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兰三人以为到了海府就安全了,却不想鲛人王就是趁圣父不在,带兵来攻打海府。敏青带着众将正在奋战。入了水的圣父,断腕自动又长了出来,伤口再度愈合,初看根本看不出他受过伤。他突然记起玉如烟给过他一粒丹药,可暂时提升妖力,立刻吞了下去。他唤出刚刚收服的酸浆,手持三叉戟,站在酸浆之上,冲向鲛人群。
鲛人王曾几次输给了圣父,见了面已是惧了三分。此前章通因蔷薇被刺杀,偷袭鲛人部落时受了伤。鲛人王才会采纳了儿子的计策,兵分两路而来。如今他见章通安然回来,那焦安必定凶多吉少,既惊且怒,分寸大乱。一众海妖又是一番血雨腥风的混战。圣父虽伤的重,酸浆确是悍勇无比,加之海府附近的阵法坚固无比。鲛人部落死伤无数,鲛人王带着族人慌忙撤退。
敏青哈哈大笑道:“父亲,你太厉害了,那臭鱼见到你就吓跑了。”
圣父长出一口气,虚弱的附在礁石上。
“玉儿呢?”
“昨日被你骂了一通,我立刻过去守在玉儿身边。后来我们听到西施城传来打斗之声。玉儿说鲛人极有可能会攻打海府,让我回来加强防护,她去寻你。我刚回来没多久,鲛人就来了,真是好险呀。”
圣父立刻打断敏青的话,道:“快,去看看玉儿有没有危险?”
敏青咻的现出原型,闪电般消失在水里。半个时辰后,他游了回来,眨巴着大眼睛,委屈担忧道:“父亲,玉儿不见了,西施城中也没有。”
圣父猛然起身,剧痛让他身体晃动,眼见着连战都站不稳了。龟将军拿了药给他服下,将他扶回寝殿。他立刻开始调息,为自己疗伤。一个时辰后,他再度来到大殿,人精神了许多,不熟悉的人甚至看不出他重伤在身。岩枫了解圣父,立刻道:“父亲,玉儿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被俘,多半也是因为她能为我们祛毒,让我随你一同去吧。”
丝兰和花烟也都上前来,表示要一同前往,去救自己的妹妹。敏青无需多言,若不是大家拦着,他早就一个人去救人了。
“人多了反而暴露行踪,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龟将军道:“府主,那玉姑娘必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何不等伤痊愈后,带上几百精兵,一同前往?”
圣父道:“玉儿生的花容月貌,即便生命没有危险,也保不齐那些鲛人动了其他心思。玉儿对西施国有恩,对我海府也有恩,也是我的女儿,我不能让她受辱。”
龟将军道:“既如此,还是末将随府主走一趟吧。鲛人今日受了重创,不会再来进犯,我海府也算安全的。”
“父亲,上阵父子兵,你若真的视儿臣为亲生的,就带上我。”
“傻孩子,等你毒清了……”说到毒,圣父心里百感交集,望着一向叽叽喳喳,此刻沉默寡言的两个女儿道:“我,并不知道,我的墨汁里会有毒,我……”
丝兰笑道:“父亲,我和六姐姐都相信您,您安心去吧。”
圣父、龟将军同敏青三人即刻动身,前往鲛人族地盘。
鲛人族聚居的水域要暗上许多,也冷上许多。玉如烟坐在牢笼里,依旧在试图融化那泄露出来的一丝丝龙丹之力。一阵水波流动,她睁开眼,看到鲛人王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鲛人生的都很好看,三分俏,七分邪魅。鲛人王在一众鲛人中略显不同,邪魅中带着几分粗狂和暴戾之气。
“我的儿,你要我抓这女子回来,只是因为她美吗?”
焦安道:“父亲,她能祛除西施城中人的毒。”
鲛人王看着玉如烟肩头的冰峰,不屑道:“有那冰晶虫,莫说千年寒毒,万年寒毒又有何难。”
“如今章通同蔷薇翻了脸,抓了她,等同于控制了西施国。”
“若在从前,尚可利用,如今蔷薇同章通已然决裂,在陆上尚不算厉害,到了水里更不中用,西施国又怎会是海府的对手。我的儿,你失算了。”
“蔷薇或许不能,玉姑娘的三个友人可都不寻常,今日若不是儿子急中生智,怕是也回不来了。那章通对这丫头也是十分疼爱,还收了她做义女。种种曲折关系,总可做些文章。”
“我鲛人族一直被人诟病阴柔狡诈。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比不上手里的拳头硬。我从妖王处得来一门功法,你也开始修炼起来吧。”
“儿臣遵命。”
“焦明,你在发什么呆?”
“属下总觉得这女子很是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哼,怕不是在你的春梦里吧,哈哈哈哈。安儿,这女子你便自行处置吧。记住为父的话,力量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为父明日开始闭关修炼,等我闭关出来,我要切段那八爪怪的所有腕足。焦明,今日虽是两败俱伤,难保他们不会来犯,加强防范。”
鲛人王率众离开,焦安看着玉如烟道:“美人儿,你穿这娇俏还真是风姿绰约。你若肯乖乖的,我就放你出来。”
“听闻紫萝公主温婉动人,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她和她腹中的孩儿?”
“脸是动人的,你可知道她褪下衣衫后的样子吗?人身上生了八条腕足,非人非妖,在床上癫狂如魔兽,哪里还有丝毫温婉的样子。想到不知道多少男子死在她裙下,我就提不起兴趣。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个野男人的。蔷薇比她美上三分,淫荡无耻也更胜一筹。我还是喜欢美人你这样的。今日诸多不畅,我们还是先快活快活吧。”
“我劝殿下莫要放我出去,若伤了你可不大好。”
“许你口上嚣张一会儿。”
焦安确实不敢托大,命身后的几名女子一同发出奇怪的声波。冰峰大喊道:“玉儿,小心他们的声波。”
玉如烟闭目默念清心咒。那几名女子见对她没有用,立刻变幻音波。玉如烟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渐渐的意识开始模糊。冰峰急的一个劲在她耳边呼喊,她终是睡着了。冰峰率自己的几个小兵嗡嗡嗡飞向焦安。焦安根本没把小虫子放在眼里,一挥叉,将几个冰晶虫穿成了串,交给身后的丫鬟,吩咐他们烧好了送去给鲛人王下酒。冰峰大怒,可他知道若再过去,恐怕自己这几个徒子徒孙都会死。他立刻命令大家隐藏了起来,他自己则躲到了玉如烟的耳朵里,冰她,喊她,咬她,各种办法试图唤醒她。焦安打开牢笼,抱起玉如烟回了自己的寝殿。他伸手抚了抚玉如烟那张娇俏的脸,正要去脱她的衣服。比预想的要快许多,她悠悠醒转,见到焦安欲行不轨,立刻捏爆了雷丹。黑烟四起,焦安被震得摔倒在地。他大怒,接连数掌打在玉如烟身上。玉如烟倒在床上,口角流血,愤恨的看着他,手中剑缓缓举起,对向自己。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打斗之声。
焦安立刻来到门外,只见一个带着金色面具,手持小三弦的人正同鲛兵厮杀,或者可以说屠杀,因为鲛兵在他手里过不了三招。再看那小三弦,是凡间最普通不过的三弦琴。也不知他是心急,还是自大,就这样大喇喇的在宫中横冲直撞。
立刻有兵上前道:“殿下,此人偷入我鲛人地盘,在宫里横冲直撞,不知在寻些什么,完全不把我鲛人放在眼里。刚才听到巨响,他便闯到了这里。”
面具人看到焦安后,立刻问:“你带回来的姑娘在哪里?”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找到她。”
今日诸多不畅,焦安亦是火气上涌,嘴里露出尖利的獠牙,手持龙须叉迅猛的游过来。于此同时,无数鲛兵围了上来。那三弦琴在他手里好像神兵利器一般,一下砸到一个,发出的声音让鲛兵们头疼欲裂,瞬间都捂住了耳朵。焦安身边最厉害的那几个女鲛人立刻发出声波还击,这次不是简单让人昏迷的旋律,那声波让海水有了实质的形状,裹挟着千斤巨力袭向面具人。面具人拨弄三弦,丝毫不受声波影响,身前海水变成三面水刀,切割着女鲛人的水墙。他又双手胡乱的拨弄琴弦,各种形状的水器四面八方的扑向鲛兵。越来越多的鲛兵围过来,声势浩大的打斗终于引来了鲛人王。他看着狼狈的儿子,和死伤无数的兵,勃然大怒,额上三个光圈发出刺眼的强光。
“何人如此嚣张,偷袭我儿。”
面具人此刻反倒不心急了,调笑道:“来就来了,鲛人王何必如此客气的替在下照明,远远望去,在下还以为来了个碧眼水兽。”
“本王不同送命之人逞口舌之快,来者何人,有何目的?”
“名字就省了,只要鲛人王让在下带走你们抓来的姑娘,便不再打扰。”
“你伤我族人,毁我宫殿,我鲛人部落岂容你如此来去自如,本王今日就叉了你烤肉吃。”
“听闻鲛人王好战,因羡慕章通之能,事事都要与他相争,章通用三股叉,你便改用龙须叉,可在下看来,鲛人王你这叉子似乎也只能叉些小鱼来吃。”
鲛人王手持龙须叉,唇露獠牙,如夜叉鬼一般游过来。两个人大战数百回合,焦安的寝殿已是面目全非。面具人最后那一拨,三弦裹挟雷霆之力电闪雷鸣袭向鲛人王。这一击,鲛人王心肺被击碎,唇角流出暗红血液。
鲛人王大怒道:“你是人是魔?”
“交出人来,我便饶你不死。”
“我的儿,去给我杀了那女子,我要让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焦安焦急,立刻命所有人一同围杀过去。自己则游向已经面目全毁的寝殿,轻纱帷幔之间翻出玉如烟。焦安自是不愿意因为一个女子而要了父王的命。他挟持着玉如烟现身。面具人甫一看到玉如烟,尤其见她身上有伤,愤怒之下竟拨断了琴弦,所有鲛兵倒地,他也受了反噬。他毫不在意,手中琴甩向焦安的同时,人也到了焦安面前。还未等焦安有任何反应,玉如烟已被他抢走,横抱在怀里。鲛人王的龙须叉就在这时插入他的腰间。他拔掉龙须叉,射向鲛人王。身体快速旋转向上,金烟过后,消失不见。
焦安扶起鲛人王道:“父亲,你没事吧,是儿子错了。”
“魔,魔,他是魔。我的儿,父亲怕是要立刻要闭关疗伤了。章通必会来要那女子,你速速派人去西海,接回你母亲和舅舅。”
“儿臣这就去。”
面具人环抱着玉如烟逃离鲛人部落,游了不多时,就看到了章通三人来到面前。章通看到昏迷不醒浑身是血的玉如烟,亦是大怒道:“大胆色魔,快放下我女儿。”
面具人犹豫片刻,立刻丢了玉如烟,直冲水面,消失不见。章通三人立刻带玉如烟回了海府。玉如烟昏睡了几日,睁开眼后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义父,海府好漂亮!”
章通哑然失笑道:“若不是怕蔷薇起疑,前去海底之牢查看,才把你关到海底,我该让敏青带你来这里。”
玉如烟看了看面前的几人,丝兰、花烟、岩枫、敏青、龟将军还有一众海府兵将。
“没人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花烟最是心急,快速将发生了的一切讲给玉如烟听,丝兰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补充一些重要信息。
圣父终是悠悠道:“西施城靠海,城中人都喜欢吃海物。牡丹尤其喜欢吃胡巴汤饼,就是一种用墨汁做成的汤饼。当时满城人都死了,剩下的都是小孩子,我又不会做人间的食物,便按着她的描述,试着做给她吃。后来……为了方便,便用自己的墨汁做给孩子们吃。先时没觉得异常,牡丹最是心细,她发现只要吃了我做的胡巴面,第二日法力便有精进。我便时长做给他们吃,十几年过去,渐渐地就成了习惯,也渐渐发现孩子们不但法力有提升,容貌也发生了变化。我也就……”
圣父看着儿女们,踌躇许久道:“我并不知道我的墨汁有毒,也无意下毒给你们,更不知道会让你们开始妖化。”
丝兰道:“父亲总是偏袒蔷薇,说她最聪明,您不觉得丝兰才是最聪明的吗?我们不过一介凡人,受了你的恩惠,才拥有高深法力,活到这个年岁。你在海里呼风唤雨,控制个小小西施国又有何用?美人儿哪里没有,玉儿就美的让人黯淡无光。法力如父亲这般厉害之人,不对,之妖,岂会因为觊觎我们的美貌筹谋百年下毒。她怕是脑子里也长了腕足,才会这样想。那男人就是拿来用的,焦安生的那般模样,她不骗到床上去,偏要同他去聊天,真真是个傻蛋。”
圣父看着女儿又笑又哭,这么好的孩子,若不是自己无意下了毒,又怎会变得如此狂浪模样,自己过去竟心里竟还鄙夷过她们的行径,熟不知始作俑者的就是自己。
岩枫道:“父亲,这么多年了,您为何不说出您的真身?”
“你们有所不知,我们八爪这一世只能生一胎,当年碧霞因为练功,伤了腹中的孩子,致使它先天不足,过早夭折。这一生,我们再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她自责痛苦的几次想要自行了断。为了让她尽快忘却烦恼,我带着她四处游荡散心。因缘际会来到了西施城,她很喜欢那里,央求着我要在这里住上半年。我哪里会不答应她,只是我要时不时的回海府一次,不能时刻陪在她身旁。可当我每次回来,都能看到她同邻居家的孩子们玩闹在一起,回海府的日子便一直往后延迟。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便是最后的时光里没有陪在她身旁。当我赶到时,她已经不行了,还那样固执的将你们护在身下。”
圣父的眼中盈满泪水,那目光透露出他有多么思念自己的爱妻。
“她嘱托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们。你们几个小人儿整日围着我父亲、父亲的叫着,外来的人也称我为神仙,我怕吓到你们,便只能闭口不言,后来便更不敢说自己是妖,怕你们不再认我这个父亲。”
花烟道:“父亲,您就不能说说大姐姐是怎么死的吗?”
圣父摇了摇头,叹息道:“牡丹确是自杀的。”
“为了什么?”
“不能说。”
见圣父表情如此痛苦,三个人也不再追问。
玉如烟体内的龙丹让她伤势恢复的极快。她要来圣父的墨汁,几番研究后道:“普通的八,八爪鱼也是带着几份寒毒的,人吃了也不会怎样,多吃些暖身之物也就好了。只是义父,乃是万年……自是霸道,这寒煞之气慢慢累积,才会使得西施城人发生了变异,又因男女有别,而表现不同。既得了因,这毒,只要冰峰配合,应该也不是难事了。”
“蔷薇说过同我恩怨尽消,从此我不再回西施城。待玉儿痊愈后,你们随她一同回去吧。”
花烟噘嘴道:“不,我以后就留在海府了,谁愿意回去看她的嘴脸。”
丝兰也道:“父亲,你就莫要赶我们了,我们呆腻了自然会回去。这海府这么好,你竟这么多年不带我们来玩。”
圣父掐了掐她的鼻子,转身离开。
敏青这才小心翼翼道:“玉儿,你在鲛人族没,没,没出什么事吧?”
冰峰爬出来道:“焦安迷晕了玉儿,欲行不轨,不知何人大闹鲛人族,哇,哇,我平生未见过如此厉害之人,打伤了鲛人王,还伤了无数鲛兵,并带走了玉儿。途中遇到了府主,不知是不是因为惧怕府主,那人见到府主后,扔下玉儿就跑了。这样看来,府主要比鲛人王厉害许多。这海府半个主人,我做定了。”
敏青轻轻的弹了它一下。
“什么人如此厉害,他用的什么武器?容貌如何?”
“三弦琴,容貌吗,带着面具,没看到。”
“不曾听说神兵利器谱上有这等武器。”
“我看就是宫中乐妓用的那种普通的三弦琴。”
玉如烟本以为是冯阿牛去救了自己,可三弦琴并不是他的武器,他也从不喜带面具,更不会在水底也那般厉害。圣父也不过小胜鲛人王,冯阿牛也不过同蔷薇打个平手。即便鲛人王被圣父所伤,他也不应该如此轻松救出自己。又会是谁来救自己呢?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阿牛哥他们去了鲛人部落寻我,怕是会有危险。”
“如今西施城中乱着呢,你还是好好歇息吧。我去看一下。”
那一战后,苏娴虽无碍,孟玉堂和冯阿牛确是都受了很重的伤。伤情稍有缓和,孟玉堂立刻道:“冯兄,我们何时去救玉儿?”
苏娴道:“阿牛哥,是我不好,去救玉姐姐,我同你们一同去。”
“别哭,别哭,玉儿那么机敏,不会有事的。”
敏青的大脑袋又冒了出来,小声道:“玉儿已经被圣父救回来了,她让我来告诉你们,过几日她就回来。”
苏娴急忙擦干眼泪,道:“真的吗?玉姐姐真的没事吗?”
“我从来不骗人的,最多偏偏小鱼小虾。”
“我想去看看玉姐姐。”
“我还有点事,你们等等我,一会儿我来带你们离开。”
敏青又偷偷去了兰香的寝殿。兰香正一个人落寞的站在窗前,她没有回头,淡淡道:“父亲可好?”
敏青一愣,果然他的兰香是最聪慧的。他兴冲冲的将听到的一切说于兰香听,并一再强调道:“兰香,你要相信义父,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兰香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泪水,道:“我相信他,可我不能离开四姐姐。”
“兰香,蔷薇跋扈,你跟我走吧,玉儿可以为你祛毒。就算你恢复不了人身,也没关系,我还是条大头鱼呢,你不嫌弃我就好。”
“我何时嫌弃过你?”
“你从来不正眼看我,我知道我笨,还丑。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醉酒后胡言乱语,非要飞龙在天,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别人不知,兰香确是知道的,当日他醉酒也是因为自己。
“兰香,我好喜欢你的,你愿意跟我走吗?”
“你走吧。告诉父亲,若是不说清大姐姐的死因和二姐姐为何离开,怕是四姐姐还是不会原谅他。”
敏青挠了挠头,转身离开。他又折返回去,带上三人去了海府。玉如烟见到冯阿牛三人后,立刻拔剑刺向冯阿牛。几个人傻眼的看着这二人打斗,冯阿牛只一味的躲闪,求饶道:“玉儿,你怎么了,可是怨我没有去救你?”
他一不留神,腰部挨了玉如烟一脚,啊呀呀的惨叫起来。
玉如烟停手道:“去鲛人部落救我的是不是你?”
“不是我,我哪有那般厉害。”
“那你的伤哪里来的?”
“抵抗鲛人,哪能一点伤都没有。玉堂也受了很重的伤。”
冰峰趴在玉如烟肩膀,交叉手臂嘀咕道:“奇怪了,救玉儿的人也是腰部受了伤。”
玉如烟皱眉,这未免太过巧合,可又实在想不出他去救自己,又不让自己知道的理由。
“玉儿,我若救了你,又怎会将你交给圣父?”
丝兰道:“若你喜新厌旧,想去讨好蔷薇,怕玉儿碍你事,将她交给父亲,也是有可能的。”
冯阿牛张着嘴巴看了丝兰半天,无奈道:“我从不喜新厌旧。”
“哈哈哈哈,你说漏了,我就说你一定是喜欢玉儿的。花烟你输了。”
丝兰的一句话,让场面静到能清晰的听到海水暗涌的声音。几个人的表情瞬息万变,又都极力隐藏着情绪。
岩枫化解尴尬道:“好了,好了,只要大家团聚就好,这几天我们可就不能便宜了青儿了。”
几个人孩子般研究着要去哪里玩耍,冯阿牛走到章通身旁,轻声道:“府主,我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在下可否见一见青冥王留下的那本秘笈?”
“看一看又何妨!只是其中内容,却不能人窥见。”
“远睹即可。”
别人无甚感兴趣,唯独苏娴跟了过去,冯阿牛笑她随了他父亲,闻着味就过来了。
青冥王留下的那本秘笈被藏在海府最中心,四处设了阵法机关,有兵将轮番巡逻把守。
几个人进入房间后,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硕大的贝壳,章通施法启动贝壳,半本残破的经卷静静的躺在数颗亮闪闪的珍珠之上。那书卷残破的让人无法相信,海族不断的争斗都是因为它。苏娴下意识的伸手碰了碰那本经卷。
章通阻拦道:“我的儿,还是莫要看了。主人说,事关天下苍生……”
“义父好生小气,还怕我看了一眼就会神功了不成?”
“我是怕你学了你父亲的秘术,偷窥了去……”
苏娴跺脚道:“义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身份了?”
章通大笑,掐了掐苏娴的脸道:“以后莫要这般口无遮拦,早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人心险恶,小心被奸人利用了。”
冯阿牛呆呆的看着那残破的经卷问:“圣父可知秘笈中记载着何事?”
“确是一本无字书。”
“何以关乎天下苍生?”
“天机不可泄露。”
“哼,原来义父和卞伯伯一样,就只会故弄玄虚。”
三个人离开后,章通再次设下结界。
接下来的几日,几个人倒也没客气,逼着敏青带他们在海底游玩了个遍。圣父担心他们安危,嘱咐龟将军带着精兵跟在他们身后。自己还是偷偷的跟在身后,生怕他们有任何闪失。海底风光让众人流连忘返,若非前有鲛人,后近赤婆之地,怕是要沉醉不知归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