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安留给土屋的主人一张五元的纸币,背起杨文静再次踏上归途,没过二里地,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机车的轰鸣,回头看,意外发现是大哥和小文各骑一辆摩托车歪歪扭扭冲了下来。
苏思安喜出望外,“大哥,你俩啥时候上了山?”
“还不是为了你俩!”苏居安极少对兄弟摆出冷若冰霜的面孔:“思安,你俩这次玩大了。”
苏思安一楞:“文静为了工作都受伤了,我们这哪里是玩呀。”
“你呀,你知道人家爹娘有多担心吗?文静他爸一直拨不通你们的电话,最后还是初荷把电话打到村委会我才知道你俩失联了,杨家人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
苏居安也是真急了,天不亮就和小文上了山。
杨文静不想苏思安被大哥冤枉,急忙解释说:“大哥可不能责怪思安哥,是我不小心崴了脚,如果没有看山人的小屋,我们早被野狼吃了。”
小文被姑娘的话逗乐了:“妹子,哪有野狼?那都是守山人怕小偷夜里上山偷树编的谎话。”
杨文静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失望:
“怎么能骗人呢,思安哥还给他留了五块钱呢。”
苏居安苦笑着摇摇头:“上车吧,这里手机没信号,回村赶快给家人报平安。”
杨初荷昨天接到妹妹和苏思安失联的消息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虽然她一直在电话里极力宽慰二叔不要着急,或许两人早就下了山,又或许他俩的手机碰巧同时没电了,但是这些宽心的的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不用说思女心切的叔叔婶婶了。
要说文静忘了给手机充电她们信,但是以苏思安事无巨细的性格,怎么会出现那样低级的失误?
或许他们就在山上的破庙;或许他们正栖身在某一个狭窄的山洞;或许他们正竭力寻找着在下山的路······
总之一句活,两人之间至少一人发生意外了。
杨初荷心急如焚,天不亮就起了床,出了宿舍大门,二叔早已为她打开车门······。
汽车沿着三零六国道一路急驰,杨初荷的心却早已飞到了遥远的二龙山。
这一刻,困扰她两月之久的迷雾终于在这次意外中有了清晰的答案。
她突然发现,春城秀玉的出现只是带给了自己一阵短暂的追忆,抛开这些,这个忧郁俊雅的大男孩,留给自己的却是更多的陌生和迷茫。
她不知道这些怪怪的感觉会不会随着重逢渐渐清晰,但是有一点她心中特别明了,苏思安的意外失联绝对是她心中无法承受之痛。
她要去二龙山,她要亲自踏遍这座野山的每一寸土地,她要亲手把他接回北海。
这时候,苏思安的电话接通了······。
这是杨初荷第二次走进南乡村,短短三年的的变化让她一时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低矮破旧的土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一座座排列整齐的砖瓦房,街面虽然没有硬化,却被各家收拾的平平整整,完全没有二叔担心的汽车托底的状况。
苏鸿儒不知道儿子和杨初荷正徘徊在分手的边缘,他眼里的杨立春虽然只是初荷的二叔,却也是准儿女亲家,早早地恭候在大门外,车门一开立马亲热的握住了杨立春的双手。
杨立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老大哥,谢谢你养了这么优秀的儿子,咱家姑娘真幸运。”
苏鸿儒急忙摆手,“可不敢这么讲,萍水相逢,人家遇到难处咱也得出手救助啊,何况闺女还是初荷的妹子,就是抻了脚筋,不碍事,她们正在堂屋吃饭呢。”
杨立春寒暄着走进苏家堂屋,见饭桌上苏母陪着文静一人吃面,急忙问道:“思安呢,这孩子咋没吃饭?”
杨文静起身四顾,见父亲身后少了堂姐,突然一阵失落:
“甭问了,思安哥肯定和姐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