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可曾见到公主?”赵钰蘅策马而来,面容急切。
魏重程心中顿感不妙,沉声问,“可是长公主?”
“没错!就是幽兰公主,失火时她说临时有事与我分别,叫我护送二公主三公主先行回宫。待我从皇宫折返后,天香楼附近便寻不见她踪影了!”
“你说什么!胡闹,给我全城搜!”魏重程真的着急了,指挥着禁卫军和府衙救火一众二十几人,全城范围分片搜寻。
墨玉与赵钰蘅等人分开后,一路追寻俪妃宫中侍女,小小侍女在城中街巷穿插遁匿十分灵巧,墨玉吃亏在城中地形不熟,不然早将她一鞭子抽倒在地。
追到一细窄胡同,那小侍女忽然停住了,转头对着墨玉一笑。
墨玉心中暗叫中计了。果然刚一站定,背后冒出来两名持刀大汉。再看前面,由两侧墙头又跳下来两人。
墨玉知晓不敌,警惕四顾,边上有几个水缸,向前虚晃一招,翻身踩上水缸。刚要借力扒住墙头,右脚一紧被四名大汉中的一人死死抓住脚腕,用力一扯整个人摔在地上,然后就见两把钢刀架在脖子旁,“小妮子挺灵巧啊!绑了。”
被几人捆住手脚,嘴里勒上布条,扔进一辆灰布马车上,一路颠簸。初时街上行人声音熙攘,而后火光冲天,后又越跑越清静,再后来石板路变成了土路。
墨玉透着马车上一点点的缝隙推断,他们准备将她带到城外。看来她小瞧了俪妃,不,应该是小瞧了皇贵妃,没想到赵金娣对她如此痛恨厌恶,以致于想将她置之死地。
坐在摇晃的马车里,墨玉深刻反省自己,是不是他离开魔教太久了,竟然对敌人如此仁慈,让敌人有机会三五次的谋害自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看来今天晚上,可以开始杀人了。。。
“回军上,城中各街道百姓太多,搜寻不好开展,且无具体画像,各衙司寻人无门。”京城府衙知州搜寻一圈无果,回来向魏重程诉苦。
“一群废物!”气得魏重程在马上用鞭子抽他。
赵钰蘅从未见过二皇子如此焦虑,在边上劝慰,“表哥莫急,许是公主出宫贪玩儿,自己找不到路了。”
“兰儿性子谨慎,应该不只是贪玩,你今日带她出宫,可请示了皇贵妃?”魏重程心中那个不好的预感一直挥之不去。
“今早便进宫请示了,后来华儿怜星也一起跟来。”
“你们四人可是全程都在一起?兰儿与你们何时分开?”魏重程问得仔细,生怕漏掉什么线索。
“全程一起,也未见她有何异常,刚要打算回宫,街上忽然走水,民众混乱之时公主见街角一女子诡异,跳下马车追了上去。”赵钰蘅仔细回想当时混乱发生时的细节。
“诡异女子?你可看清那女人什么模样?”
“脸倒是没看清,不过衣服白衣粉袖,看着极像侍女宫服,莫非是皇宫中有人找她?”
魏重程觉得不对,“宫中之人找她可以等她回宫后再找,为何故意引她独身一人前去私会?而且,又知晓你们今日出宫,偏偏等在天香楼门口。”
“难道是想在宫外加害于她?”赵钰蘅也急了。
魏重程又道,“刚刚这场大火,失火之地无人居住,着火地点和时间与你们行程十分巧合,正好造成混乱,趁火打劫。”
“这些都是谋划好了的?”赵钰蘅不敢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信。
“看这趁火打劫的手段似是山贼土匪所为,京郊百里之内只西山骆驼峰一带盘踞山贼,仗着地形之势匪患多年清剿不利。”魏重程忽又想起刚才救火时,一诡异马车向西疾行出城而去。
“坏了!只怕他们已经得手。”魏重程调转马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军令牌丢给赵钰蘅,“你到城南五军营调骑兵三百弓箭兵三百,往西山骆驼峰方向与我汇合!”
见魏重程准备只身向西而行赵钰蘅拦住他,“不行!表哥你是储君,怎可以身范险?你去调兵,我去救人。”
“回来!军令如山,你敢不从!速去调兵。”魏重程第一次用皇权压住赵钰蘅,多年的兄弟情谊此刻有了君臣之别。
看着魏重程策马飞奔直向城门,赵钰蘅也只得策马向南搬兵支援。
再说墨玉,被人带上了山,下马车以后就不见那宫中女子,应该是没有跟出城。
又见山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冲天的火把照得四下亮如白昼,潜逃机会渺茫。
被人带到一原木搭建的大殿,正中兽皮椅上斜坐一人,五大三粗络腮胡子,应该就是这群贼人首领。
“大哥,人给带来了!”墨玉被推到大殿当中。
“确认是这小子没错吧?”带头的粗生粗气的问,墨玉一身男装脸上又滚了泥土,一众土匪都以为她是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
“没错,宫里那位派人引过来的,错不了!”
“行,带下去关起来,明天一早收到剩下的钱就把他杀了,丢回城里,让宫里人验尸。”
“是!老大。”
墨玉被带到后面山洞里一间简易的牢房,门口留两个人看守。
上山时贼人为图省事,将她脚上绳子解了,双手负在身后被捆的结实。墨玉四下打量这两丈有余的牢房,只头顶一小方石洞留着透气,人却是钻不出去。
墨玉心下盘算,一路上来,观他贼窝山贼不下百人,又有明岗暗哨分布极密,硬闯出去成功几率不大,得等待时机。
不急不急,现下离天明还两个时辰,只要有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