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老种不了地,文茂又那样···这个家总得有些收入才能维持下去呀。”傅俐亏了心,羞于正面两公婆,低着头嚅嚅地说。
“若不是你个······。”讲到儿子刘鹏举顿时怒火中烧,然而家丑不可外扬,当着外人的面,刘鹏举还是把那些难听的话强咽了回去。
苏居安见傅俐低了头,只得再次替她央求刘鹏举:“叔呀,嫂子可是咱村里落户的第一个大学生,这样的人才村委会自然求之不得,让嫂子去吧。”
苏居安的话,再次点燃了傅俐心中的希望之火:“爹啊,孩子紧接着就要入学,他爸住院也得花钱,我们的失业补偿金也不及时,这日子难呐。”
刘鹏举作为一家之主,自家日子过的捉襟见肘他咋会不清楚?饭都没得吃了,面子还值几分几厘?刘鹏举思前想后,只能拉下脸面:
“嗐,爹也不是不讲事理的人,既然回来了,稼穑之难,民间之苦,总得承受些,想去就去吧,我也不拦你了。”
招待所主题餐厅洗碗间。
“在傅俐嫂子的工作安排上,居安哥做的确实敞亮。”
就着乡音,两兄弟逐渐打开了心扉,微醺之际,谷月明突然推门闯了进来:
“师哥,初荷满世界找你,我的电话都打爆了,你还有心在这里喝酒?”
苏思安抬头,不知不觉中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八点三十,值班的时间早过了,他还没有换下工服,手机自然还躺在更衣室的衣柜里。
六月的白浪河边,夜风中透着凉爽,杨初荷只顾疾走,身后跟着满面惶恐的苏思安:
“小荷,你慢些走嘛,当心崴了脚。”
“苏思安,你就那么希望女孩崴脚呀,背女孩上瘾了呗,”
回过头狠狠地挖了苏思安一眼,“前几天文静生日宴,那丫头看你的目光都变了。”苏思安一愣,“毕竟是你妹妹,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嘛。”
“你怎么就那么招女孩稀罕呢,今天又帮哪个女孩解困了?”苏思安知道初荷肯定从师弟那里知道了些什么,索性直言道:
“杜槿修嘛,她男朋友和我是一个村的同学,摊上事了···”
或许是走得太急,抑或是确实慌了,苏思安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杨初荷看了他一眼突然笑起来:
“好吧,这次还算诚实,本姑娘原谅你了。”
苏思安长长地吁了口气:“原来你没生气呀,吓死我了。”
“你还差点急死我呢,如果不是谷月明挡着,我都要去派出所报失踪了。”
苏思安轻轻牵起杨初荷的手找了张木椅坐下,姑娘很自然地偎上爱人的肩头,“思安哥,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天大的事有哥顶着。”
“前些日子我的母校开设了专升本的课程,你知道单位评职称大专文凭很吃亏的,我试探着把这几年的一些影像资料寄给老师,竟然争取到了专升本的机会,一年的课程,学费自己承担,这件事单位领导也支持,就是我们的婚期又要拖后一年了。”
“师母怎么说?”
“妈妈希望我们尽快结婚,当然持反对态度。”杨初荷起身,食指点了点苏思安的心口,“自从我们订了婚,妈妈成了你的亲娘,我倒是那个处处受气的小媳妇了。”
苏思安心里漾出一朵花儿,“上学是件大事,我去求师娘。”
“就知道你会支持我。”杨初荷得到了苏思安的首肯,忘情的抱住他的脖子,虽然她早就知道爱人的答案,依然笑的非常开心。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支持你,四年前的那个午后,当你扑过来抱住我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今生今世永远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了。”
“可是,你还没有真正的,全心全意地吻过我,今天给你一个机会。”说着话,杨初荷脸颊一阵火热,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苏思安浑身一震,我竟然没有吻过她?这个我将要穷尽一生挚爱的姑娘!。
但是眼前的情景让他再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几年前,也是在这条河边。
他曾经为了安慰那陷入绝望的姑娘而冲动地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她,从此后每每想到这些,心中总对初荷有着深深地愧疚,他不敢吻心爱的初荷,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吻早已不再纯洁,那是对她所有的美好地玷污!
“小荷,再给我一点时间,等你学成归来,我会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的交给你,现在,你需要休息,我送你回去吧。”
杨初荷推开苏思安,眼中透过一抹失望之色,但是她也知道这是白梅曾经带给他的深深的伤痕。
是的,这不是一个完美的世界,没有一个人,一件事能够做到百分百的正确,或许这就是生活,总有一些遗憾会长久地盘踞在你的心头,可一旦这些遗憾随着时光慢慢消解,那何尝又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呢。
尽管心中万分的不舍,杨初荷最终还是带着些许的遗憾踏上西去的列车,是的,她们还年轻,他们以为前面还有大把的时光,为了事业做出一点牺牲值得,但是谁又知道前方的路还有多少曲折和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