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洞天福地势力一直在做的拍卖行生意的真相。
表面看似乎在促进神州修行界的壮大,实则一面催化人间灵气快速复苏,新生的天道不断完善自己,另一方面,将神州修行界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使之成为听话的狗。
仿佛是无解的局面。
几乎遍布神州每一座城市的拍卖行深深根植其中,饶是修行世家、名门大派都得乖乖的俯首听命,不敢违抗,否则灵石、天材地宝一旦不卖给你,以现在人间的状况,霎时就失去了支撑开支的来源。
还是那句话。
想要破局,就得绕开洞天福地势力早已开枝散叶的拍卖行,另外寻找灵石、天材地宝的来源。
此事陈禅有所计较。
当年驱逐人间的山海残片,并非没有灵石、天材地宝极其丰富的地界,只要找到,巧妙的施展些许手段,不能说完全取代拍卖行,分庭抗礼还是做得到的。
王葳蕤喘着粗气,看着陈禅,她在等先生言语。
可惜看来先生并不在乎,面色平静,嘴角含笑。
王葳蕤顿时恼道:“先生难道就不怕他们设计暗害您吗?”
陈禅摇摇头:“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会失去原本的作用,当然,恶心是挺恶心的。”
“另外,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就威胁的了你吧?”
谢镜花恍然大悟,笑着以手捅了捅王葳蕤的臂膀:“你不会忘了先生留在你体内的后手吧?”
真真是当局者迷,经由谢镜花一提醒,王葳蕤才醒悟过来,先生离开泉城前往关外之时,在自己体内留下了保护她的禁制,一旦受到威胁,立即会激发禁制守护她。
所以,王葳蕤貌似将事情想的极其严峻,其实这反倒是最不危险的一件事。
倒是她的心境上受不受到影响,尚且两说,终究是血浓于水,当真走到了这一刻,意味着王葳蕤和鲁州王家彻底的割席断义。
说起此事,陈禅顺手加强了一下两女体内他留下的后手,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强,之前留下的后手,并不能百分之百的应对。
“好了,我该回关外了,拖下去绝不是一件好事。”
陈禅轻轻道。
谢镜花欲言又止,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
王葳蕤直接开口道:“先生,诸事小心,你在明,他们在暗,尽管先生的力量绝非他人预测的了的,谨慎一些总该没错的。”
陈禅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点点头。
身影消失于原地。
等到陈禅走了。
王葳蕤才缓缓说道:“先生将我带来此地的术法,你见过吗?”
谢镜花若有所思:“先生待离开泉城去关外时,思忖泉城的外地修行者太多,想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便用了腾转挪移般的大术,将他们悉数转移到泉城地界以外,不知和带你过来的术法,会不会是同一种。”
王葳蕤呢喃:“彼时先生是怎样的修为,而今又是何等的修为啊。”
似乎先生去了一趟关外,修为道行绝非向前跨出了一步,且是跨出了几大步。
进境如此迅速,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只是,也能想的通,谁让先生表现的如同真仙呢。
…………
齐红袖回到了泉城司天总部的工位,心绪复杂的坐了下来。
赵木槿幽幽出现在她的身旁,问道:“你去哪了?”
齐红袖半张着嘴,话到嘴边,却不知晓该不该说。
工作岗位上终究不是说这些话的地方。
“跟我来,我们去静一点的地方说。”齐红袖脸色复杂道。
赵木槿心中早有猜测,但她实在不敢确定。
如果是他的话,为什么不见自己,反而只见了齐红袖?
难道自己在他的心目里,当真这般的……当真这般的不受待见?当真这般的比不上齐红袖?
那么这段时日自己日思夜想,岂不是单相思?
自己真的是彻头彻尾的小丑啊。
看着齐红袖在前面走的背影,赵木槿忽然无比的羡慕她。
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和自己相比,齐红袖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钱财?父亲尽管是泉城而今有数的大富豪赵健勇,然而世俗的货币早就沦为下流,真正值钱是灵石、天材地宝,像这样的财富,只要陈禅开口,应有尽有,给齐红袖一部分,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容貌?齐红袖并不比自己差,乃至自己换做男子的目光,齐红袖的面貌气质,更加比自己占有优势。
修为?赵木槿虽然阴差阳错走上修行路没多久,但她听说,齐红袖的资质极高,潜力巨大。
到了泉城总部之外的一处公园。
绿树成荫。
鸟语花香。
齐红袖缓缓转身。
她不愿意面对赵木槿眼下的表情,那是一种深深的哀切。
当然哀切并不是对她表达的,而是对他。
齐红袖是明白赵木槿心意的。
若她是赵木槿。
陈禅来了泉城,只见了她,未曾见自己。
绝对是一件无比伤心的事。
没等齐红袖率先开口。
赵木槿幽幽问道:“你说,爱情真的分先来后到吗?”
“……”
齐红袖无言以对。
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先来后到,她确定一定是自己先来的,赵木槿才是后到的那个人。
“唉,你不必开口,听我说就好了。”
“我和他相识,或许是命运的安排,也兴许是我的自作多情。”
赵木槿一一道来,将陈禅去工地打工赚钱的事说了一遍。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怨鬼,就散布在工地上,可怖的模样,即便而今我算是见过不少的怨鬼,亦是觉得手脚冰凉,难以名状。”
“你该听说过克苏鲁神话吧,经历了此事,晚上做梦,我时常梦到有声音莫名其妙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吟。”
“像是无数的人一同说话,又像是陈禅在说俏皮的调笑。”
“醒来后,又忘了究竟说了什么……”
“那段日子,真将我折磨的面容憔悴。”
“但是只要见到他,心总会安稳下来,不再波澜汹涌,不再恐惧的心悸,不再手脚冰凉的如同暴露于冰天雪地里。”
“或许唯有他才会使我心安,才能让我觉得这可怖的环境,会变得温情脉脉。”
赵木槿几近将她与陈禅一起经历的事,皆说了一遍。
期间,齐红袖都是安安静静的听着。
一直到赵木槿说完。
齐红袖方才深吸了口气:“天色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
赵木槿深深看了她
一眼,微微颔首:“好。”
吃饭并没有去其他地方,两人一路去到泉城大学城的安民小区。
这段路程,自泉城司天总部行来,并不近。
现在的安民小区,真正成为了安民小区。
陈禅离开前,特意和谢镜花叮嘱过,加上出身这里的齐红袖格外关照,单单是坐镇安民小区的修行者就有两位安命境初期的。
加上安民小区出了十几位能够修行司天传授下来新法的人,前段时间倒是因为怨气凝聚出了几头怨鬼,没曾想几头怨鬼还没有做出什么事,就被度化了。
度化怨鬼的功法,泉城司天十分的注意,内部人员近乎人人都会。
毕竟灵气复苏的大环境下,怨鬼层出不穷,有些怨鬼的前身并非作恶多端,机缘巧合下苦苦寻不到轮回转世的路,方才成为了怨鬼,就此将之魂飞魄散,有伤天和。
“你带我来这里……”
齐红袖指着原本幼儿园前方的那条柏油马路,轻声道:“我遇见他的第一次,便是在这里。”
赵木槿惊愕。
“哎呀,齐老师您终于回来了!”
有些安民小区的居民看到齐红袖回来,格外的欢喜。
“齐老师您的幼儿园什么时候开张啊?我家孩子自从送到附近别的幼儿园去,什么都没学会,单单学会了淘气。”
“我们大家经常在业主群里讨论您,就指望您重新回来开设幼儿园啦!”
齐红袖温和的笑笑,摇摇头:“大婶,您的好意齐红袖心领了,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齐红袖现在有了别的工作,幼儿园不打算开了。”
“哎呀,那真是一件坏透了的事。”大婶摇头叹气。
在安民小区,众所周知,齐红袖开设的幼儿园只要将孩子送进去,根本不需要再操心了。
齐红袖和她聘请的老师,会把孩子照顾的无微不至。
现在倒好了。
自从泉城发生了那档子事后,齐老师不见了踪影,很多家长一个劲的打她电话,就是打不通,刚开始大家都怀疑是齐老师出了事,谁成想,有天大家看泉城的《晚间新闻》,从中看见了齐老师,原来人家不开幼儿园,进泉城司天总部工作了。
虽说大家心中难免叹气。
但是齐老师的为人,众人都交口称赞,所以打心底为齐老师高兴开心。
那可是泉城司天总部啊!
齐老师的品性,大家心里有数的,既然齐老师在泉城司天总部工作,绝对真的能为老百姓谋太平的。
“齐老师,你现在回来,莫非是走访?瞧瞧咱们的安民小区治安环境怎么样?”
“说到这个,我就有话说了。齐老师啊,您就是这个!”大婶竖起大拇指。
安民小区的百姓多多少少知晓,齐老师特别关注小区的事。
这下子,将齐红袖闹了个大红脸。
她回来并不是走访的,且是希冀着向赵木槿说些有关陈禅的话。
没想到,安民小区的大婶居然如此盛赞她。
“谢谢您大婶,齐红袖只是做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工作,都是我应该做的,实在担不起您的礼赞。”
“哎哎哎,齐老师您这就谦虚了,现今大家伙谁不知道,齐老师为了咱们安民小区做了许多事!这人啊,就得讲良心,您既然不开设幼儿园了,然而去泉城司天总部工作,就是为了更多人服务!这在咱们神州,简直是有大功德的欸!”
齐红袖讶异:“大婶,您如何得知我去泉城司天总部工作啦?”
“上次你上《晚间新闻》,大家伙都看见了!”
赵木槿恍然大悟,那次泉城新闻台来采访,本来是赵木槿去接受采访的,缘于她正忙着封印之地解封的事,便推辞了,临时找的齐红袖补上的。
“多谢,多谢……我……我真的只是做了点点微不足道的工作。”
齐红袖真真脸红了。
论起对泉城百姓的功绩来,司天内部有的是人比她强,这且不说谢镜花、鱼嘉那等人物!
像是落荒而逃,她拉着赵木槿的手就回到了空空荡荡的幼儿园。
关上门。
赵木槿环视着幼儿园中的摆设。
她还是第一次来。
难怪陈禅会喜欢她,仅仅是随处可见的摆设,就能明白齐红袖的心细。
加上她善良温婉的性格,比肩仙子的美貌,婀娜多姿的身材。
如若赵木槿是陈禅,一样格外的喜爱她。
拉开窗帘。
“陈禅本来是在泉城师范大学美术专业的,后来我们认识后,他就经常往这里跑。”
“实不相瞒,他去你的工地里打工,其中跟你借钱的事,其实是借给了我。”
此事赵木槿尽管没说,但她是知情的。
那次险些赵健勇死在陈禅的手下。
万幸陈禅得饶人处且饶人,手下留情了。
因此才会发生后面种种预测不到的事情。
才让赵木槿牵肠挂肚、彻夜难眠。
“我和陈禅的事,你想听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齐红袖轻轻询问。
这下子,换成赵木槿听不明白了。
为什么他们两人的事,还会分“以前”和“现在”?
“最近我老是反反复复做一个绵长的梦。”
“梦里的我,长相并不如此,可身边陪伴的男子,却一直都是他。”
赵木槿脸色霎时苍白一片。
难道……
你们二人的情谊,不仅仅是今生?
尚有前世?
齐红袖幽幽开口。
“那是一年夏天。”
“南国格外的炎热,国家打了败仗,数不清的北方士子豪族如同数不清的蚂蚁,一股脑的涌进了南方。”
“他们口中无比的悲愤,痛骂蛮夷的不知礼节、非我族类,脸上的恐慌却出卖了他们。”
“那一年,我还很小,听父母恸哭的说,而今国家沦丧,足足半壁江山落进了蛮夷的手中。”
“这些来南国的士子豪族,原本都是在北方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如今随着新登基的官家,逃难来了南国。”
“官家……我不明白官家两个字代表了什么,父母只说是如今天下的圣人。”
“圣人我听明白了。”
赵木槿震惊的张口结舌。
齐红袖说的这段历史,明明是神州难以启齿的靖康之耻。
只是,齐红袖说着说着,露出了温柔的笑,仿佛穿越了千年的光阴,重新成了那位知书达理的小家碧玉。
“后来……”
“我遇见了他。”
“他就是陈禅,他的相貌一直没变,没有变老,也没有变年轻,就是我们大家,如今看到的
模样。”
“我忘了我们相见时第一句话是什么了,只记得后面相濡以沫的几十年的岁月,他怕自己不老的相貌受到街坊邻居的怀疑,带着我隐居山林,我垂垂老矣躺在床榻上,他倒像是我的孙儿辈,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两人发生了什么,齐红袖坐在幼儿园的蓝色小凳子上,对面是赵木槿,慢慢的讲述。
似乎是在身临其境的讲述一个距离如今很远很远的爱情故事,但赵木槿非常难以想象,故事里的主人公,一位是眼下长生不老的陈禅,一位则是转世轮回的齐红袖。
等到齐红袖说完。
赵木槿叹了口气。
“当时,陈禅告诉你时,你的心情如何?”
此前齐红袖倒是隐隐约约透露过些许,只是那时她稍稍提了一下,便一语带过。
赵木槿有所怀疑,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齐红袖沉吟道:“我不敢置信,他与我说近乎千年前我们就已经相识相恋,且他陪伴我读过了凡人几十年的一辈子,我如何能相信。”
“然而,终究是他亲口所说,我不相信不行,他永远都不会信口开河,或者拿所谓的前生今世用来博取我的欢心。”
拿所谓的前生今世用来博取齐红袖的欢心……岂不是说陈禅之前博取过齐红袖欢心很多次?
赵木槿一直在暗示自己不要吃醋,但是听闻如此言语,再多的自我暗示也难免使她心脏仿佛被揪成了一团。
难道。
爱情真的分先来后到吗?
齐红袖是先来的,就让她再没有任何的机会!
赵木槿何其的不甘心啊。
似乎齐红袖看到了她连续变幻的神情,叹气说道:“命运如此,我即便有心想分给你,只是这等事又非分苹果,怎能心甘情愿的分配啊。”
是啊。
若世上连爱情都给分润给另外一个人。
那还是爱情吗?
赵木槿心中痛的难以自制。
痛,实在太痛了。
陈禅一声不响的离开泉城,她都没有这般痛过。
明明知道陈禅的心一直都放在齐红袖身上,她照样未曾如此痛过,彼时还认为只要她付出努力,迟早能感化陈禅接受她。
现今听来。
人间前生就相依相伴度过了几十年,今生重新找到彼此在一起,根本便是顺理成章的事。
她如何争的下?
怎能争的来?
幼儿园内部的光影于她的脸上不断变化着。
赵木槿现在都不知道落在齐红袖眼中的自己,究竟是一副怎样的神情。
“你说这些话是在告诉我,无论我付出多少努力,都不能得到陈禅吗?”
骤然。
她冷冰冰的反问。
齐红袖瞠目结舌的慌忙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
“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你和陈禅间是八百年的情缘。”
“是我不配了。”
说罢。
赵木槿起身。
快速离开了幼儿园。
齐红袖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如此心思。
若是有的话,早就和赵木槿原原本本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过了一会儿,苦思冥想的齐红袖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赵木槿是在落荒而逃,她使用如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稍稍为自己保留一丝丝的体面。
赵木槿并没有离去。
她来到安民小区的一座民宅住楼的天台上。
她不会想到,曾经陈禅同样站在这里过。
泪水像是世上最大的瀑布,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吗?
那时在工地、在家中……
明明自己或多或少对陈禅表示过爱慕,可他假装看不到、听不见,就算父亲赵健勇以一种玩笑的办法,揭开自己的心思,他仍然一笑置之。
赵木槿用手机的屏幕倒映自己的容貌。
她莫非真的比齐红袖差啦?
映现她梨花带雨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电话号码的备注是他的名字。
赵木槿不管不顾的接听。
即便让他听见自己泣不成声又如何?
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吗?
饶是回来了泉城,只顾着见齐红袖,连见一见她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她何必再给他颜面?
“干嘛?”
两个字,赵木槿都没有听清。
她骤然哭的更大声了。
自己真的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而陈禅落在泉城之外的一座高山上,紧紧锁着眉头。
此山以前绝未出现过,是封印之地内的,随着泉城附近的封印之地一一解封,山川大河变化极多。
山上长着一棵无人留意到的红果树。
果实鲜艳的仿佛人血。
可陈禅却知道,此红果吃了后对人体并无任何的危害,且能为服用之人洗筋伐髓,根本是一株上乘天材地宝。
他适才以真气试探过了。
红果并无多少副作用,顶多神情亢奋几日。
正适合送给赵木槿,她虽说机缘巧合走上了修行路,周身奇经八脉并不稳妥,身体内里的经脉,依旧充斥着大量的阻塞之物。
服用红果,恰好解决她的困局。
否则依照赵木槿苦修的进度,多则五年,少则两年,才可以把经脉里面的杂物给疏通完毕。
然而,打过去电话。
接听到的却是赵木槿的恸哭。
“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陈禅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赵木槿哭泣至说不成一句话完整的话:“还……还还有谁能……能欺负……欺负我?!除了你,除了你……以外,谁谁谁……又……又能欺负我?!且将我将我欺……欺负的这般凄惨?!”
陈禅刹那间无言以对。
暗自思忖,拿到齐红袖将两人见面的事告诉她啦?
不对啊。
以赵木槿的性格,即便告诉她,同样不会哭成这幅上气不接下气的状况。
为了打消她心中的苦楚。
陈禅连忙将发现的红果树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我首先想到的人就是你。”
“倘若你吃下红果,和泉城司天内部的那些最近起步的天才们,真正来到同一起跑线了。”
“稍后我以真气送到你手中,共有三个红果,每月月中吃一颗,倒是此果有点副作用,每每吃下一颗使你精神亢奋一段时间,到时万万要按捺住自己。”
“对了,这样吧,我再把一份炼心的法诀附带在红果上交予你,你现在就能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