
楚怜儿被他盯的浑身汗毛直竖,忙双手捂着屁股,唉哟哟地呻*吟着,但心头却怦怦跳了起来。
东离淳定定盯着那两瓣滚圆翘臀上,细长的凤眼凶狠一眯,正待发作,但眼角余光却瞟到某处,神色怔忡。
楚怜儿额上渗出密密细汗,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明明是寒冷的天气里,她却感觉背脊湿腻腻的,难受死了。
红儿看了楚怜儿慌乱的神色,及东离淳复杂难测的表情,似惊异,又似了悟,立在一旁,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良久,东离淳低沉的声音才在身后响起:“滚回你的房间去,在我进宫之前,不想再看到你。”
楚怜儿如同获了特赦令般,飞快地奔回了房间。
东离淳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眸光轻闪,唇角微扬。
可立在不远处的李华见了楚怜儿跑的飞快的背影终于发觉了什么,忙朝东离淳大叫:“主子,她——”
东离淳冷厉的曈眸轻扫他一眼,李华立即消声。
看了已消失在院子的楚怜儿,东离淳收回目光,细长眸子看向红儿。
红儿被他冷冽的眸子盯的悚然一惊,慌忙低下头去,东离淳神色冷然,冰冷的神情仿佛与世隔绝了般,冷酷又骇人,轻声道:“红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红儿身子倏颤,看着东离淳虽轻却冷冰刺骨的声音,双腿蓦地一软,咚地一声,跪在了坚硬的青石板上,“二皇子饶命,奴婢这就向您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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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怜儿一回到房里,赶紧紧关了房门,然后把身子抛向柔软的被窝里后。
抓着被子,狠狠擦拭脸上因慌张而吓出的汗水,心里咒骂连连:“该死的人妖男,没事用那种令人发毛的目光打量我干嘛?害我直到现在心头还扑扑直跳呢。”
幸好,最后她还是逃过了一劫,不然,在他发现真相后,一定会让她死的很惨。
这时,门板被碰碰地响起,“怜儿姐,是我,开门,奉二皇子之命来替你上药。”是红儿的声音。
楚怜儿抬起头,正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让她进来了。看到红儿手中一个青瓷瓶,没好气地起身,道:“小小婢女一个,贱命一条,被打了自个儿就能好了,还上什么药啊。”说着,她把被子蒙在身上,刻意不理会红儿。
红儿神色古怪地瞅了她一眼,越过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一脸怜悯地看着她:“怜儿姐,伤口还痛么?”
楚怜儿赶紧捂着屁股,惨叫道:“痛啊,痛,不然,你也去挨二十大板拭拭。”
红儿似笑非笑,把手中金创药丢到一旁茶几上,坐到楚怜儿床前,一把拍向她的屁股,没好气地道:“得了吧你,还装。二皇子已经知道你的把戏啦。”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