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披着雨蓑在小码头上了岸,拄着拐杖一蹦一蹦踩在湿滑的木板渡头。
这金鳞岛虽然不大,但是往来人群却不少,一大清早,就有不少渡船在这小码头停靠。
墨玉拄着拐走在人群中,也并不起眼。
石板路两侧有不少小摊贩在吆喝着,以卖早点居多。混沌、汤面、包子也有个四五种。
墨玉一屁股坐在混沌摊上,要了一大碗鲜虾混沌,吃饱了心满意足的继续上路。
远远望着观潮阁,那人的后代可曾知道他与自己的约定?
“比酒比剑论朝堂,你要比试哪样,本公子均可奉陪!”
墨玉披着雨蓑在小码头上了岸,拄着拐杖一蹦一蹦踩在湿滑的木板渡头。
当年那个傲视天下,冠绝凌霄的麒麟阁主白不染,如今早已故去了吧。此番若能见一见他的后人,好歹与他后人比试一场,略输他一二,也算是了却了那个死心眼的遗愿。
东方日头已经耀出了金辉,走着走着墨玉额头发了汗。撤掉雨蓑,继续沿着崎岖的青石阶路向上走。
雨后石板路湿滑,加上墨玉受伤腿脚不好,一路上走走歇歇直至晌午才蹬上了观潮阁的院门。
院门外有几名落魄才子模样的摊贩,在兜售着不知何人的墨宝,有些却也临得栩栩如生,墨玉驻足看了看,没有十分喜爱的,便拄着拐进到院内。
这一路山道上都是喜湿的榕树,到了院内,方砖铺地的整齐院落里反而种植着苍柏,颇为庄严肃穆。
墨玉来到观潮阁内,立刻有店家小二上前招呼,“公子您里面请,想喝点什么茶?”
“随便来壶清淡的茶就行,主要是饿了,可有什么招牌的糕饼果子?”这一段山路,早上那碗混沌早就消化没了。
“我们这观潮阁有名的糕饼二十八样,千层糕、如意糕、桂花糯米糕、酒酿脆皮糕。。”
“好,就要前两样!”墨玉饿得紧,强行打断口若悬河的小二哥,“再要点主食。”
“那我给公子推荐灌汤蟹笼包和黄金牛肉煎饺吧。”店小哥这次简洁的推荐了两款,墨玉点头同意。
等候时墨玉四处观瞧,这观潮阁总共三四个店小二。掌柜的站在柜台后低头打着算盘,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散着发髻看不清容貌,依稀是位貌美女子。
待小二哥来上菜时候,墨玉打听道,“小哥可知麒麟居士何时在此阁中?”
小哥笑着说道,“哦,原来公子也是来拜见我们阁主呀,不巧的很,阁主只每月初几日在此阁中坐镇,其他时候都不在的。”
墨玉皱眉,白来了一趟不成?现在刚月末,离初一还有五日,星煞落池他们恐怕等不了她五日。
“哦,那你们阁主可是姓白?”墨玉想着等不等得到先不论,别是等错了人。
店小哥摇了摇头,“我们阁主并不姓白,阁主姓左,单名一个灵字。”
左灵?难道是白不染的徒弟?墨玉正在纳闷时候,柜台后面算账的掌柜的走了出来,做到墨玉对面,笑吟吟的问道,“不知公子寻我家阁主可是有何要事?”
墨玉看着坐在她对面的掌柜的,肤白貌美,眼角含俏,虽然只二十左右的年纪,眼神却十分老练。或是见多了往来闲客,总觉得这位掌柜的眼神中透出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沉稳。
“掌柜的见笑了,在下听家中长辈提及江中金鳞岛,观潮阁阁主白先生曾是江湖上一位传奇人物,就像着来拜会一番白老先生的后人。”墨玉难得的谦虚,今日都用在这了。
谁知对面那女掌柜却掩嘴笑了,“小公子,你也别装了,明明是位女娇娥,非要假装成男儿郎做什么?”
果然是个世故圆滑的女掌柜,竟一眼看穿了墨玉女扮男装,索性墨玉也放开了架子,她也见这位掌柜的十分亲切,“嗯,在下确非男子,只不过出门在外,女子多被世俗束缚,男装方便些。敢问店家高姓?”
女掌柜笑够了,正色道,“小女子不才,祖上就是刚刚姑娘打听的白氏。”
“白氏?”墨玉听着这奇怪的称谓。
“我祖母便是白氏,应该就是姑娘你刚才打听的初代观潮阁阁主白不染老先生的独女。而我,姓董,闺名程儿。”
董程儿?墨玉点头,风骨依稀还有白不染的影子,果然是他的后人没错,“那刚才听小哥说现在的阁主姓左名灵,是白老先生的弟子嘛?”
董程儿点点头,“算是徒孙吧,听说曾祖父没有正经收徒,只是前阁主跟他学过一招半式,现在的阁主左灵,更是望尘莫及。”
那看来,此番真是白来了。墨玉眼中露出失望神色。“不瞒董姑娘,我此番前来,实际上是替家中长辈还愿。祖上曾有遗愿,望家中后辈能够有机会来此金麟岛,会一会白老阁主的晚辈。既然现任的左阁主并未传其衣钵,那我这次来了也属无用。”
董程儿笑了,“难道我不是白老阁主的晚辈嘛?会一会我不成么?”
墨玉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姑娘,虽说跟她现在占着的魏幽兰身体也就稍长一两岁,但是自己怎么说也是魔尊,干不出来这种欺负小姑娘的事儿。
况且,观她举手投足,呼吸气运,并未涉猎内家功夫或是外家拳脚,不过就是一位普通的经商女子罢了,能跟她比试什么?
墨玉摇摇头,“还是算了,你虽然是白阁主的后人,却并非麒麟居士。祖上曾与白阁主约定,三场定输赢,与你比试,胜之不武。”
董程儿听后笑得更开怀了,“哈哈哈哈,小妹妹,你还是第一个如此轻视我的人。你可知,我虽然不是观潮阁阁主,但是现在的麒麟居士却称的正是本姑娘。”董程儿拍着胸脯骄傲的说。
“你才是麒麟居士?”这个确实有点出乎墨玉意料之外。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