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幕低垂,四周静悄悄的。
好想睡,身子酸的厉害,动也不想动,感觉身旁有一道温热的躯体,心里蓦地变的充实起来,翻个身,紧紧抱着这俱身子,手脚并用,如攀藤缠的紧紧的。只是,**的左腿好像顶到一块坚硬的铁棒上,不等反应,身子已被翻了过来,也来不及惊呼,对方的铁棒已经进入了她的涌道,开始律动了。
楚怜儿无力地娇吟一声:“还要做啊?”他怎么一点也不累啊?从太阳当空到夕阳西下,都已到掌灯时分,他还不肯消停,不怕纵欲过度啊?
“怜儿,你已经冷落了我整整一个月又十七天。”东离淳回答的辣气壮。
楚怜儿失笑,嗔道:“还不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他在她身上下盅毒,她会冷落他吗?
他低头吻她的红唇,“对不起,怜儿,等回京后,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开盅毒。”
“嗯。”盅毒可能很不好解吧,楚怜儿也不摧他,感受到他对自己浓浓的爱意,她也就释怀了。谁叫她已爱上他,深深不可自拨。
“可是,你回京后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会很忙的。”一般新皇登基会有许许多多的事要处理,前任皇帝留下的烂摊子,还有各个势力要安抚,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会尽快处理好的。”他再度深深刺入她,“怜儿,嫁给我。”
“我不要!”
动作停止了,东离淳问:“为什么?怜儿,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
忽然想到,东离淳以后就是皇帝了,当皇帝的,哪个不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而且娶的老婆妃子哪一个不是纯洁身世清白的。
可自己呢?
她望着他,外边夜色渐浓,屋内黑漆漆的,已看不清他的神情,只余下一双珍珠般的眸子晶闪发亮。
“我的身份——”其实按正常的道道论理来讲,她与东离淳是算是一叔嫂关系,哪有小叔娶嫂子的道理。更何况,这个小叔还是未来的皇帝。
东离淳在她脸上印上一记亲吻,笑道:“你只是我的怜儿,我心爱的女人。”
“可是——”
“怜儿,不必顾忌那么多,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当然看出他不会委屈她,可是,身为帝王,身边的女人还会少吗?她只要他,爱情是唯一的,她不要与别的女人分享他。可是,这句话她又说不出口。她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
她无权无势,一切都要靠他过日子,一旦失去他的蔽护,她就什么也不是。她不要变成那样,为了爱,而把自己低到尘埃里,一个依府于男人唯唯喏喏的女人。
“怜儿,为什么不说话?”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看着她闪烁的双眼,不明白她会何会不开心,他感觉她虽然还在自己身下,可却感到她离自己好远。
她身上好弧寂,好冷冽。
楚怜儿闷闷地道:“东离淳,你真要娶我吗?”
他点头,声音坚定,“只要怜儿点头,我马上让人准备,在我登基的那天,我们一并携手任百官朝拜。”
倒抽口气,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结结巴巴地道:“你的意思是,要,要——”
“对,我要怜儿做我的皇后。”东离淳看着她,眸子好亮,“怜儿,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
“愿,愿意!”一下子升到天堂,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是,你还是会娶许多的女人——”当皇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独守空闺,成天摆出皇后的威严,顶着皇后的名号,却只能任自己的丈夫一个嫔妃一个女人地带进宫来。
“就你一个。”他吻着她的耳垂,“我只娶你一个。”
“你——”再度吃惊,不可置信,她杏眼圆瞪:“你是皇帝,不可能做到的。”纵观历史,代历哪一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的,她就不信以东离淳正值春秋鼎胜之际,还不会文纳嫔妃。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东离淳微笑:“谁说我不会做到,怜儿,我说话一向算话。”
她抿唇:“你也曾答应过替我解开盅毒的。”可惜黄牛了。
他身子一僵,歉然道:“怜儿如果不相信我,那我可以马上召告天下,只娶怜儿一人为妻,终生不纳嫔妃。”
楚怜儿心头热乎乎的,如此骄傲的男人,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已是很难得了。她把头深深埋进他胸膛,吸取他身上特有的青草味,他的脸膛有着汗水的痕迹,可是却无一丝汗臭,这男人完美的实在难以想像。
忍不住伸手拧他的胸膛,娇嗔:“讨厌死了,快起来啦。”压了她半天,好痛。
“怜儿,再等一下。”他开始在她身上律动起来。她捶他,“不要再做啦,人家受不了啦。”
“再忍一忍。”他动作没有停。
腰背都好酸,更不说双腿了,一直维持着这个羞人的姿势也好累,她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是手臂了,她使劲推他:“起来啦,人家肚子好饿。”
“怜儿肚子又饿了?”东离淳轻笑,加快了速度。楚怜儿扭不过他,只得任他在身上为所欲为。
唉,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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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从窗棂射了进来,习惯了沉睡的楚怜儿睁开眼,耳边听到外边的青脆鸟鸣,及一些细碎的脚步声,隔着青山绿水的绣锦屏风,隐约可见外边人影窜动。
动了动身子,感觉全身一片酸软,不由恨恨地咒骂东离淳,太过分了,简直要她的小命了。
蓦地,空气中浮起一道暖流,她转头,看到屏风处进来一道高佻人影,原来撑坐起的身子马上又缩回被窝里去。
“怜儿。”是东离淳,他穿着织锦绣山水图案的青袍,整洁的袍据,随着走动,优雅轻摆,无论何时,他都是优雅的,完美的。
他走到床前,看进她眼里的羞涩与恼怒,灿若星尘的眸子笑眯眯的,他坐到榻前,黑眸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温柔,“怜儿,醒了,昨晚睡的可好?”
瞪着他笑的灿烂的眸子,她又羞又气,闷闷地道:“如果殿下不一直骚扰我,我会睡的更好。”东离淳冲她轻轻一笑,“还累吗?那怎么办?今天我们就要上路了。”
“上路?”楚怜儿惊呼一声,瞪着他光洁如玉的脸庞,“不是要等到九月吗?”
他伸手轻轻抚着她细嫩的脸颊,笑道:“我怕夜长梦多,更怕怜儿又临时反悔不嫁给我了。”
她赶紧摇头:“不会不会,我不会反悔的。”如此极品男人,不嫁着实可惜了。
东离淳双眼一亮:“怜儿真的不会反悔?”
“——”怎么她有种怪怪的感觉?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回京就成亲,不管发生了何事,你不能再反悔了。”
“嗯,好。”怎么她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外边传来春红的声音:“主子,黄将军有急事要见您。”
东离淳扬声说:“我马上就过去。”他低头,看着楚怜儿,“怜儿,我去去就来,让春红侍候你更衣。”
看着他消失在屏风后的身影,楚怜儿眨眨眼,狠狠掐了大腿一记,痛的呲牙咧嘴的,原来,这不是做梦,是真实的。
春红进来了,她端着铜盆轻巧地来到床前,看着一脸娇憨又甜蜜的楚怜儿,笑道:“小姐,昨晚睡的可好?”
楚怜儿脸颊一红,昨天下午到晚上,她与东离淳一直做,一直做,说不定早已传遍整座府邸,老天,她真想永远缩在被子里不敢见人了。
春红上前,“小姐,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快起床啦,主子已准备起程了。”
“我可不可以再睡会儿?”她实在不敢起身。
春红叹息一声:“小姐,时辰已不早了,大队人马都在等你一人了。”
楚怜儿没法,只得硬着头皮起身,被子下滑,露出**的上半身。
“小姐,这就是你不想起床的原因?”春红瞧她脖子下方全是青青紫紫的吻痕,本还想揄揶她的,见她红到耳根子的红晕,知道她已羞的快着火了,就忍着笑意道:“真看不出来,看似温文儒雅的主子也会如此粗鲁。”
楚怜儿低着头,飞快地穿好衣服,掀开被子下了床,脚刚一接触地面,双腿蓦地一软,软软地倒了下去,春红赶紧抚住她,“小姐,我看还是去叫两个侍卫来好了。”
“叫侍卫做什么?”
“抬您出去啊,您连路都走不稳了。”
楚怜又羞又气,作势要打她,嘴里骂道:“死丫头,尽消遣我。”
“小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春红赶紧讨绕,扶她坐在床沿,替她洗了脸,又一丫环进来,楚怜儿接过她手中的玉杯,清洗口腔后,春红道:“小姐,用早膳吗?”
楚怜儿扭着身子,“不是说大队人马都在等我了?还是出去吧,在车上吃。”
“小姐终于懂得为大局着想了。”春红说了句,又出去了。不一会儿,她又进来,手里拿了一个粉红的盒子,打开来,里面发出晶莹的光茫,一看就知是价值连城的极品。
“小姐,你看,这是今儿早上,主子出府去了南浮宫,亲自替你挑选的首饰,好漂亮哦。小姐,主子待你真好。”楚怜儿执起一块晶蓝镶玛瑙祖母石的梭型耳饰,在手心垫了垫,好重,起码有十五拉克,戴在耳朵上不知有多重。还有其他的极品玉石,东离淳知道她的喜好,最爱玉石和珍珠,盒子里尽是雪白温润的和阗玉,用硕大明亮饱满的南海珍珠串成的项链,还有用上等鸡血玉石打磨而成的鸾凤彩鸾鸣凤金缨凤头钗,细小均匀打魔圆润的小玉石的发夹,及火红玉石手镯,及镶有铃铛的脚链,每一件都是上等极品,不知要花多少钱。
“明明缺银子,怎么还那么奢侈浪费的,真是的。”捧着精致的首饰盒,楚怜儿又感动又埋怨,感动于东离淳能亲自替她挑选首饰,每一样都是她最爱的。又埋怨他着实有当昏君的潜力。明明国库缺银子花,他还那么奢侈。
春红看着她,答道:“小姐在替主子担心吗?我好像听说主子采用了小姐的法子,把从张大户那里收来的珠宝先用漂亮的盒子装起来,然后写上一句与、珠宝相贴合的成语或是诗词,再拿到各地去拍卖,以皇室的名义,小姐,您好厉害哦,你想的法子真管用,主子采用了你的法子,一颗最普通的珍珠都能卖到数十两银子。”
原来东离淳已解决了银子的棘手事儿,怪不得要提前起程。楚怜儿来了兴致,不再心疼这一盒子的首饰,“春红,还等什么啊,快给我梳头,替我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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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府外候着的大队人马,全都汗流浃背地屹立在烈阳下。
马声阵阵,旌旗飘飘,从大门一直沿升到后边的数十丈长的队伍,除了暴燥的马蹄声外,无一丝声响。身穿铁甲的士兵们看着马车前的东离淳,目光带着敬仰,祟拜。
如此英明果决的主子,他的女人肯定也不是凡品,他们情愿被烈日暴晒,也要一睹养在深闺中的未来皇后的卢山真面目。
这些普通士兵并不知道东离淳的内定皇后是何方神圣,可东离淳身边的左右侍卫长李华凌彬,骁骑营万骑长柳一清,神机营宋休,大将军黄允风等人却黑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看着自家主子,他们实在不明白,如此英明果决,风华绝代的主子,怎会有眼无珠地看上楚怜儿那种女人。
瞧那女人好摆谱,都什么时候了,还未起床,明明知道今天主子就要起程回京,她却还要睡懒觉,并且还让所有人都等她一人,真是不知轻重。这种不识大体的女人怎能做他们的皇后?连替主子提鞋都不配。
可是,他们也知道主子爱她的程度,就算心里不情愿,也得接受,谁叫那妖女施了法术,把主子深深迷倒了呢?
不过,虽然那妖女以前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憎恨,但不可否认,失去爪子的她也不容小觑。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她能三言两语以计谋击败华国,使长年处于弱者地位的东离国终于扬眉吐气一番。对付凶猛的鞑靼,她采取分化政策,连消带打,避其锋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深,从对方后方入手,拉笼女真,成功消弱鞑鞑的实力,消除了东离国长期带来的内优外窜的窘境。
她改作农耕,使东离淳终于脱离了华国带来的粮食控制。巧施计谋,成功揪出了在南凌的华国奸细张大户,她还提出绝妙主意,点石成金,把原本只值百万银两的金银珠宝,典当了数千万银两,替东离淳成功攒够了充足的银响,可以令其提前进京,犒劳三军。
楚怜儿,她不若一般女子养在深闺不知时事,她为人是阴险的,奸计诡计层出不穷,这样的女人是不讨喜的,只能用作棋子,实在不适合当妻子。
可东离淳偏偏又喜欢上了她,为了她不顾一切,力排众议要立她为后,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以后不再使阴耍谋,也就随她去了。
打扮妥当的楚怜儿在丫环们的扶持下,终于千呼万唤地出来了。
当从朱红大门里跨出的那个被扶在中间的绝妙丽人时,在场诸人全都睁大了眼,看着那个娇柔无力,楚楚动人的美人,在两名一红一青的丫环抚持下跨过门槛,下了阶梯,全都倒抽口气。
今天的楚怜儿一反往常的穿着随意,打扮简洁,今天的她,虽然看似简单清爽,但却给人惊艳的感觉。她身穿天水一色白色打底绣绿荷对襟上丝绣上衣,百折兰裙,绣百合素梅,挑金钱的裙据,翠绿丝绦,纤腰不盈一握,裙摆处垂着一块上等血玉,潋澈的明眸闪着幸福光茫,嫣红的脸颊白里透红,动人亮泽,头梳简单的天仙髻,斜插鸾凤彩鸾鸣凤金缨凤头钗,珍珠缨珞项链,在雪白玉颈上,与阳光折射,散发出耀眼的光茫,镶玛瑙祖母石的梭型耳饰把瓜子脸儿修饰的更加明亮温润,火红玉石手镯,她一手轻轻地提着裙据,隐隐露出玫瑰红的绣花布鞋,踩着细碎的莲步,动作是那么的轻盈动人。
高墙,红瓦边,烈日当空,一顶白色桃花伞下,那盈盈动人的娇弱美人儿,与地面的青石地砖是那么的生动迷人,出尘飘逸,雨水般的清眸诉眉,妩媚动人的笑靥,艳丽却又清新的气质,让在场诸人都频住了呼吸。
柳一清,凌彬李华黄允风等人也一改以往的厌恶与不屑,看着她脸上那动人又略带羞涩的笑靥,眼里的珍珠般的光茫,连阳光都失色不少。她的一双美目,没有看任何人,而是直直地看向立在马车旁的东离淳,她朝他娇嗔一笑,又嗔又怨,有羞又涩。
呆呆地望着那个对着自家方了笑的楚楚动人的羞赧娇嗔的笑靥的女人,真的是那个印像中恶毒又阴险的妖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