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王醒的婚礼,苏思安意外的接到办公室的调令,说因为特殊原因,苏思安的进修暂时结束,明眼人都知道,主题餐厅到了穷途末路,已经无暇顾及未来的发展了。
好在苏思安留在广州的行李并不多,文静又是那家酒店的老客户,善后工作可以交给她去打理。
早回来也好,正好挑个日子把婚礼办了。
修整了两天,苏思安再次回到主题餐厅,一年的时间,主题餐厅早已物是人非,前厅换了主管,后厨里师弟站上了主灶的位置,苏思安知道师傅这是有意栽培师弟,却纳闷大狈竟然也甘愿委身二灶,以前的争强好胜早就扔到了九霄云外。
看来一个磨人的老婆,确实能够造就一个内敛的男人。
后厨总监办公室。
“思安,这次又得出远门了”
或许是对于招待所未来命运深深地忧虑,一脸疲惫的杨乐春明显老了许多。
苏思安问:“我的外派进修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这次不是进修,而是去北海驻京办接替老区的位置。”老区是招待所派往驻京办的厨师长,两地分居,老婆熬了三年,终于熬不住了,一度到了闹离婚的地步。
“可是,我也要和小荷结婚的。”想到这些年磕磕绊绊,终于到了花好月圆的时候,师傅的这个意外决定突然打乱了苏思安的所有安排。
“思安,这次工作安排对你、对小荷,确实有点残酷,但是驻京办是接待处下属的唯一还能盈利的酒店了,为了一个城市户籍,就三年,我想小荷会理解。”
苏思安外出学习这段时间,接触过的人可谓形形色色,早已不是那个心无城府的男孩,心中虽然有些失望,却依然感激师傅的栽培:“我们也不过二十出头而已,何况小荷又是一切事业为重,结婚嘛,等几年不迟。”
“那你这是同意了?”
在再得到徒弟肯定的回答后,杨乐春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你师母又要郁闷些日子了。”
“这么大的事,我得回家告诉爹娘一声。”想到婚期又要延后三年,苏思安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家亲自向父母解释。
杨乐春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哥前几天电话里说,你们村里有个孩子想学厨师,问咱们这边有没有招工名额,眼下招待所生意惨淡,已经两年不进新人了。”
苏思安想了想说:“您就别为这些小事费心了,大不了把孩子送到‘天创大酒店’,听说这几年他们搞得还可以。”
杨乐春点点头,突然问道:“回来这几天,见过月明吗?”
苏思安说:“晚上回宿舍见过,这几天忙着表姐的婚事,我俩还真没说上几句话,您这一说,我咋觉得他好像故意疏远我了呢。”
杨乐春叹了口气:“男人嘛,年龄大了,心事也就多了,你就要去驻京办上班了,临行前教你们一道面食,也是这些年我的一点感悟吧,明天周日,下午早回家。”
第二天,苏思安早早地去姐姐家,姐夫仿佛早就知道了杨乐春的安排,并没有显出太多的意外,倒是小外甥有些失望,这孩子一直得意舅舅做的微波烤鸡。
下午回到所里,既然办公室的调令到了,就不该保留宿舍的铺位,谷月明也请了假帮他一起收拾行李,除去被褥,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衣物和书籍装了两个皮箱而已,借了采购部的脚踏三轮一并拉到师傅家,冬日夕阳下,杨初荷穿了一身淡粉色的毛线长裙,呆呆地站在大门外。
苏思安跳下车,“又不高兴啦,站在风口不冷吗?”
杨初荷抬起手,恨恨地捶打着苏思安的肩膀:“坏老头,把你发配那么远,我怎么会不生气?”
苏思安轻轻握住爱人的手:“跑不掉的,这不,所有的家当都搬来了,还请小姐收留小生则个。”
“呸,师弟还在呢。”杨初荷红了脸,“去广州这一年学坏了。”
谷月明站在二人身后,看到师哥师姐你侬我侬难免有些尴尬,“得得,你俩继续腻歪,我来搬行李。”
“回家帮你好好收拾坏老头,他怎么舍得呢?”看到杨初荷依然在为父亲的决定忿忿然,苏思安打趣的说道。
“谁在外面说我的坏话呢?”
听到大门外有人絮叨,杨乐春知道俩徒弟到了,看着准女婿和女儿拉着手进了门便问道:“吃晚饭了吗?”
“没呢。”苏思安走进客厅,看到餐桌上纹丝未动的饭菜问道:“师母不在呀?”
杨乐春偷偷指了指卧室低声说:“正在生闷气呢,师傅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