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回来,沐昀不仅告诉了沐择他重生回来这件事,还告诉了他一些原本几年之后才可能会知道的事情。
而早已得知一切的沐昀已经暗中做了一些措施,比如封了温毓的某些产业。
沐择当时的感觉,虽然没有此时的孟良辰那么夸张,但是也算得上是十分惊讶的了。
孟良辰良久都没有完全消化掉沐择给他的信息,她依然紧凑在沐择的跟前,看着他追问。
“那上次许儒那件事······”
“他有参与,但是不多。”
这也是为什么他和沐昀最后会放他出来的原因,其实前段时间他人就在京城中,根本没有外出谈生意。
孟良辰简直万分震惊!
“那,那他这次走······”
沐择继续满足她的好奇心:“实则是回夏蜀了。”
孟良辰心中升腾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回去干什么,是不是······”
她没有将话完全说出来,而是伸手指了指上面,意思就是问是不是回去争那个位置的。
具她所知,夏蜀国皇室的情况和大沐差不多,老皇帝依旧在位,唯一不同的是皇太子已经立了,而且已经立了多年,如今怕是都已经是深入民心的存在了。
温毓这个时候回去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搞不好,在夺嫡之路上还要付出很多代价。
见孟良辰那担忧的样子,沐择叹了口气,道:“既然让他回去,自然是要帮他的。”
孟良辰诧异的看过去:“你是说大沐会参与夏蜀的夺嫡?”
沐择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算是默认。
随后孟良辰苦思冥想,大概也明白大沐为什么要帮温毓去夺嫡了,怕是也讲了某些条件。
沐昀自那日夜里和孟良辰谈过之后,便连夜从郊外回了城中,他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日,白日就如行尸走肉,每当到了夜晚,便整夜整夜的都不得入睡。
他的耳边似乎无时无刻的都在循环着孟良辰对他说的那句:“她此生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那句话似乎成了他的噩梦,让他夜不能寐。
沐昀也曾用酒精麻木自己,可是喝过酒之后的脑中,孟良辰前世的身影却更加的清晰。
他痛苦不堪,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原本重生而来的那一刻,他是欣喜若狂的,以为是上天垂帘,看在他上一世在孟良辰死去之后的那么多年里,痛苦的过完孤独的下半生的心生怜悯。
他原本以为是新生,是上天给他重来的机会,他可以用往后的余生去弥补。
可是沐昀没有想到,上天跟他开了一个这般大的玩笑!
醉倒在夜色里的沐昀突然就笑了,不受控制的疯狂大笑,笑的瘆人。
良久之后,沐昀才渐渐的停了下来,夜色里他空寂的双眸似乎失去了色彩,又似乎在那一瞬想到了一些什么,猛然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昏暗潮湿的暗牢里,安静的可怕,灯火在几乎完全幽闭的空间里不停地摇曳,一阵阴风吹过,躲在一边墙角的孟良景忍不住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身体。
她此时的形容狼狈,已经完全看不出最初的模样。
孟良景此时衣不蔽体,双眼也已经浑浊的几乎看不清,脸上的疤痕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已经发炎发烂,身上的衣服被鞭打的一条一条,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裸露在外的小腿,也几乎没有一寸是好肉。
此时的孟良景浑身忍不住的颤抖,神识似乎也已经不清楚,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沐择进来的时候,目光阴寒,隔着牢门紧紧的锁在孟良景的身上。
“把门打开。”
他的声音阴冷的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阎罗,让原本就浑身打颤的孟良景更是万分惧怕的缩紧自己的身体。
“谁,谁来了?是谁来了?”
她如同惊弓之鸟,只不过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实在难听,就如同木锯拉木的声音,沉闷嘶哑。
沐昀走进牢房,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
他已经有些时日没踏进这里了,即便是重生回来之后,也只是过来确定过某些事情而已。
眼前这个被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如果可能,他想让她万劫不复,却又不想让她就这么轻易就死了。
“孟良景。”
冰冷刺骨的声音从男人的嘴里吐出,孟良景浑身一颤,原本就蜷成一团的身体,朝着墙角更加的紧缩几分。
她恨不得把自己缩进青石墙里去!
“别!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是魔鬼!你不是沐昀!”
此时的孟良景似乎已经疯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是对沐昀的存在格外的敏感。
“我要回将军府!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去找我爹!我要去找我娘!我要回将军府!”
沐昀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看着疯疯癫癫的孟良景,再度开口唤了一声:“孟良景!”
这次一次沐昀的声音更凉了几分,孟良景如坠冰窟,身子更是抖成了筛糠。
“别叫我!我不是孟良景!本宫是皇后!谁敢直呼本宫名讳!”
沐昀心底的戾气骤然提起,原本就喝了酒。此时更是连克制都不曾想过!
他疾走几步来到孟良景面前,一脚便踩了上去!
“啊!”
一声惨叫在整个暗牢里响彻,孟良景的叫声凄厉嘶哑,难听至极!
只不过沐昀此时并不在乎这些,他连碰孟良景都不愿去用手。
他的脚踩在孟良景受伤被锁着的左腿上,狠狠碾压!
“孟良景,我只问你一遍,你给我听清楚了,不要再装疯卖傻!”
他的声音阴沉中充满了警告,一双眼睛更是冰冷刺骨!
孟良景凌乱发丝下隐藏的混浊双目里一抹深深的恐惧一闪而过。
她没有出声,就连嗓子里唔咽的惨叫声也渐渐消失,变成了小声的呻.吟声。
沐昀低头看着孟良景,再度开口:“孟良景,我问你,你是怎么回来的?”
沐昀的话一出口,一抹惊慌又诧异的神色在孟良景的双眼里极速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