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静拿出姐姐塞在包裹里的信件时,脑海里竟然全是两年前二龙山下看山人小屋里的那个干草堆。
现在想起来,那是一个多么温馨的夜晚!尽管刺骨的倒春寒让她久久无法入睡。
但是偎在他温暖的肩头,心是温暖的,尽管那时候她便知道那个男孩只属于姐姐。
但是思慕就像鸦片,会上瘾的,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想知道姐姐给予苏思安的最后的抉择。
姐姐的信没有封口,她踌躇良久,终于还是打开了这张彩色的信笺。
思安哥:
再次喊出这个亲昵的称呼,竟然也有些脸红了呢。
是的,我们之间竟然有了陌生的感觉,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电话里永远说不清楚,幸好还有一种沟通方式叫做鸿雁传书。
当你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已经到了冬至月,北方的寒冬如期而至,而那个曾经和我雪中白头的男孩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妈妈说,‘思安就是我的福星,更像亲儿子。’是的,我又何尝不是把你当做最亲密的人,自从那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视线竟然再也离不开你的脚步,省城的这一年,在事业与家庭之间我经历了太多的彷徨,直到当我走出车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你,我的心突然就慌了。
是的,当你习惯了那个人在你身边默默的守护,或许感觉不到幸福的存在,但是当那个人悄然消失在你的视野,人流如织的车站立刻变得空空荡荡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婚姻的意义。
它是港湾,可以让身心安心停靠,再也不用四处漂泊。
你答应给我一年的时间冷静思考,但是我等不到那一天,我想结婚了,因为我不想错过那个满眼都是我的男孩。
对了,告诉你一个喜讯,王醒这个月末结婚,喜帖发给了我,不知你能不能参加她的婚礼?
······
完了。
杨文静实在没有勇气看下去,她突然明白了姐姐为什么不亲自寄出这封没有封口的信笺,而是托她捎给苏思安。
那一刻虽然身处温暖的机舱,她的心却一片冰凉,甚至在走出机场的刹那,她的眼泪竟然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他看到苏思安正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自己,目光充满了温情,不过那也只是因为杨初荷的关系吧。
杨文静招呼团员们登上大巴,下意识的躲避着苏思安的目光:“你呢,跟我们一起回酒店?”
苏思安点点头:“你先上车,我替大家搬行李。”
杨文静淡淡的说了声“谢谢”,一脸的疲惫。
旅游团今天没有固定的游览景点,入住酒店后自由活动,苏思安轻车熟路帮着杨文静安顿好大家,苏思安提议二人去大厅咖啡馆一座,杨文静婉拒了,“对了,姐姐捎给你的包裹,来我的房间取走”。
进房间落座,气氛有些凝滞,苏思安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杨文静,“这是酒店给我的提成,五百块呢,我也没干什么,全给你。”
杨文静扭扭身子,“你该得的我不要,对了,你怎么老换酒店,这地方老难找了。”
苏思安笑笑回道:“多转几家酒店才能多学些东西,还好这家酒店配置不低,就是位置偏了些,你的团员们没难为你吧?”
杨文静撇撇嘴:“这些人哪里是来旅游的,飞机一落地便私下打听哪里有麻将机,一群挥霍公款的赌徒。”
苏思安摇摇头:“不说那些糟心事,说说你自己吧。”
杨文静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苏思安,“最近我在看一本书,一个女孩痴恋着一个男孩,男孩却爱着女孩的姐姐,够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