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三十三地,大小城池总计八十余座,大城多在西部,南部两带,靠近广袤无垠的草原,饲养优良马种,小城多数分布于东部,北部两带,地势崎岖险峻,山脉绵延,气候多变,草场稀少,直到现在不过一手数目。
在逃亡的第三天,厉臣两人来到了一座坊心城的城池落脚。
“偶像,放轻松一点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厉臣轻笑说道,他浑然没有在逃亡的觉悟,上前询问一位路人,在两人挤眉弄眼的过程中,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回来带着皱着眉头的罗升朝城南地区缓步走了过去。
“虽然你已经知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那些人为了杀死我……们,可以不择手段,若沉溺于女子肉身,恐怕我们连怎么死都不知道。”罗升看似平静地跟在厉臣身后,实则一直警惕着四周,同时传音说道。
“偶像,其他地方我不好说,毕竟没有呆过多久,雍州的话你大可放心。”厉臣拍着胸膛,自信说道:“那些追杀你的人根本不敢轻易进入城池,更别说在城池里面杀人,坊心城主的修为不高,只是神枢下境,但是在雍州各地城池之主,就任之时,都会得到一枚玉简,只要捏碎,天蜀剑宗就会立刻得到消息。”
罗升神情若有所思,忽然问道:“你对天蜀剑宗很熟?”
“在雍州谁对天蜀剑宗不熟?”厉臣回过头笑道,然后他眨眨眼,快速上前几步,与一位妙龄女子并肩而行,手轻轻搭在了细如花柳的腰肢上,神色柔和,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
那位妙龄女子起先一脸怒容,可看到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孔,顿时羞涩不已,听了厉臣的话,回过头看了罗升一眼,目露怜悯,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然后又陪着厉臣走了一段路,途中不知道厉臣说了什么,妙龄女子咯咯笑着,嗔怪白眼,欢喜羞恼变换不断。
一段路走得再慢,也总会有分别的时候,妙龄女子依依不舍地望着这位美男子。
厉臣笑眯眯地将搭在女子腰肢上的手滑落,对着那浑圆的翘臀轻轻拍了拍,少女羞涩得低下头去,慌忙走入人群中。
“这里是青楼?”罗升皱着眉问道。
两人的正前方是一栋装饰精致的楼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成双结对,尤其是楼院内,隐约传来女子的欢笑声,更是让罗升脸色铁青无比,他曾猜想过,可怎知道厉臣真的是带他来青楼放松?也是忘了这家伙患有脑疾,干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都不奇怪。
厉臣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一眼罗升,问道:“咱们走了那么远的路,风尘仆仆的,如果不是脸洗得干净,那些守城的士卒险些认为我们是叫花子不肯放行了,来这里洗漱一番,放缓心神,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罗升捂着自己的脸。
他娘的洗漱这么简单的事,随便找一个酒楼旅馆不就行了吗?
厉臣难以置信地看着,怒声道:“我难得自个出来一趟,还要我自己洗澡?怎么可能,我要让那些可爱的姑娘给我洗。”
说罢,他伸手握住了罗升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里面进去。
兴许是两人比较显眼,一早就有位老鸨等候在门外。
此刻迎上来,笑着对厉臣道:“客官面生,莫不是第一次来我怡心院?是在一楼停留片刻,还是说直接上二楼?客官来得早,正好还有好几位姑娘在,不如喊她们下来,好陪两位客官喝一喝怡心院最好的芳心酒?”
厉臣笑而不语,翻手塞了一个金锭在老鸨的胸脯里。
老鸨感受沟里那份沉甸甸的重量,脸上的笑容更盛。
两人走入怡红院一楼,便有一声声讶异的声音响起。
“好俊的哥儿,不知又是那个大官的后人。”
“嗯哼,那位俊哥儿,有没有兴趣和姐姐玩点有意思的游戏?”
“哇,这位公子该不会女子扮成的吧?”
厉臣笑眯眯地说道:“姐姐们晚上好呀。”
又是一声莺声燕语,叽叽喳喳地响起,一道道好奇的目光落在厉臣的身上,她们都是青楼女子,接待过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客人,可没有一个,能有青年那么好看的,在其身上,仿佛有一种魅力,吸引得这些女子只是看了一眼,便再也难以摆脱心中的悸动。
有厉臣顶着,罗升倒是没有被多少人注视着。
不过也有例外,一位青涩地少女露出个头,看了厉臣一眼,就好奇地打量着脸色难看的罗升,心想着为什么他要来这里。
罗升注意到了少女的视线,望了过去,犀利如剑的眼神吓得少女缩了回去,可没过多久,又露出一个头,打量着罗升。
厉臣扭过头与老鸨笑道:“芳心酒先放一边,叫你们这儿的花魁下来,还有,今天的怡心院我包下来了,我偶像被我强拉过来,心情不好,要是给那些腌臜东西打扰了他,怡心院也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我对你们幕后的老板不感兴趣,别说什么城主的宠妾,就是城主本人在,我说的话,也必须管用懂了吗?”
青年一口气说了很多,语毕,回过头看了罗升一眼,又看向楼上那位有趣的少女,回过头指着少女,与老鸨道:“把她叫下来陪我偶像,之后的事就按照我之前说的做。”
老鸨一开始听了厉臣的话,神色不改,其实内心已经有了鄙夷,不知从哪跑来的公子哥,仗着父辈有些权势就作威作福,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怡心院作为雍州四个最有名气的青楼,会没有半点后台靠山吗?可没想到,这位皮囊极好的青年,一口道出了怡心院的真正老板,让得她震惊之余,生出警惕。
老鸨面有难色地说道:“望公子恕罪,晚些时候会有一位仙师莅临,两位花魁已经有约,不如让几位清倌儿陪陪两位公子?”
“仙师……?他娘的修士也来这?”厉臣下意识开口骂道,不料背后的视线有些扎人,他讪讪笑着,向老鸨问道:“什么仙师?雍州不就一个天蜀剑宗,那些人平日里只顾着练剑,还有心情来这里逛青楼喝酒买醉?”
老鸨态度放得极低极低,谦恭道:“那些可是真正的天上仙人,又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些俗尘女子,来的人是秋坊宗的仙师,公子应该听说过,秋坊宗与天蜀剑宗结为同盟,是数百上千年来的交情,这些大宗门来得仙师,我们岂敢拒之门外,所以还望公子恕罪。”
她虽然不清楚厉臣的底细,也不愿意为自家怡心院招惹仇人,所以只能搬出秋坊宗,希冀两人能够畏惧其声势,不然到时候秋坊宗的仙师怪罪下来,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秋坊宗……?”厉臣一怔,他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
罗升神色轻蔑地看了老鸨一眼。
秋坊宗?一个在天蜀剑宗脚下吐舌头的废物宗门,数百年来,依仗着剑宗,不思进取,尤其是当代宗主,说是金丹,罗升都不屑去揭穿,八面漏风的稀烂金丹,这辈子都没可能真婴,如果不是还有那位真婴老祖坐镇,秋坊宗或许连二流宗门垫底的位置都没有。
厉臣回过头哭笑不得道:“谁让我和秋坊宗的一些人认识,如果是其他的,比如夏衡宗,又或者是最靠北的冬治宗,打就打了,我都懒得和这些家伙见一面,好了,让那两个花魁先下来,我就在一楼等那个人过来。”
老鸨苦不堪言,思量许久之后,这才上楼去,唤来了两位大名鼎鼎的花魁。
只能说不愧是怡心院的头牌花魁。
一人姿容出彩,略施粉黛,腰肢纤细得让厉臣怀疑会不会一摸就断。
另外一人,胸前宏伟壮观,身材丰腴可口,像是一个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品尝一口,回味无穷,再细细品尝。
厉臣轻笑向两女打招呼,同时示意跟在后边的那位青涩少女向罗升走去。
两位花魁平日里哪有过这种遭遇,两人同侍一人?连那些大宗门的仙师看在坊心城主的脸,都不敢这么做,而这一个不知名字底细的青年,真就敢,而且还理直气壮。
老鸨唤人搬来了一坛芳心酒,正要去取碗,厉臣往这边瞥了一眼,封泥自行碎裂,顿时间醇香的酒味弥漫在一楼。
厉臣心神微动,酒坛啵的一声破碎,里面的酒水自行分成两道溪流,悬于半空流动,一支流过罗升面前,一支流向他面前,他与身旁两位花魁笑道:“喝一口试试?”
左边的花魁犹豫一会,樱桃小嘴微张,稍微吸了一口,醇香的酒水入喉去,让得那张瓜子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厉臣顺手揽过其腰肢,轻轻摩挲,一双狭长眸子满是柔意。
右边的女子见得此景,也放下了心中的矜持,喝着芳心酒,也不甘示弱地带着一颗轻颤的芳心,倒在了青年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