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护卫对于孟良景的喊叫丝毫不想理会,这让孟良景心中更加的慌乱。
她更加用力的拍门:“你们在说谁!你们说谁死了?侯府在给谁发丧?!”
两个护卫不耐的皱了皱眉头,其中一个用手上拿着的刀柄用力打了一下木门。
“吵什么!你耳朵是聋了没听清楚吗?武德侯府在办丧事!孟侯爷没了!”
用力拍门的孟良景在挺清楚的那一刹那,猛地顿住了所有的动作,面容迅速变得失了血色。
孟德死了······她爹死了······
孟良景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终于瘫倒在了地上。
孟德为什么会死?他不应该这个时候死的啊,上一世明明道最后她死的时候孟德都没有死啊!
为什么,为什么重来一次,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都是因为孟良辰,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呢?若是她死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孟良景浑浑噩噩的坐在地上,没注意到天什么时候渐渐的变黑了。
夜深人静,孟良景蜷缩在角落里,双目无神,而就在此时,后窗的位置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动。
直到窗户被从外面悄悄打开一个缝隙,孟良景才猛然回神,睁大眼睛望了过去。
而直到从后窗进入的黑影将孟良景带着翻出院墙,隐在暗处的暗卫才兵分两路,一人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另一人快速的飞掠到沐昀的书房。
沐昀听完暗卫的汇报之后,深情没什么变化。
“弄清楚她去哪里,见了什么人,然后将她带回来,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暗卫应了一声便快速消失在了房间内,沐昀的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梦中的孟良景,也是冒领了孟良辰救他的恩情,让梦中的那个自己被骗了半生,直到梦中的孟良辰死去,他才正视了自己的内心,不再逃避,将心中其实早已起了的疑心拿出来去查证。
最后确实查清真正救了自己的是孟良辰,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辜负了她一生,即便心中早就起了疑惑,却因为明知自己已经把孟良辰伤的遍体鳞伤,而不敢去面对,不敢去查证。
他逃避着自己的内心,逃避着自己对孟良辰犯下的罪责,不敢去面对。
孟良景被黑衣人一路抱着飞速略在京中的房顶上,她心惊之余紧闭上了双眼,不知过了多久,黑衣男子似乎落了地,将她有些粗鲁的仍在了地上。
孟良景吃痛,有些愤怒的睁开双眼,才确定自己真的被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
她怒斥出声,可是身后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
“孟姑娘,请起。”
里面的房间传来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孟良景抬头望去,一个人影隐在屏障后面,灯光摇曳,她按捺住心中的愤怒,站起身。
她与这个人见面,从来都是隔着一道什么,要么是纱帐,要么是面具。她想越过那道屏障,却每次都会被阻拦。
孟良景干脆也不费那个事,直接站在原地看着纱帐后面的男人。
“公子,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她的声音里隐含愤怒,咬牙切齿的感觉却依然没对男人有什么影响。
“孟姑娘稍安勿躁。”
孟良景费怒火不断的升腾,她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声音也因此变了强调。
“公子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给我的那个盒子里面装的会是通敌叛国的物证!污蔑我爹深陷牢狱,又无缘无故在牢中被刺身亡!”
她说到这里咬了咬牙,问道:“是不是你们的人干的?你们才是敌国真正的奸细!”
男子似乎正在品茶,他慢慢放下茶盏,声音平静。
“这一切都是孟姑娘自己的选择不是吗?若我们真是孟姑娘口中的奸细,那孟姑娘又算什么?”
算什么?奸细的帮凶?
孟良景脸色苍白的咬紧了牙,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
不给孟良景过多的时间,里面的男子便再度开口。
“事已至此,孟姑娘难道不是因该想一想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如何走下一步?最后的机会了,孟姑娘可要三思。”
孟良景的心底一沉,知道他话语中的意思是什么,最后的短香已经被她燃了,以后纱帐后的男人不会再帮她!
良久之后,纱帐后的男子再度开口询问:“孟姑娘可有想好?”
在他的想法里,孟良景要的无非是钱财或者离开京城,保她以后衣食无忧,可是没想到孟良景一开口,却让他感到了小小的惊讶。
孟良景眼底的神色闪过一抹狠戾。
“我要你帮我杀了孟良辰!”
只要孟良辰死了,一切都将回到正规,孟良辰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变数!
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纱帐后的男子没有出声。
孟良景见里面的人不出声,便问道:“怎么,公子不能答应这件小事吗?”
男子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语气依旧平静:“只是有些意外。”
意外什么,孟良景也不愿意去想,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了。
等孟良景被黑衣男子再度带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京城的郊外。
黑衣男子扔下孟良景,说了一句:“孟姑娘以后与我家主上再无瓜葛,生死不论!”
孟良景看着说完之后便远走高飞的黑衣身影,眼底闪过一抹愤恨,然后抬眼看了一眼四周,这里已经不属于京内,她也不能再回去,不如明天天一亮,便上山去找她娘,然后再做打算。
正这般想着,孟良景便超前走去,她得先找一个能休息的地方。
可是就在她没走两步的时候,身后突然闪过来一个身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点住了她的穴道!
孟良景惊恐的瞪大双眼,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感觉自己被人扛在了肩膀上,硌的她肚子生痛,一路颠簸,简直成了煎熬。
是谁抓了她?要带她去哪里?为什么要抓她?
诸多猜测在孟良景的脑海中闪过,难道是刚才那男人后悔了,要杀她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