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静在严家自己的房间中醒来。
纱帐外站着人,看身形应该是采因。
她张开眼没有惊动采因,用连带关系和崇凛连线。
“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崇凛冷静道,“虽说是严玉静的身体,你不也难受吗?就没别的法子转移话题?”
“穆德清什么态度你也看见了,当时在场那么多人,除了穆德清,谁有资格替严家把事情压下来延后再审?指望不了他就得靠我自己了。”气急攻心,吐血昏迷,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光明正大离开穆府,“晕倒前让你探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崇凛说:“一句让我探查穆德正对严玉静是不是有意思,没头没尾的,我怎么探查?你晕倒一天一夜我一直盯着穆德正,他很担心你,把穆府里所有名贵药材装车往严家送,被你两个哥哥拦在门口不给进,说是严父的命令,穆家来人,除非是来问罪处罚的,否则谁来也不许进……顺便说说穆德清,你刚被送回来的时候他来过两次,一次被严父骂走,一次被严母哭走,然后就再也没来过。穆宅那边,穆德清将自己和奕平儿关在书房,要我探探他们在说什么吗?”
严玉静冷笑:“有什么好探的,奕家的事奕平儿没怀疑到严家,穆家两兄弟怕是早就发现和严家有关,只是你将所有证据控制在手上,他们什么都找不到不好说严家有问题。李掌柜虽然也没有证据,但他那样肯定,穆德清就想找到他自信的原因。”
“不是还没找到吗?这么快就向奕平儿报喜了?”
“奕平儿留在卫城这么长时间,事情前因后果了解的差不多了,她也苦于找不到证据,之前不是让穆德清帮忙吗?我猜穆德清没有答应的原因是不想让她失望,因为穆家同样找不到证据。因此,二人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穆德清心里只有奕平儿,本就是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的人,李掌柜在金商宴上公然说出严家陷害奕家的话,奕平儿迟早会知道,不如穆德清自己告诉她。”严玉静的话顿了一下,随后语气无奈的接着说,“或许还会把穆家站在整件事中的所有猜测,以及束手无策的无奈都告诉她。”
崇凛说:“穆德清这人,除非你是他心里的白月光,否则在他身边的下场不会有好结果。他和奕平儿应该没有问题了,错误改正,剩下的就是严家平安。接下来怎么打算?”
严玉静说:“之前我不是让你丢了份物证出去让奕平儿发现吗?如今她定然相信事情是严家做的,只要能在这些传闻下证明严家无辜受到牵连,加上我被穆德清气的吐血,做足委屈心死,趁机远走他乡,事情就搞定了。”
“穆德正呢?不是说他喜欢你吗?”
“严玉静的记忆里没几件事和这位家主有关,也或许是当时她只注意到了穆德清没有注意穆德正,所以穆德正对他的心思她是一点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严玉静这一次不是冲着找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而来,她和穆德正也不可能修成正果,名义上是哥哥的妻子,即便被休,也不可能转头又嫁给弟弟,老夫人也不会同意……她和穆德正,只能是悲剧。”
话虽如此。
可要说离开这里,穆德正真会让严玉静轻轻松松离开吗?
崇凛说:“金商宴找来李掌柜指证严父,从私相授受拿钱不办事,到奕家冤案是严家所为,两件大事都没有证据,全是李掌柜空口指证,家主在宴席上不加阻拦,随后又暴露出对你的感情……整件事看似针对严家,其实是冲你而来,目的是想让你看清穆德清对你的态度,让你对穆德清死心穆德正再趁虚而入,最后,穆德清和白月光双宿双栖,你和穆德正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严玉静呸了一声:“可喜个屁!穆家两兄弟一脉相传的恶心!看上自己嫂子,利用哥哥心态让哥嫂离婚,然后把嫂子娶回去做自己媳妇,这是什么八点档狗血伦理剧!哥哥拿严玉静当哄白月光的工具,弟弟又拿她当物件般转来转去,还自诩自己是为她好,我真是……”严玉静自喘粗气,气的话都说不下去。
崇凛说:“消消气消消气,反正是要走的,以后严玉静也见不到这对恶心兄弟了。我现在就是担心,穆德正不会轻易放严家离开。”
严玉静说:“之前是猜不到他想干什么,现在知道了就能对症下药,收拾他还不容易?娶一个弃妇,弃妇曾经还是自己的嫂子,老夫人会让他这样乱来才怪!”
老夫人那边,严玉静的好感度刷那么高,不用白不用!
“李掌柜那边怎么办?”
“一个叫来演戏的演员,戏演完了,下场后怎么离开是穆德正的事。至于重新调查奕家冤案的事,穆德正应该不会有什么行动,穆德清要为奕平儿尽心随他去,反正他们找不到证据。你盯好穆德正,别让他妨碍严家离开的计划就行。”
说起来,奕家迅速被收押定罪,多半是穆德正下了命令。
严父的栽赃陷害做的太糙,追查下去定会找到翻案证据,穆德正为着严玉静在保严父,所以明知有疑点也不查清楚,迅速把罪名给奕家背好,迅速让这件事过去。
和崇凛商量好之后的事,严玉静轻轻出声,采因立马过来查看。
“夫人,您终于醒了。”采因哭着将她扶起,“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来……”
“等等……”严玉静气若游丝的叫住采因,“父亲呢?”
“夫人放心,家里人都好。”
严父带着人回来后把门一关,谁来都不理,只有穆德清出现时他和严母各出去赶过一次,别的都是让两个儿子去处理。
严玉静在金商宴吐血昏厥,让严父明白一件事:严家若再不离开卫城,怕是全家性命都要交代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