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星煞二人已在建业城闲逛了五日,这一天终于有人找上门来,鱼咬钩了。
南魏兵部司马楚怀仁带着一队大内侍卫,直接闯入建业城最大的客栈紫悦轩,将紫月轩里里外外团团围住,一众百姓吓得四下逃窜,都被门内的侍卫拦住。
只二层天字号房门慢慢打开,里面走出两位姿容样貌天仙一般的人物,站在二楼围栏处向下望。
客栈内的店家住客无不交头接耳,这二位也住了些时日,究竟是何来头,怎么还惹到了皇城中人?出动了建业城一等一的兵部大司马楚大人派兵而来?
“永安公主,靖远侯,二位贵人来访我南魏,怎么不提前通传我南魏朝廷一声,淮南王也好夹道欢迎贵客啊!”楚怀仁笑着说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先把这二人请进宫中再说。
“哦?我二人游历南省,不想却惊动了叔父,罪过罪过!”墨玉与楚怀仁虚与委蛇的周旋着。
“哈哈哈,公主说笑了,既然来到咱们南魏,哪有不进宫见见淮南王的道理?今日主上已经在宫中备好酒宴,二位,请吧!”楚怀仁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
墨玉与星煞倒是一派落落大方的受邀而去,一众兵马也随着他二人进宫脚步撤出了紫悦轩。
客栈内的百姓开始互相八卦,“永安公主是哪位公主?咱们南魏不是就只有三位皇子嘛?哪里来的公主?”
“你傻啊!没听大司马说她二人来访南魏,说明她不是我南魏的公主。”
“哦!那照你这么说,她是来自北方的。。。北魏公主?”众人一时惊呆了!
“多半是的,我听说,她旁边的那名男子,靖远侯,就是北魏驸马爷。”
“那他们俩人就这么被带到皇宫,岂不是。。。。凶多吉少?”
“嗯,多半是啊!哎。。。”一众百姓开始为墨玉二人担心起来,如此出尘脱俗的一对璧人,难道要命丧黄泉?
建业皇宫为重新翻修宫殿,处处透露着奢华。琉璃瓦、白玉栏,青石铺地,斗拱衔檐,两丈多高的青砖宫墙,看起来真是财大气粗。
淮南王魏羌一身宽袍锦服,冠白纱。端坐于正阳殿龙椅之上,文臣武将位列两侧,那楚怀仁入殿后亦施礼立于右侧首位。
淮南王沉声令下,“赐座!”
立刻有宫人搬来两把龙凤椅,正要摆下淮南王抬手道,“坐得近些,让本王好好看看长公主。”
宫人将龙凤椅置于金殿左侧,离淮南王龙椅只三丈不到的距离。墨玉与星煞倒是见惯了大场面,从容步上金殿,坐在淮南王左侧。
“侄女见过叔父!”墨玉浅笑怡然的向淮南王行礼。
魏羌五十许,精神矍铄,两眼冒光,一看就是常年习武的悍将。“好好!你小时候叔父还抱过你,如今出落成大姑娘了。”
又转向一帮的星煞,“这位就是驸马爷靖远侯吧?”
“正是在下。”星煞拱手抱拳。
“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丝毫不输我皇家儿郎。”魏羌此刻却也是真心实意的赞许二人。
只是大殿下一群文臣武将心中嘀咕,主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今日不是打算扣押他二人以要挟北魏朝廷嘛?真若先礼后兵也没必要此谨慎对待两个毛头小娃娃吧?
只有楚怀仁一脸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掐算着时辰。
“侄女啊!不知你与贤婿此番来建业城,可是有何贵干啊?”魏羌眼露精光,开始试图墨玉二人来意。
“叔父,我与星煞久闻淮南沃土,养出山青水秀才子佳人无数。一直心生向往,这不,便衣而行游历南省。本来想着不必惊叔父大驾,只私下游玩一番便要返京,结果还是被叔父发现了,兴师动众请了过来,罪过罪过。”墨玉装傻充愣,就是不接淮南王的话茬儿。
“哈哈哈哈!侄女说笑了,既然来了建业,哪有不见见叔父就走的道理?来!本王带你看看好玩的。”说着起身邀墨玉一同向大殿门口走去,楚怀仁示意手下众传令下去。
墨玉星煞跟着淮南王魏羌来到大殿门口,只见来时宽阔的青石广场,此刻分别从左右四扇宫门涌进上万铠甲精兵。两丈多高的青砖城墙上,也布满了持弓挽箭的弓箭兵。一时间整个建业皇城变成了一座布满至少两万人的牢笼,仅仅为的困住墨玉星煞二人。
一众文武百官,这才意识到今日入宫这二人身份的特殊性。若是普通北魏贵族,根本不必动用半城兵力围剿,主上亲自设套,文武百官陪同演戏。
一时间,整个正阳殿气氛紧张至冰点,楚怀仁已面露杀机,只待主上一声令下,便可挥师入殿,生擒此二人。
然而此时忽而一声朗笑打破紧张局面,“淮南王真是爱开玩笑,竟然将皇城大内改成练兵场,让我等领略南魏将士精神面貌。只是我家公主胆子小,莫要吓坏了她。”星煞说着将墨玉揽进怀里。
魏羌眼神如隼鹰一般注视着星煞,“你二人偷潜入我南魏,到底是何用意?”
“是何用意?”星煞挽着墨玉的手两人回到大殿内,“公主不是早就说了嘛?我们只是南下游历而已,并无具体目的。”
墨玉与星煞一唱一和,“如果不是这位司马大人请我们过来说是宫中已备好酒宴,我们也不会近前叨扰叔父朝政。不过看来,叔父这宫中也着实寒酸的紧啊,我们坐了这半日莫说酒宴歌舞了,连杯茶都没有,南魏富庶看来也是徒有其表啊。”
“胡说!”一众文官最先听不下去,站出来就要和墨玉理论。
“嗯?退下。”魏羌一瞪眼,几位文臣立刻低头不敢再语。
“来人,摆宫宴,传舞姬。”魏羌心想,断头饭也得让人吃饱不是?且看这俩小娃娃能在他如来佛手心翻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