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这个姓方的不是什么好鸟,看吧。
马后炮选手?
不是,这个叫林正辉的好耳熟,是不是当年大肆宣扬说把林潇踢出林家族谱的?
貌似是诶,妈的强/奸罪,还有一些别的罪名,估计得挨/枪/子。
只有我心疼这个叫辜妄岚的吗?十来岁被人那样了,那群人还相安无事的度过十来年,结果又重蹈覆辙。
还有我,真的,她真的好无辜好无辜,本来可以好好生活的,偏偏卷入到这件事情来。
……
“昨日下午三点,连旭已经被警方带走调查,有媒体拍到他被带走的场景,是一家足疗店,目前此店因为提供一些不法服务而被警方查封……”
“有媒体拍到田家千金田蔓夕,本人戴着口罩出现在警局门口,不日前田局长因为受贿包庇等罪名被警方依法拘留,此事件将在六月中旬开庭……”
“陈振贤现已经被警方控制住,其对杀害陈昼一事供认不讳……”
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魔鬼在人间。
—
“陈先生,舆论都往陈振贤那边倒,关注我们事件的新闻都已经撤下去了,其他事情我也安排下去了,听您的两手打算,如果我们能把事情反转过来,那就不用出国去,如果一个周后事情还在发酵,秦爷就会派人来接应我们,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出国了。”
方絮摊开手掌心,那安安静静躺在手心里的白玉小锦鲤一如往常的光洁,不知不觉,他脑海里浮现了林忏那张孤独且高傲的面庞,他收紧手掌下意识的握住,欲把手心里的东西给碾碎成粉末一样。
不久后,他睁开双眸问:“怡怜那边呢?”
“小姐看到那些新闻……没什么反应。”
“没反应?”方絮皱起眉心,把手心里的白玉小锦鲤拍在桌上,朝陈怡怜的房间走去。
陈怡怜靠在床头,蜷曲着身子,这生活了二十来年的房间突然席卷来一股寒气,裹着她的周身,寒气中没有一寸能让她喘息的氧气。
墙上的电视新闻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有关于陈振贤杀害陈昼的新闻,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方絮浅浅推开门走了进来,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坐在床边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他怕陈怡怜做出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举动,所以把她的双手双脚都给拷上。
她眼眶红了,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悲伤,或许两者都有,只是内心的那一抹不可思议大过于所有的一切,以至于现在听到陈振贤这个名字,她就觉得渗人。
原本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能够猜到自己的爸爸不是突然暴毙身亡而是被人杀害的,她想过很多人,甚至于想过方絮的生父肖波为了给方絮铺路杀害她爸爸。
但她唯独没有想到,害死自己爸爸的人,是自己爸爸最敬重的父亲,是和自己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爷爷,呵,可能这相依为命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看来林忏把你保护的很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让你听见。”方絮短促的笑了声,眼底闪过一丝吝啬的怜惜,“怡怜,这件事我觉得不应该瞒着你,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或早或晚的问题,我这是为了你好,不然没人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的。”
“你以为你能是什么好人,你和他一样的,都是令人恶心令人厌恶的人。”陈怡怜想要扑过去伸手掐断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然后气绝身亡,但手腕脚腕上的枷锁限制了她的行动,她狰狞着一张惨白的脸,发丝被冷汗糊到脸上,她跪坐起来,胸腔内一股怒气无法得到释放,然后被迫憋在心头。
她从咬紧的牙关里迸发出这句话:“方絮,你不得好死。”
“怡怜,我听过的污言秽语太多了。”方絮恬不知耻的盯着她愤怒的双眸,“对于我来说,你从小到大骂的这些,真的不算什么,相比起他们的来真的礼貌太多了。”
陈怡怜盯着他:“如果能回到十五年前,我一定用尽办法让陈振贤别收养你,你就是那条不懂得感恩的蛇,我讨厌你,从一开始就讨厌你。”
“我从来没指望别人喜欢我,但是怡怜——”方絮忽然上手捏着她的下颚,“我这辈子不指望别人能够喜欢我,但我真的有一刻很想让你喜欢我,你正眼看看我就这么难吗?你看看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自认为我不比林忏差,或许身形样貌差了点,我努力读书,努力考名校,努力赚钱,就为了能够让你瞧得起我,你能够喜欢当初那个身无分文的林忏,就不能喜欢我半秒吗,哪怕是从对他的那份喜欢上分给我半秒。”
“呸。”陈怡怜往他的脸上啐了一口口水,怒瞪着他,“我的喜欢不廉价,方絮,你休想我这辈子怜你爱你一分一秒,这一切都是你活该,是你咎由自取。”
方絮闭上双眼,将手从她的下巴拿下来,他动了动喉结试探性的问:“如果当初你没有见到我那样,是不是会对我改观。”
——
“都记住我说的没有。”
“记住了。”
“被陈家领养的人只能是我,要是你们谁敢打乱我的计划,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十岁的方絮阴鸷中带着狠意,他带着的眼镜也无法遮住那双眸中的野心勃勃,他没笑,浑身上下透露的都是心机。
面前一群小男孩被吓的瑟瑟发抖,那些年的他称霸整个福利院,就因为院长对他偏爱,他想要什么都会有,被他欺负的孩子根本不敢还嘴还手,也不敢告状。
六岁的陈怡怜躲在楼梯口,一双大眼睛落到那个少年身上,从窗户撒下来的光与他错开来,这道光似乎撕裂了他与人间的联系。
方絮拿起扫帚棍递给旁边一个较大的孩子:“打我。”
那个孩子似受惊了一样,猛然摇摇头。
“我不还手,也不找你麻烦。”方絮把棍子硬塞给他,“打额头,快点。”
那个孩子踟蹰着挥了一下手中的棍子,朝他头上砸了一棍,方絮疼得拧紧眉头,陈怡怜被吓的闪了闪瞳孔,闭上了眼睛。
很快,那几个孩子快速的逃离这个楼梯间,就剩下方絮坐在楼梯上捂着青紫的额头。
她抬了一下脚,想摸一摸身上的纸巾,但是自己穿的是一条粉红色的小裙子,根本没揣纸巾。
陈怡怜本来都不想关心这些事情,但陈振贤无端的把她喊来,具体做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就趁着陈振贤和别人谈事情的间隙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