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剑 第403章 缘由

“嘭！”

如所有人预想的一样，欧阳辰的脸上硬生生承受了自己一掌之后，神态凄惨，口中吐血，身子也无法保持平衡，倒了下去，口中念叨着些许话语，显得神志不清起来。

“爹……”欧阳雄脸色一变，脱口而出，紧走几步，想去帮扶，却是止住了脚步，只是皱眉凝视着他。毕竟这欧阳雄是现任的家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着实分得清公私，他明白此时的欧阳辰依旧是敌人，且尚且不知他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

让欧阳雄有些欣慰的是一直聚功的洛洛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了。

但令人奇怪的是欧阳林这个向来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著称的老人，却是在欧阳辰的话语后，选择暂时避让一旁，利用高人一等的功力，以及身法躲开那三人的纠缠。随后，他也不再出招，而是阖上了双眸，口中喃喃自语：“辰儿，真的需要做到这一步吗？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吗？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吗？”

或许是错觉，那个传闻中杀人如麻的老人的眼角竟是泛着泪光。

“这是伤心？或者是懊悔？”莫云道长怔怔望着那个始终立于巅峰的老人，感叹道，“贫道真的不知道原来‘鬼眼修罗’也会流泪……”

不知是不是这个老人的幻觉，他眼神一凝，身形颤了颤，似乎听到了欧阳辰的声音：“爹……”

“辰儿？是你吗？你……”欧阳林老人急匆匆地左顾右盼，询问道，“辰儿，你在哪里？”

“爹，我在你的心里……”欧阳辰顿了顿，又道，“呵呵……似乎我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你爹了。爹，你问我是否值得吗？值得不值得，不是我想的，而是当初我受辱的意义是什么？凌如是，就是这个女人，本来云水剑派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联姻，却不想这个女人当众狠狠羞辱了我。我想，你应该明白儿子被羞辱，这意义是……”

“当然，就是整个欧阳世家的耻辱……”欧阳林皱眉轻声应着，但片刻后，又问，“可是，虽然老夫早不管家族之事，也与这雄儿没什么感情，但你毕竟是他的父亲。他是你一手培养起来，为了一个家族的颜面，以及一个女人的存在，弄得父子反目也在所不惜吗？”

“呵呵……爹，恐怕凌如是和叶天的下场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吧！他们以为偷梁换柱，就无人知晓了吗？我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一直在等前朝的余孽再次起事。我知道那个女人的目的就是为叶风铺路，来改朝换代。同样是改朝换代，为何要让叶家人得利？”欧阳辰暴怒着。

欧阳林叹息一声，摇摇头道：“老夫明白了，为了你，也为了欧阳家族，这洛阳的棋局，我来让他下完……”

“嗯……再见了，爹……”欧阳辰似乎是松了口气，喃喃道。

似乎是过了许久，欧阳林睁开了眼眸，眼神更为冰冷，扫过眼前的三人，使之遍体生寒，动弹不得。下一刻，欧阳林偏头望了眼自残断气的欧阳辰，眸子闪过一丝暖意，便是身形一闪，到了魔门战局之中，蹲在了欧阳辰的尸身旁。

本来有些颓然地欧阳雄见到这般情况，心中又涌起一丝希望。

另一边，所有战局中最为轻松的恐怕就是圣门全部人阻击四位死士的战局了。本来精通阵法和机关术的“阵影”老人就已经能全面压制四个死士，而现在又有如此多的圣门高手帮助，确实是如虎添翼。那无论何时能纵横江湖的苗蛊死士，在“阵影”前却只有被戏耍的份。

半晌，那死士被提前设计的阵法困住，“阵影”撇撇嘴，饶有兴趣地望着这四个还在挣扎的死士，笑道：“真是不错的实验材料呢！”

倏然，那四个死士却好像是真的死人一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对于这死士操控极为熟悉的“阵影”面色一变，知晓这死士早已失了心神，不死不灭，若是像死人一般，只能是操纵之人遭遇到了不测。

再想到他刚刚亲眼见到了欧阳辰将手掌拍向了自己，不由得自顾问道：“莫非……”

念及此处，“阵影”抬首大叫：“欧阳雄，快退！”

话音刚落，欧阳雄还未有反应之时，身形却已经倒飞出去。霎时，一道黑影从欧阳雄身前窜出，径直攻向了阖着双眸的洛洛。

行进间，几个江湖有数的高手皆是看清了来人，竟是刚刚已经自残身亡的欧阳辰！

“砰！”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洛洛睁开了双眸，眸子里精光一闪，并无花哨动作，随意地挥了下手掌，便是激起了几道劲风，逼退了欧阳辰。

待洛洛真的站起身来，魔门弟子皆是松了一口气，互相看了看，都倒了下去。洛洛笑了笑，轻声道：“谢谢各位，我们终于成功了！”

“嗖！”

风声一过，利用机关术飞来的“阵影”自觉带领着圣门弟子照顾起魔门弟子，他懊恼地摇摇头，叹道：“还是没有赶上吗？”

“咳咳……”欧阳雄伤得不清，抬眼看向“阵影”，询问道，“刚刚是你提醒了我，才让我在本能下动了动，不然我恐怕已经死了……只是……刚刚真的是我爹吗？但我爹的轻功不可能达到这般速度，恐怕也只有江湖三大轻功能与之媲美吧！”

“你爹？”“阵影”苦笑着，抬手指着那个又站起的黑影，转头对洛洛道，“老夫知晓你现在的功力跟江湖上任何宗师相比，都不弱下风，但你毕竟是投机取巧，能维持的时间不长。但现在的欧阳辰已经变了，你那反击……你可以仔细看看！”

“嗯？”洛洛蹙着黛眉，眯起双眸，仔细打量着欧阳辰，轻声道，“光从样貌看，是欧阳辰无疑，只是我无法想象，硬受我一击，竟是毫发无损……这究竟……”

“呵呵……若是贫道没有猜错，这欧阳老家主竟是使用秘法让自己变成了死士吧！”莫云道长掠来，凝眉笑着。

“这种事可能吗？”唐门主一阵头大，若是多了一个这种级数的死士，那可谓是天下无敌一般。

肃羽端起银枪，指着那已经失去生机的四个死士尸身，凝重道：“那四个死士的死亡，恐怕就是因为控制他们的欧阳辰也失去了生机了吧？那么现在控制欧阳辰的就是欧阳林了，为什么这对父子要做到这种程度？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

几人面面相觑，皆是摇摇头，无从知晓答案，如今能做的只有如何阻止这对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