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踪 第五十章：品水席谩评武则天

“咱们直接回市里吧，这边饭又难吃又贵。”晓茹说道。

“不会呀，上次我们宿舍来这边玩的时候在这边吃的洛阳、水席，挺好吃的。”慕泽说道。

“晕，我听说在洛阳吃水席要去老城的，讲究点的去“真不同”，自个儿吃去老城的那些小店，那才正宗呢。”晓茹说道。

“看来你功课做得挺足的，不过我可以保证这里的挺好吃的，你搜的观点还是好几年前的，现在旅游业注重服务了，这边毕竟是洛阳旅游的一个窗口，放心，听我的，没错的。”

两个人来到了专门做洛阳、水席的“水席楼”，慕泽喊道：“老板，水席单做，来一个牡丹燕菜，一个莲汤肉片，一个洛阳熬货。”慕泽喊道。

“没想到你对洛阳、水席挺了解的呀。”晓茹说道。

“哈哈，吃的多了自成师呀。”慕泽说道。

“我刚才不是给你说了么，武则天当时善于利用舆论为自己当皇上造势，你看，这洛阳，水席就是她的手笔之一。”

“不会吧，洛阳、水席跟武则天什么关系？”晓茹问道。

“哈，露馅了吧？一看就是了解得不够深入。”慕泽说道。

“我又不像你，爱吃鬼！”晓茹说道。

“因为古代皇帝自称天子，都向老百姓说自己是君权神授，所以都煞费苦心地编织各种神迹，来证明自己是真龙天子。比如说吧，伏羲号称他妈是踩了雷泽的雷神脚印出生的，如来佛说他母亲梦见一白象，后来生了他，偏偏还不正儿八经生，从右肋出生的。孔子他老人家据说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是在野外突然受孕生的他，我猜八成是她母亲野外私通意外怀孕有了他，耶稣也一样，圣母玛利亚也是未婚妈妈。最牛的是刘邦，这人直接说自己不是人，是一条赤蛇，也算接近龙了，所以才斩白蛇起义。武则天不是号称自己是弥勒降生，注定要当明王么，所以还直接给自己起个名字，自创的字，武曌！”慕泽侃侃而谈。

“可是，这跟水席有什么关系？”晓茹问道。

“别慌，还没说完呢。”慕泽说道，“武则天为了证明自己是君权神授，不是凡人，所以不是号令百花冬天里看花，牡丹没听她的话，就被贬到洛阳了么。”

“这我知道。确实挺神奇的。”晓茹点头应道。

“神奇什么，我猜八成是那年碰上暖冬了，所以百花才异常地开了。这事现在又不是没有，我就看过家乡的苹果树冬天里开花呢。”

“水席呢？水席怎么说？”晓茹急切地问道。

“这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当皇帝是上天安排的么，这样才能说服天下呀，周星星电影里不是说过么，上天安排的，最大呀，所以才够臭屁的。于是，武则天当皇帝那年，各地为了拍皇帝的马屁，纷纷说天降祥瑞，就咱们这洛阳老城，有一老农，种了一地的白萝卜，结果，当年也许是品种变异了，或者就是施肥施的足，就长出了一个非常大的萝卜，有几十斤吧，于是，就也当做祥瑞献给了女皇武则天了。”

“啊，给武则天个白萝卜？”晓茹说道。

“武则天心里美着哪，看看，自己是真命天子不是，一当皇帝连萝卜都能长这么大！于是一高兴，就赏了这位老农，然后吩咐御厨，给朕把这个萝卜做了，今天就吃这白萝卜！”

“吃白萝卜？”

“是呀，皇帝一高兴，就要吃这白萝卜，可御厨就犯了难了。给皇帝做饭，那可是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的事呀，皇帝吃了高兴才好，一道菜味道不对，龙颜一怒，可不是就掉了脑袋了么，

于是御厨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白萝卜，就犯了难。你想呀，白萝卜，一股土骚气，吃多了还老放屁，这要做不好，皇帝肯定生气呀，于是冥思苦想了半天，就想了个招！”

“就是这牡丹燕菜？”晓茹问道。

“聪明，不过，原来不叫牡丹燕菜，叫假燕菜，因为御厨把那个白萝卜切成了细细的丝，用做燕窝的做法去做，用什么鲍鱼、海参、螃蟹，龙虾，反正是各种山珍海味吧，炖成了汤，然后把这萝卜丝儿煨熟。就端给了武则天。”

“武则天一吃，那叫一个高兴呀，平时记得吃白萝卜不是这味呀，这天降的祥瑞就是好吃，她也不想想，那可是多少山珍海味炖出来的呀。于是奖赏了御厨，并赐名“假燕菜”，就是像燕窝一样。”

“哦，怎么最后叫牡丹燕菜了？”晓茹问。

“皇帝一封假燕菜，大臣纷纷跟风，御厨被一奖励，小宇宙爆发了，就陆续做出了莲汤肉片、熬货、假海参等菜，凑成了一桌，因为每道菜都带汤，而且皇宫吃饭讲究，菜是吃一道上一道，像流水一样，所以就形成了洛阳、水席。”

“好像是1973年，还是哪一年，我忘了，周总理在洛阳招待加拿大的总理，好像是特鲁多，就上的水席，当时周总理在给外宾介绍水席的时候，指到“假燕菜”的时候，认为菜名不雅，有损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呀，可能是一怕外宾误认为小气，或者认为中国人穷，上不起真燕窝，上了道假燕菜，于是，灵机一动，当时恰好厨师为了菜名好看，用红萝卜雕了一朵牡丹花在汤上面浮着，所以就叫它“牡丹燕菜”了，洛阳正好是牡丹城，于是，这牡丹燕菜也就这样叫开了。”慕泽说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哪，慕泽，是不是你杜撰的呀？”晓茹问道。

“绝对是真的，我不骗你！”慕泽说道。

“好了，菜上来了，赶紧吃菜吧。”晓茹说道。

两人正吃着饭，慕泽说道：

“你看，这水席，可是最适合北方人吃的菜品呀。”

“又有什么感慨呀。”晓茹问道。

“唉，你看这汤，不提起也到罢了，一提起泪水涟涟呀。”慕泽感叹道。

“又怎么了？”晓茹问道。

“这汤，凝聚了洛阳历史的厚重与伤感呀。”慕泽说道。

“晕，这你都能联系到。”晓茹说道。

“你说，在洛阳，最能代表洛阳饮食文化的是什么？”慕泽问。

“汤呀，全国都知道洛阳人爱喝汤。”

“是的，在洛阳，一天三顿都有人喝汤，你看，豆腐汤，牛肉汤，驴肉汤，羊肉汤，丸子汤，不翻汤，再加上这水席，可不倒是洛阳人最爱喝汤么。”慕泽说道。

“这关洛阳历史什么事，你就知道胡诌，我可是知道的，洛阳人爱喝汤，是因为洛阳地处中原，气候干燥，自古以来，不怎么产水果，所以，洛阳人为了身体健康，只能大量地补水。于是，饮食也就多汤，这才形成了洛阳最流行的汤了。”晓茹说道。

“你说的只是一方面，其实更深层的原因是，洛阳，在古代，老百姓可是生活得苦难，只能喝汤呀。”慕泽说道。

“吹牛吧，洛阳可是十三朝古都，老百姓可是生活在皇城根下的，哪会苦呢。”晓茹说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慕泽说道。“洛阳百姓，当年就苦在这十三朝古都上了。”

“怎么说？”

“朝代的更迭是血与火的洗礼。试问，哪一个朝代的更迭不需要战争呢。特别是中国，中华民族是一个多民族大融合的民族，而在历史中，各民族之间，各政权之间，任何一次更替都是一次毁灭性的更替，记得不记得，当年项羽亡秦，可是火烧了阿房宫，据说烧了三个月呢。”

“说洛阳。”晓茹已经被慕泽勾引起了兴趣。

“咱不说夏商，单说自周公建洛阳城以来，特别是周幽王专宠褒姒，来了个烽火戏诸侯，这你知道吧。”

“知道呀。”

“那一丛戏弄诸侯的烽火

终于博得了美人儿惊鸿般地一笑

倾国倾城

也倾倒了周王朝数百年的江山

天子驾六

仓惶东顾

苟安洛阳

扯起了历史阴暗的一角

……”

“行了行了，我知道这是洛阳建河洛文化广场时，结果发现了东周皇帝的墓，第一次发现了天子驾六的证据，当时你写的诗，别显摆了，接着说吧。”晓茹催道。

“春秋战国时期，当时的洛阳可是天下诸侯的聚焦点，你想，谁不想问鼎中原，谁不想饮马河洛呢？”慕泽说道。

“各诸侯都在积蓄力量，而洛阳城反而被孤立了，没有人尊崇王权，据说当时东周的皇帝连过个生日都要向诸侯借钱，你说，当时的老百姓生活能好到哪儿去？”

“再说西晋，当时西晋被匈奴所灭，那些蛮族直接把洛阳城给烧了，大火烧几个月，洛阳百姓流离失所，纷纷逃到了南方，现在的客家人就是当年洛阳人的后裔，这，你知道吧。”

“知道呀。”

“你看，洛阳多灾多难，屡次遭受不幸，洛阳百姓生活艰苦，所以才喜欢喝汤。”

“晕，这根本不沾边，你又胡说。”晓茹说道。

“有干的谁愿意喝稀的呀，老百姓买块肉不容易，一块肉一家子分，红烧，炒蒸都不够吃，所以只好做汤了，大家都能尝尝。”

“晕，这也算洛阳人爱喝汤的原因呀？”晓茹不解地说道。

“咱洛阳老城那边有个丽景门你知道吧。”慕泽问道。

“是呀。”

“那边有个饭店叫百碗羊汤，喝过吧？”

“废话，前两天你刚带我去过。”

“那不就得了，那也是家老店了，你去店里喝汤的时候没看见人家写的简介么，当年从山西迁到洛阳，就赶回来一群羊，当时附近的百姓体弱多病，人家老祖宗做善事，就用中药和着羊肉熬羊汤让大家喝，大家自己带碗，所以才有了百碗羊汤呀。”

“恩，有点道理。”晓茹点点头说道。

“呀，快吃吧，你看，光顾的说话了，菜都要凉了。

两个人吃完饭，慕泽感慨道：

“武则天也算是办了一件好事，我就是挺喜欢吃水席的。”

“武则天怎么惹你了。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对武则天不感冒呀。也太大男子主义了吧？”晓茹说道。

“不是，我是说武则天留下了太多的历史谜团了。”

“什么谜团？”

“比如说无字碑呀，什么的，对了，我还发现武则天竟然任意篡改佛教的符号呢，卍就是。”慕泽说道。

“我不这么认为，毕竟，洛阳人现代应该感谢武则天，牡丹花，水席，还有这卢舍那大佛，都是她留下的宝贵遗产。”晓茹说道。

“卢舍那？”慕泽再次愣住了。“你说武则天如果尊崇佛教的话，为什么不刻个如来佛或者她认为的弥勒佛，反而弄出个卢舍那出来？”慕泽不解地问道。

“哈，这你就不懂了吧。卢舍那就是如来佛。佛有三身，分别是：毗卢遮那佛、卢舍那佛和释迦牟尼佛。”晓茹侃侃道来，“我家这种资料多了，我看过。卢舍那就是毗卢遮那佛的简称，毗卢遮那知道吧，就是大日如来，那是密宗尊崇的最高佛！”

“密宗，大日如来？”慕泽再次被这两个字眼给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