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热闹掩盖了这两声轻响,让许许多多的人看不见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过,也总有几个注意到的人。
严青栀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心中是不愿意将事情闹大的。
入海川这里规矩都是各个帮派定下来的,她本意是不愿意去触犯别人忌讳的。
“乱扔东西可不是好习惯,再有下次,被人打断的,怕不是那根针了!”
她的声音清冷之中带着浓浓的威胁。
但她手里的长剑却已经放了下来,似乎没有了再动手的打算。
那白衣男人吃了个小亏,视线却依旧紧盯着严青栀的帷帽。
他去掀帷帽的时候,未尽全力,被严青栀挡回来也没什么意外。
而且暗器只是小道,又恰巧是他不擅长的,虽然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心理上还真没觉的输给严青栀太多。
“姑娘这身姿摇曳,媚软生香,这话说的也是好听。一开口我骨头都要酥断了……”
说着还将鼻子往前一凑,就要摆出轻嗅的样子。
只是他刚一吸气,一只宛若铁钳一般的手,直接掐住了他的鼻子,与此同时,严青栀抬脚就踢向了对方的右腿小腿。
那人对此自然有所防备,每一个色坯动手之前,都是做好了挨揍的准备的。
折扇甩开,直接打向了严青栀的手腕,而与此同时,他步法变幻,想要躲开严青栀这一脚。
严青栀冷笑一声,踢出的一脚骤然变幻方向,灰色绣着绛紫云纹的小皮靴在半路骤然变幻方向,一脚直接踩在了对方的脚背之上。
这一脚力道极大,踩的对方足弓骨一声轻响。
“哎呦!”
但严青栀的攻势却不会到此为止,这人身边有人跟来,她要是不趁着这空档,多揍几下,说不得一会儿还要食言了呢!
自己怎么可能打自己的脸呢!?
严青栀手腕高举,捏着对方的鼻子,直接将那人脑袋推的仰上天空,另一手中长剑格挡,瞬间将那折扇打飞。
而后,她掐着对方鼻子的手骤然向下,立马将那人扯的向她的方向来了一个深鞠躬。
也是在这时,周遭有人围了上来。
立于一旁的小二也是赶紧过来劝解。
“切莫动手,有话好说……”
他的话音一落,严青栀当即放开了掐住对方鼻子的手,抬起那踩住对方的脚,一记膝撞直接磕在对方的下颚上面,颠的那正张开嘴呼吸的男人口水横飞。
而后紧跟一脚,直踢在对方的胸口之上。
那人被她踢飞出了好几米远,两管鼻血随着他摆头的动作狂飙而出,让这画面略微残暴了几分。
而这些只是表象,最重要的是严青栀言出必行,一脚踢断了那人两根肋骨。
她动作迅捷,那小二急迫的话音才落,她已经收势站定,并且拿出了一条手绢开始擦手。
如此,还不忘卖客栈一个面子。
“哼!幸好这里是福寿客栈,不若,你当某这么容易就能放过你!”
“以后对旁人尊重一点,不然早晚得让人打死!”
几个与白衣男子同行的人,赶紧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他们倒是没有替同伴讨个说法的打算,这地界,认怂才是最重要的。
小二见此对严青栀的态度愈发恭敬了一点。
“几位客官这边请,当心脚下……”
严青栀也没有跟这些人纠缠的打算,生怕这些人背后还有什么大人物要跳出来跟她扯皮的。
一般装完逼不跑的,都会有人跳出来想要打脸。
如此,几人便赶紧进了客栈。
客栈的厅堂之中,也全都是人,不乏听到动静凑过来看热闹的。
如此,严青栀进来的时候,整个厅堂里都安静了一瞬。
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严青栀视线四顾,虽然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但她凭借着听觉和感知,也很快将大厅里的情况捕捉了个七七八八。
大厅里面现在大约坐了三四十人的样子,其中有几位还带着一众的仆从。
有些人与人同座,也有单独坐在一边。
严青栀对这些人没什么关注,只是视线扫过,便跟着小二向前走去。
这里住宿不需要去柜上登记,只等去了房间后,让小二把钱带回即可。
柜上的掌柜高声的招呼。
“三楼左转,甲字号房两间。”
小二也高声应答,伸手指引着一行人上楼,木质的楼梯用料实在,设计的也很宽敞,四人并行而立都不显窘迫。
几人走上了二楼,二楼一边是通铺,一边是寻常客房,里面已经住进了不少的人,略微有些吵闹。
客房门口都挂着门牌,除了丙一丙二这样的丙字号以外,就只有两间丁字号的通铺。
而这两间通铺都是女子住的。
见此,严青栀也没有多问,女子通铺里住的大多是商队里主家带的婢女仆妇,这类的人夜里可能还要伺候主家,如此,住在外面就有些不大合适了。
一路向上,吵闹声便渐渐远离。
三楼的环境比之拥挤狭窄的二楼要好上许多,门口也挂上了乙字号的门牌。
这里有人嫌房间不够通风,就那么敞开着门窗,几人从门口走过,还能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
小二引着他们一路往里走去。
等到了甲字号房间那头,又成了另一番景象。
“几位,甲字号房间,这边有三间挨着的,那头有四间,您看您们是住在这头的,还是住在那头的。”
一条走廊上铺了地毯,用来降低来回走路的声音,门口的琉璃灯照亮了门牌上的字。
严青栀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开口说道。
“远些的地方吧,也能清静一点……”
她多年的经验让她清楚的知道,不管多贵的房间,隔音效果都不会好到哪去,住的远一点未必是坏事。
尤其严青栀耳力惊人,环境太嘈杂也让她很不适。
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小二也乐的如此。
事实上,入海川的太阳比较大,靠在山墙的房间会比其它房间热上一些,来人冬夏都不爱住在那边,有时候就剩那两个房间了,也有人宁可在跑几里,也不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