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河边,彻夜未眠的杨初荷,脸色变得极为苍白,甚至声音也变得沙哑干涩。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还想躲我到什么时候?”
苏思安打开手机,足足二十多个未接电话。
“我又错了,我总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我没有保护好你妹妹,对不起。
“我没有说文静的事,我生气的是你,是我们。”
苏思安摇摇头,“我们?还有机会吗?”
杨初荷红了眼眶:“苏思安你什么意思?你真的决定放弃了?”
“我不放弃又有什么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痛苦、落寞、伴随着无以言表的哀怨一起涌上苏思安的心头,杨初荷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我说过要跟他走吗?”
“她还在乎我?她的心里还是有我的!最起码她没有跟他去上海!”苏思安心头一热,“你···真的决定不跟他走了?”
“你那么希望我走吗?好狠心呢,一个月了,你竟然没有主动给我一个电话!”杨初荷向前踏了一步,“苏思安,伸出你的右手。”
苏思安不解其意,顺从的展开右手手掌。
杨初荷轻轻攥住苏思安的无名指,“苏思安你记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走,也一定会带走你的这根手指。”
姑娘松开手,五指并拢合扣在苏思安掌面,二人无名指同时多出一枚对戒。
“苏思安,我无法想象你给另外一个女孩戴上婚戒的情景,我等不急了,我想用这对戒指套牢我们的爱,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突如其来的幸福像一颗喜悦的炸弹,瞬间引爆了苏思安紧绷的神经,像一个无所适从的孩子再次陷入慌乱:
“初荷,谢谢你没有放弃我,没有你的日子,我像一只四处飘荡的游魂,我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却那么痛,刀割般的痛。”
“对不起,我不该质疑我们的爱!”杨初荷忘情地扑进苏思安的怀里:“我见过他了,是的,他追到这里来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但是坐在他身边,却满眼都是你的影子,他所能清晰地回忆着的从前的点点滴滴,在我的脑海里却是那么遥远、不真实,我终于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真的就是失去了,面对着满桌日本料理,那一刻,我脑子竟然只有一碗和你共享的牛肉面。”
“小荷,谢谢你,是你再一次拯救了我,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真切的感知这个世界的‘快乐’和‘幸福’。”
拥爱入怀,苏思安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凝固在眼前的这一刻。
小荷,让我怎么做才能回报你?生活,不要总是一次次的给予和拿走,一个人对于爱情地渴望是会上瘾的。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戒的‘毒品’!
四海国际策划二龙山旅游新线路的消息很快传到新任益临县县高官纪云扬的耳朵里,这也让她更加坚定了开发二龙山旅游项目的决心。
但是眼下还有一件更迫切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原造纸厂破产后的职工安置问题。
二月初,老县高官离休前终于下决心强令造纸厂走完破产的程序。
老书记了却心愿,同时也为纪云扬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甚至一直为造纸厂喊冤叫屈的段无为也暗自松了口气。
老书记以环评不过关为由关闭造纸厂,也算为他这个分管工业的副县长保留了一丝脸面。
毕竟这个造纸厂与段无为有着太多的牵连关系,现在好了,企业宣布破产,他再也不用为它的贷款焦头烂额了。
段无为这厢轻松了,造纸厂一百多名职工却丢了饭碗,人到中年,谁个不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单位便没了工资,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好这些人的安置问题,谁能保证不会再次出现新的‘**’?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纪云扬决不允许同样的错误再次发生,上次**,老书记王华背了一个记大过的处分,纪云扬心里明白,正是王华书记的自愿担责,最终铺平了自己的晋升之路,这让她心存感激之余更加感觉得了肩头的重任。
安置下岗职工的工作已经迫在眉睫,纪云扬却意外接到市委要求她去党校学习的通知。
其实书记履新,去党校学习并不意外,关键是这个时间节点有点忖。
纪云扬想到了刚刚当选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同时兼任龙山镇党高官的常有功。
造纸厂所在的北乡镇距离龙山镇不过五公里的路程,由他出面协调北乡镇政府,事情一定能做到事半功倍。
至于常务副县长段无为,他还是采取回避的态度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