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回暖,我终于彻底痊愈了。
这场病来得不是时候,马上要考试了,我拼命补落下的功课。
一直惦着找吴南羿问个清楚,呕心沥血好多天,总算等到了时间,但接着又犯难了,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上课时找他肯定不行,我不了解每天他会去哪栋楼,而且关沐经常跟他在一起;到篮球场找他也不行,和他一起打球的那些人,都认识关沐;路上偶遇他更不行,他极少过来找关沐了,都是关沐去男生宿舍等他。
学校虽小,想单独见吴南羿一面,还真是难,只能厚脸皮去他宿舍楼下堵他了,关沐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那边。
这天,本计划去找吴南羿,下午回宿舍时,发现关沐的被子和褥子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床。
我非常疑惑,于是问大丹:“关沐呢?”
大丹满脸惊讶地问:“最近这么大动静你都没注意到?”
“什么?”我有些云里雾里的。
“你这家伙病刚好,就学习这么卖命,唉!”大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没见关沐最近回来得少吗,我很早就猜到她要搬出去了。”
“搬出去了?”我十分迷惑。
“今天下午刚搬的,听她说吴南羿半月前在外面租了房子。搬家那会你正好不在。”燕子连忙好心补充道。
“我也早就猜到她要搬,你们这些学习狂啊,一心就知道读圣贤书。”霄霄特爱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哪里,我也猜到了,小灵佳人比较单纯嘛。”阿缨不服气的反驳道。
我尴尬地笑笑,无力的走回床边坐下。
“我想不明白,他们干嘛不两个人住一套啊?”洺姐疑惑地问。
“他们不是单独住在一起?”我急切地问。
消息灵通的燕子接过话茬:“听说吴南羿赞助了他宿舍里一位没钱的同学,估计是他吧。”
“应该是。关沐说,和吴南羿的一个朋友合租的一套房。”阿缨柔声说道。
“不过两室一厅,他们三个人住正合适。”大丹感叹道。
“唉!”果果幽怨的长叹一声,大声叫嚷道:“咱们什么时候也能搬出去住呀,我想下厨烧好吃的。”
......
我心里失落至极,看样子很难再见到吴南羿了。
想到他善良资助别人,我非常欣慰,但每日对着关沐空荡荡的床铺,我越来越忧郁。
不知怎的,天气突然又变得格外冷。
我感觉生活越来越寡然无味,仿佛无时无刻置身黑暗里,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希望。我不清楚究竟怎么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日渐消瘦......
带着焦躁,我步入了21岁。
不久后,春天再次来临,然而这次,春一点希望都没带给我。
因为持续焦虑不安、萎靡不振,所以前不久寒假回家时,我去了医院。医生说我患了轻度抑郁症,看起来像是压力过大导致,只要摆正心态,应该很快能恢复过来。
可我真的好痛苦,仿佛整个人被困进了深渊,看不到一丝光亮。我变得对一切都感到厌倦,生活对我而言,似乎一点意义都没有。
从来没想过,他们搬走之后,我会得抑郁症。假如没有遇见吴南羿,我断然不会遭受这样的劫难,我到底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