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谁知道有没有···耗子?”
“你先放开我,我进去跟它们打个招呼?”苏思安打趣地话儿让杨文静突然一阵羞涩,赶忙松手,苏思安长舒了一口气,撩起干草,盖在文静身上。
窝在草堆里果然暖和了许多,杨文静不忍苏思安挨冻,硬着头皮说:“思安哥,你也进来暖和暖和吧,如果冻坏了你,咱俩可就真的‘占山为王’了。”
一轮下弦月爬上山坳,土屋内终于有了一柱朦胧的清辉。
躺在自己心仪的男子身边,身上暖和了,却也彻底没了睡意,场面有些尴尬,杨文静故作轻松地笑道:“思安哥,你说我们这算不算‘落草为寇’?”
“小丫头口气不小,你还真想‘占山为王’啊?”苏思安笑了笑又说:“说起‘落草为寇’,野史记载这二龙山不光有土匪,而且还大有来头呢?”
“荒山野岭而已,比得上沂山的黑风寨?”
苏思安伸了个懒腰,“二龙山地处泰沂山脉的最东头,因其双峰并立,故名之,此处山高林密,沟壑纵横,荆棘密布,易守难攻,据传山上的大庙原是北宋武松鲁智深一干好汉聚义的大厅,山下有个村子村名‘解甲营’传说是好汉下马解甲的地方。这些水浒传里都有记载的。”
杨文静听苏思安一通白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二龙山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传说?看来我们这趟收获颇丰啊。”
“呵呵,传说而已。”苏思安不过说笑而已,不曾想杨文静还就真信了。
“传说也是旅游的一大卖点啊,去过花果山,谁会真正在乎那里有没有孙悟空?这也是旅游宣传的一部分嘛。”
“如果你这么说,我建议你拍一拍明天的日出,那才是神州大地第一缕曙光。”苏思安乐见有人关注这座名山,如果四海国际真的拉来了游客,也是对家乡的一点贡献。
“好呀,抓紧睡一会儿,早上不要忘了叫我呀。”看来杨文静真的累了,迷迷糊糊偎依到苏思安肩头,很快进入了甜蜜的睡梦之中。
她哪里知道到自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让苏思安彻夜难眠。
因为小土屋就建在山前的高岭,早起的鸟鸣声率先惊醒了杨文静的美梦,看到身边半坐半倚的苏思安,姑娘心脏免不了一阵狂跳,试了试左脚还不能太吃劲,依然咬咬牙出了门,身后传来一阵干草抖动的窸窣声。
“文静,你的脚还不能走动,等等我。”苏思安抖着身上的草屑追出来。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站在静谧的高岭,杨文静再次为二龙山的秀美惊呆了。
极目四望,如梦如幻的晨雾斩不断,挥不走,像一层薄薄的云纱笼罩着远山,笼罩着清溪,浸润着姑娘脚下刚刚萌芽的新绿。
不知不觉,鼻翼间溢满了羼杂了花香的新鲜的泥土的芬芳。
渐渐地,青峰像一位位轻盈的的少女,羞涩地解开洁白的面纱,脸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扉,须臾间,群山也披上了一片浓重的红装,就在那么一瞬间,火红的太阳突然射出了耀眼的金辉。
“见过全国各地的日出,或许这是我一生最难忘的一次了,它是那么年轻、充满活力,它是那么坚定、锐不可当,地冻三尺,终将在它的温暖中融化,乌云密布,终究遮不住它的金辉。
或许是受了文静的感染,苏思安一时眼里满含泪水。
“当耕犁划过大地,
谁在寒露下呻吟,
谁在枯草间悲戚,
谁在犹豫间徘徊,
谁在徘徊间逃离,
谁在迎着风播种,
谁在牧牛时小憩,
谁在艳阳下跳跃,
谁又在这片沃土
生生不息。
艾青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苦难,谢谢你的磨砺,生活,谢谢你的馈赠,故土,谢谢你的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