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婉莹听闻蒋太医所言,一直强忍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簌簌地往下落。
吕相只觉心脏钝痛,他呼吸一滞,强压心中惶恐,按蒋太医的意思就是如果熬的过三日吕婉馨便无事,如不能只怕......
吕相捂着胸口,不敢往下想,他深吸一口气,强打神精问:“这三日需要注意些什么?”
“这三日,恐怕下官与女医士们需要叨扰住在府上,每日为二姑娘施针换药,熬药。二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早些醒过来的。”
“有劳蒋太医和女医士,这三日小女就全靠蒋太医。”吕相边说边示意让乔管家去安排厢房给蒋太医等人。
蒋太医来到书案前,提笔写了几张药方,交给吕相。
蒋太医细细叮嘱道:“二姑娘腿上有处骨折,已经接好骨,并用夹板固定好,切勿移动。另外二姑娘身上的挫伤又重又多,伤口处切记不可沾水,我留下两个女医士,这三日的汤药和换药就由她们二人负责。”
吕相颔首,快速看罢药方。
然后,吕相将药方递给吕婉馨的贴身丫鬟夏荷:“按蒋太医开的药方,速去将单子上的药材取来。”
“是,相爷。”夏荷接过药方,指派小厮去速去药铺购药。
吕相将蒋太医请到正厅就坐。
早有丫鬟端来茶水点心,蒋太医端起茶杯连饮数杯。
“蒋太医,这三日,就劳烦蒋太医和女医士了。”
“二姑娘若能熬过这凶险的三日,不发烧,伤口不继续溃烂流脓,慢慢调理养伤,二姑娘就无大碍。”
吕相问:“三日后,小女醒过来,还需要注意什么?”
“二姑娘头部额头上有肿块,不知府里可有多的藏冰,这三日最好用冰块冷敷,有消肿化瘀的作用。”
“府中有冰块。”吕相道。
蒋太医点头:“如此堪好。只是,此次二姑娘伤的最重的地方是头部...”
蒋太医说到此处顿了顿,抬眼看向老成持重的吕相。
蒋太医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二姑娘头上的伤有可能会影响记忆,例如可能会失忆,或记不起某些发生过的事或人。”
吕相脸色惨白,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的抖了起来。
蒋太医的目光移到吕相握着茶杯的手,他继续狠心的补充说道:“严重的话,可能会疯言疯语,或者举指癫狂。究竟会变成什么样,一切只有等二姑娘醒过来之后,方能判断二姑娘的头部伤势是轻是重。”
蒋太医的意思是说,吕婉馨有可能会变成疯子,或许也有可能变成傻子......
蒋太医的话像一把带勾的利刃刺进吕相的胸口,然后又将鲜血淋漓心脏勾出来。
终于,吕相手中茶杯一晃,滚烫的茶水溅出,打湿吕相的手指和衣袖。
蒋太医好似被烫到似的,本能的一哆嗦,他抬眸看向吕相。
被如此沸滚的茶汤溅到手指上,手指肉视可见的迅速被烫红,可是吕相竟然像是浑然不觉。
蒋太医不由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是他心狠,而是吕二姑娘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
他做为医者,是要将患者可能会出现的症状全部讲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