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安打了个车送段雨住进小院,又去学校接常晴,毕竟姑娘刚刚做过手术需要照顾,独自住在这里也不安全。
常晴很痛快的接受了老师的安排,毕竟现在的曹家巷子出了胡同口就是BH市最有文化气息的旅游商业街,一到晚上特别热闹。
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苏思安突然想到今天原本是要陪初荷回家的,他也想顺便探望已经开始工作的红菱姐。
看一眼手机屏,几十个未接电话,苏思安暗暗自责,上午医院里怕影响病人,他把手机调到了静音,没想到忙起来一切都忘记了。
几番拨出初荷的电话,系统显示对方一直处于通话状态,苏思安不敢耽误,急忙打车赶到十里堡,却吃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隔着铁门,苏思安便感受到了初荷的愠怒。
“你走吧,找你的女学生去吧,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苏思安想到中午和墨彤的偶遇,联系到刚才初荷一直的通话状态,一定是他对初荷说了些什么。
“初荷,你开开门呀,给我五分钟的解释时间好不好?”
“我们完了,你不必解释。”
“初荷,我求你开开门,当时文静也在场,我可以请文静证明,事情确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就看你一眼,看一眼行吗?”
“苏思安,你想看我一眼,除非我死了。”能够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显然已经伤透了心
苏思安目瞪口呆,他突然感觉到在段雨这件事上,自己确实欠考虑了。
如果自己第一时间告诉初荷,事情也不会这么糟,尽管段雨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
他为别人考虑到了一切,唯独忘了自己。
既然初荷话说的如此决绝,苏思安也不敢强求,他理解杨初荷此时此刻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听着初荷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只能依偎在冰冷的铁门外面,等待着明天的曙光。
他相信初荷善解人意,事情总有解释清楚的那一天。
翌日,余爱秋照例早起晨炼,拉开大门却被一个蜷曲的身影吓了一跳,急忙回身喊来丈夫,却见苏思安手足无措站在门前:
“师傅,师娘,初荷好些了吗?”
余爱秋恍然大悟:“噢,你是不是昨晚就来了?”
苏思安点点头:“我惹初荷生气了。”
杨乐春心疼徒弟,“年龄大了犯困,怪不得昨晚听到院子里有人嘀咕,是你俩斗嘴呀,可再生气也不能把人关在门外嘛,快进来暖和暖和。”
苏思安摇摇头:“师傅,我不能进去,她还生着气呢。”
杨乐春瞪大了眼睛,“我是她爹,我说能进就能进,年轻人在一起什么话说不开?”
余爱秋摇摇头,“傻孩子,在外面睡了一夜,得,我们也甭晨练了,熬点粥给你袪驱寒气。”
走进客厅,苏思安将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余爱秋皱起眉头说:
“这事你也敢签字?手术是有风险的,出了事你担得起吗?”
苏思安低着头:“当时也没想这么多,那孩子说我要是不管,她只有去死了。”
“你呀,你当时为啥不告诉小荷,一整天找不到人,她都快急疯了,闷头闷脑的,主意咋就那么大?”也不知是心疼思安还是心疼女儿,向来柔声细语的师娘这回声音大得惊人。
杨乐春点起炉灶,隔着厨房门喊道:“还是管管你女儿吧,冻病了孩子谁替他受罪?”
“我替他,我恨不得打死他呢。”次卧门怦然开启,杨初荷肿着眼泡冲出来,看来她也熬了一个不眠之夜。
苏思安急忙闭上眼睛,他忘不了初荷昨夜发的重誓。
余爱秋知趣的走进厨房,客厅里突然沉寂下去,杨初荷走向苏思安:“睁开眼。”
苏思安摇摇头:“我不敢。”
杨初荷:“这胆量还英雄救美呢,今天不上班吗?”
“你原谅我了?”苏思安惊喜的睁开眼睛,却看到杨初荷面若冰霜:
“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天下男人多了去了,那个段雨为什么偏偏就找上你了?你的话我敢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