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脸,腰细如柳的女子名叫湫雪,而身材丰腴的那位名叫昕娘。
厉臣打趣道:“新娘?本公子正好缺了一个新娘。”
昕娘粉拳轻捶在厉臣的胸膛,嗔怪地看着他。
旁边的湫雪芊芊玉手轻捻着一颗葡萄,放入厉臣的口中。
厉臣吃下葡萄的时候,不忘用舌头挑逗了下那玉指。
湫雪神色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小嘴嘟起,饮了一口芳心酒。
十来位花枝招展的姑娘兴奋地说着什么,向着下方摇手,厉臣笑着点点头,附近数个酒坛破裂,一道道莹澈地酒水蜿蜒流过他的头顶,去往一位位姑娘身边,就连不远处的老鸨,也脸蛋微红,细声打了个饱嗝。
都到了现在,即便是个傻子都知道青年是个修道有成的仙师了。
罗升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不敢兴趣,挥挥手,隔空取来一个酒坛,拍开封泥,豪迈地喝了一大口,擦拭嘴角的酒渍,余光瞥及身边的少女一脸期许地望向那边,没好气道:“那边的那个,这边来一条,别太小气了。”
“好嘞。”厉臣笑着一拍手,又是数个酒坛啵的一声碎裂开,其中的酒水如同一道洪水,气势汹汹地去往罗升那边,速度丝毫不减,看样子下一刻就要撞在了那对男女身上。
少女呀的一声捂住了脸。
罗升神色不改,屈指一弹,酒水临近的一刻,骤然散开,眨眼间,又糅成一团,变成了一位模糊的人形,手里拎着一个酒壶,往下倒下酒水,变成了一杯酒,送到少女面前。
“喝了它。”罗升声音平静道。
少女听着那道颇具威严的声音,不敢反抗,张嘴喝下那由酒水变成的酒杯。
兴许是还未接触过酒,少女喝了小半,就被那辣喉的酒劲呛着,涨红了脸弯腰咳嗽着,不远处的老鸨见得这一幕,神色微变,就要上前与那位青年赔礼道歉,罗升已经伸出一只手放在少女的背后,轻轻拍了拍。
厉臣笑眯眯地看着不说话。
忽然,这时候外边传来了呼喝的声音。
“爷爷我难得出来一趟,他娘的那个崽种敢包了怡心院的?是不是活腻了。”
老鸨低下头,快步流星地向着外边走。
厉臣没有理会,这些不过是一些权势官宦或者是一些富贵子弟,用不着出手,他要等的人,是那位名不见经传的秋坊宗仙师,可以的话,他真希望那人可以早点出现,他还想着沐浴一番,睡个难得的舒服好觉。
外面呼喝声很快弱了下来,随着那位官老爷的离去,想必整个坊心城很快就知道,有两个年轻人出手阔绰,包下了怡心院的一整夜,厉臣不担心,他就是要让消息传开。
厉臣饶有兴趣地看了老鸨一眼,见她强颜欢笑的模样,便开口道:“如果担心那边事后责怪下来,你可以先去城主府一趟,提前将我们的事说上去,也好免一顿责骂。”
闻言,老鸨轻松下来的同时,又担忧地看了门口一眼。
厉臣站起身,伸了个拦腰笑道:“放心好了,不会拆了你这怡心院,不怕跟你们说,我这人最爱讲道理了,出门在外,讲究一个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说对不对?”
说着,他伸手轻轻刮了湫雪的鼻尖,搂着两人走上楼去。
“偶像早点休息哈,人家还小,别太折腾她,不然明天下不来床还得你扶着。”
此话一出,不少窃笑声隐隐传出,惹得罗升旁边的少女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地抓住裙摆,仰头看了青年一眼,又很快低下头,那副又纯又欲的模样,不知有多动人。
可惜遇到了一个半点不开窍的榆木脑袋,罗升摇摇头,没有搭理,继续喝着酒。
老鸨不知何时离开了怡心院,走着一条人迹罕见打扰小路,七拐八拐地从后门进入城主府,与一位瞎眼老人低声说了什么,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恭送老人离去。
片刻后,老人去而复返,让开道路,沙哑道:“城主叫你过去。”
“城主?”老鸨大吃一惊,以往她求见,都是城主的宠妾负责,怎么这次变成城主?即便心有疑惑,她不敢拖沓,迅速跟上瞎眼老人的步伐,从偏门走入一间中庭,穿过长长的走廊,在后院入口停步,双膝跪地,嗓音压得极低道:“李二娘拜见城主,拜见夫人。”
“把他们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一道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老鸨说是,然后将关于厉臣两人的事全说了出来。
……
湫雪准备了一个浴桶,足以容下三五个人,上面撒满了花瓣,厉臣轻笑道:“不如你们替我脱下衣服,我脱下你们的如何?”
昕娘娇笑着褪去了厉臣身上的衣袍,里面的一层贴身衣物,湫雪忍着羞意,一点又一点扯开,让他进入浴桶之中,不过两人并没有进入,而是搬来了两个小木凳,站在上面,脱掉大衣,挽起袖子,放在肩膀上,放在胸膛上,轻轻按摩,又或游走在厉臣的身上。
“怎么一副小女子模样,别和我说你们还没做过这类的事情?”厉臣气笑地看着闭上眼睛,一只手胡乱搅得水花飞溅的湫雪。
昕娘捂嘴偷笑,弯下身子,那双宏伟有意无意地蹭在厉臣的脑海,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轻声解释道:“公子莫要怪她了,我们虽然是怡心院热捧的头牌,实际上还未接待过任何一个男子,等再过几年的时间,就要被送去城主府去当侍妾,那位夫人就是这么过来的。”
厉臣笑着道:“给那胖得像个粽子似的家伙压在下面?你们愿意?我可舍不得。”
昕娘神色微变,伸手捂住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的嘴。
在坊心城说那位城主的坏活,要真是给有心人听到了,怎么死都不知道。虽然相处短暂,她打心眼喜欢这个皮囊卖相极好,性格也好的青年,不希望他随便死去。
“公子莫要胡说,这是我们的命,何况进入城主府也是一件好事,总好过那些辛苦的姐妹,日夜陪侍着那些青楼客人。”湫雪叹了口气,也是睁开了眼,直视对上厉臣的眼睛。
厉臣耸耸肩,说道:“什么命不命的,其他姑娘不好说,我遇到了你们,就要多事的管一管,前提是你们不愿意。”
湫雪小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给厉臣一手打断。
“等我先处理一件事再说。”厉臣笑道。
怡心院外,数位神情桀骜的青年来到,为首一人冷笑问道:“那个家伙包了怡心院一整夜的,给我速度滚过来,磕足一晚上头,不然小爷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恐怖。”
咻的一声,一道剑光从怡心院内掠出。
这些青年见状,怒极而笑,抬手施展法术,轰向了那道璀璨的剑光。
轰隆。
一阵气浪翻滚,闹了个灰头土脸的青年们打算冲进去,给那藏头露尾的家伙好看时,又是一道剑光撕裂长空而来。
一柄古朴无奇的铁剑插在了怡心院的门口。
“再有下次,枭首碎心。”罗升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站在铁剑之后,身旁是一位胆怯的少女,畏畏缩缩地露个头出来。
其中一人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你可知道我们又是谁。”
罗升扯了扯嘴角,指了指身前的铁剑,撂下一句话,转身带着少女走入怡心院。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把剑。”
青年们冷笑,有人上前就要拔出,不料此剑嵌得死死,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动摇丝毫,就在这时,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
“这把剑……你们等等,这把剑好像……”
“好像是什么?别废话赶紧说。”
“这把剑是天蜀剑宗的剑…”青年失声道。
青年们身躯一震,旋即蓦然抬头,看向怡心院里面,他们低下了头,起先的桀骜不驯,趾高气扬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对里面的那个人,他们的这些都不管用,因为这些,都是那个人身后的宗门给予的,又怎么可能用来对付那人呢?
“秋坊宗弟子拜见上宗师兄,打扰了师兄雅致,我等这就离去。”
过了片刻,一个青年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和其他人一起灰溜溜走了。
厉臣没有理会,靠在浴桶边缘,似笑非笑地望着这两个怡心院花魁。
“什么命不命的,在我眼里都是假的,现在你们信了吧。”厉臣笑道。
湫雪与昕娘撑起身子,神色妩媚地白了他一眼,缓缓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露出那堪称完美的娇躯,轻轻一点,在厉臣的抚摸下,进入了浴桶,拥入那温暖的怀抱之中。
“公子,你不会讨厌我们这些俗尘女子吗?”
“怎么会呢,天底下所有好看的姑娘我都喜欢,尤其是喜欢我的姑娘,就更喜欢了。”
“哼,可我就不喜欢公子呀。”
“那我今晚就让你喜欢我喜欢得不行去。”
“呀~公子你好坏。”
厉臣轻笑着,不说话。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