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辰说罢耸了耸肩,神情有些怏怏的道:“更何况我现在也只是想想。”
她现在确实是还没整明白国内,就连这个京城内都没整明白,所以也就只能想想。毕竟一口吃不了个胖子,还是要一步一步的来,稳扎稳打,先奠定基础,不然很容易伤了根本。
沐择听她这般说,便也没再说什么。
第二日的时候,温毓带着孟良辰到商会里熟悉了一下日常流程,倒是也没什么特别麻烦的事,就是每个月需要回商会开一次商谈,或者接到商会有大事需要决断的时候去投个权就行。
让孟良辰没想到的是,温毓会走的这么急。
之后第三日的中午,孟良辰突然就收到温毓的来信,说是下午便会动身离开京城。
当时孟良辰正在和沐择一起用午膳十分惊讶,和沐择商议过后,便决定午膳过后跟沐择一起去送送温毓。
孟良辰和沐择到的时候,温毓正站在城外管道上站着等她。
孟良辰下了马车,走到温毓的跟前。
“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
明明昨日的时候两人还见了面,也没说要走。
温毓笑了笑,声音清润:“临时决定的,我也有些意外。”
他一遍说着,眼睛不动声色的便朝着沐择那边看了看。
沐择就站在孟良辰的身后,目光在空中与他对视,平静中带着一抹警告的深意。
温毓收回目光,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
孟良辰叹了口气,问道:“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温毓眼底的神色闪了闪,静默了一瞬才答道:“归期不定。”
这意思是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看来是个大生意啊!
孟良辰只得道:“那好吧,你出门在外,要小心谨慎一些。”
温毓点了点头,应道:“良辰不用担心,有护卫随行。”
孟良辰还是有些伤感的,她朋友不多,如今朋友即将远行,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此时站在孟良辰身后的沐择突然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温老板还是早些上路吧。”
温毓看过去,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孟良辰却未注意到温毓的眼底确实翻江倒海。
孟良辰看了看天色,也觉得温毓应该早点上路。
“是啊,要不然天黑之前可能赶不到驿站休息了。”
片刻之后,温毓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孟良辰。
“良辰可有决定何时成婚?”
孟良辰被他问的顿了一下,有些惊讶的道:“为什么问这个啊?”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时候成婚呢。
温毓道:“我可能赶不回来参加你的成婚礼了。”
他伸手从身后的随从手里拿过一个木盒子,递给孟良辰。
“这个就当我提前赠给你的成婚礼。”
孟良辰伸手接过,盒子不算太大,但是很沉重。
孟良辰有些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了,而且盒子并未上锁。
“那我能提前打开看吗?”
温毓道:“既然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打开。”
说罢,温毓突然对着孟良辰笑了笑,道:“良辰,我要走了。”
那笑容让孟良辰有一瞬间觉得温毓竟然带着某些别的情绪,她也分辨不清,解读不了。
可能是不舍吧!
孟良辰道:“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你回来,我请你吃大餐啊!给你开欢迎会!”
温毓笑了,道:“好!一言为定!”
孟良辰用力点了下头:“一言为定啊!”
温毓走了,孟良辰抱着他送的盒子,直到看着他的马车远去,才叹了口气。
此时她的身后突然幽幽的传来一句:“舍不得?”
孟良辰还未察觉出不对,有些落寞的道:“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见了。”
沐择的周身气息沉郁了几分,片刻之后,才给了她一句:“这么舍不得,跟着去吧!”
他说完就转身要回马车上,孟良辰这才惊觉他的语气不对,心里一个突突,赶紧转身去追。
“诶诶!怎么生气了呢!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没有舍不得啊!”
孟良辰抱着盒子跟着沐择身后上了马车,马车动起来,沐择双臂环着靠在车壁上就闭上了眼睛。
孟良辰一看就知道这人这是吃醋了,这次有点明显,哄了好久才让沐择无奈的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舍得了?”
孟良辰将怀中的盒子放到一旁,凑过去就抱住了沐择的手臂。
“哪里舍不得了,不就是朋友要远行,难免有些不好受吗!”
沐择看着她,突然问道:“那要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呢?”
孟良辰不解的看着沐择,问道:“什么意思?温毓又不是不回来了。”
沐择的表情不似开玩笑,丝毫没有笑意。
“也许就不回来了。”
孟良辰张了张嘴,良久之后才问道:“什么意思啊?”
沐择看着她那懵懵懂懂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将人拉过来,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
孟良辰听完之后差点惊讶的蹦起来,震惊万分的看着沐择,一脸不敢置信!
“你是说温毓是······”
沐择伸手在自己的嘴边竖起食指,示意她不能大声说出来。
孟良辰双眼震惊又充满好奇的凑过去,小声问道:“真的?”
沐择“嗯”了一声。
孟良辰的目光从震惊、茫然,最后转变成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
原来温毓还有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现在想来,跟以前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串联在一起,一下子就都解释的通了。
孟良辰再次看向沐择,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沐择的目光闪了闪,其实之前他和沐昀早就怀疑过温毓的身份,但是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
而且夏属的质子,早在十年前便在宫中一场大火中死了,谁也想不到他还活着,而且出了宫,换了身份,还以这个身份在京城中混的风生水起。
他们之前一直怀疑温毓,也只以为温毓是夏属派来的奸细而已,与许儒勾结而已。
事情的变故发生在这一次他们从边关城回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