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魔川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凡间,傀儡皇帝景骁早被挤到了行宫。今日是楚妃儿子的满月宴,平都皇宫满是妖魔,景骁也带着几个大臣来赴宴,为防止他们无辜被吸干血,随他而来的都是法术高强之人。这景骁虽是个凡人傀儡皇帝,确甚得魔川信任,眼见着就要取代了苏算在魔川心中军师的地位。若不是苏算提醒魔川此人乃是当初屹川选出来的,魔川就要将他魔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了。虽然对他有所防范,他后来的种种作为,还是让魔川十分满意。
隋翀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献上贺礼,祝贺了几句。
魔川看着隋翀道:“伤势未愈,无须客气,快坐下。”
“幸得魔君及时吸出冷月斩,不然我这条命也就没了。只是这条腿,一时半刻好不了。”
“茵茵的伤可也无碍?”
隋茵恭敬道:“那玉山阵法不过是已瑞气压制我们的魔力,倒也不至于任人宰割,这点伤早就好了,劳魔君挂心。”
“好,很好。只可惜,又让她给逃了。”
“以我父亲的功力,加上我们几人一同围攻她,本可轻易抓住她。只是,她仗着时空术,来去自如,我们也实在拿她没办法。若屹川当真没有死,抓他们还真是相当的棘手。敢问无渊公子,可查到了屹川的下落。”
无渊看着魔川对着新生的儿子喜笑颜开,心内五味杂陈,以他对父亲的了解,他能对屹川起了杀心,也能对自己下的了杀手。他陪着一百个的小心,恭恭敬敬道:“我命人挨家挨户的查探,虽未找到大哥,可确被我发现了这个。”
那是当年方琼送给玉如烟,用来找到鬼蜮婆婆的鸢尾花形状的法器。
“这是何物?”
“这是方琼的随身佩戴之物,大哥若真不在了,她大可不必冒死藏在平都,天高海阔,何处不可藏身?若是她出现在平都,那大哥定然还活着,而且就在平都。”
“景骁,这真的是你们发现的吗?”
景骁恭恭敬敬道:“秉魔君,千真万确,这是在一处空了的宅院中发现的。无渊公子事事亲力亲为,恪尽职守,就是他带着我们找到了这个。他还顺便清理了一些对抗魔君的不法狂徒,拳拳孝心天地可鉴。”
“除了这个法器,还找到什么了?”
“如今平都这样空置的宅院很多,保不齐她今日宿在这里,明日又宿在别处。无渊公子命我等将所有空置的宅院都监视了起来,相信很快就会有他们的消息。”
无渊不过是躲到了景骁的行宫花天酒地,这一切的一切,包括这鸢尾花法器,都是景骁吩咐下面去做的,可他如以往一般慷慨将功劳让给无渊。无渊感激的又看了看景骁。
“父亲,孩儿还会继续搜索下去。她想剪除父亲的臂膀,我们就先捣了她的后盾。”
隋翀道:“他毕竟是魔君你的长子,若找到了他的踪迹,还是由属下去杀了他吧。”
“父亲如今眼里只有弟弟,怕早就不管我们了吧?”
楚妃立刻道:“本宫**凡胎,生下的皇子自然不能同无渊公子相比。我只望他一世开开心心,永得父兄的呵护,做个快乐无拘的小皇子就可以。”
魔川放下酒杯,笑道:“魔尊,看看我这不争气的儿子,一事无成,竟还妒忌起自己刚满月的弟弟。念在你查出了一些线索,今儿我高兴,说吧,你可想要什么赏赐?”
无渊普通跪倒在地,道:“父亲,孩儿不要什么赏赐,孩儿想要娶茵茵。”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娶茵茵?你四处拈花惹草,丢人现眼,本君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父亲,孩儿对茵茵一见倾心,从此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我愿意为了茵茵改掉所有的坏毛病,请父亲成全。”
“住口……”
无渊悲悲戚戚道:“父亲,清河惨死,紫寒弃了我,您忍心看着我孤零零一人吗?”
“够了,你趁早死了这份心。苏算,明日将魔界那几大家的女子画像拿给他,让他自己挑选一个顺眼的,折个吉日成婚。”
“父亲……”
魔川将手中酒杯狠狠砸了下去,无渊不敢再多说什么,才又坐了回去。
隋翀斟酌措辞道:“无渊公子相貌倜傥,魔功盖世,想必很多人排队要将女儿嫁给他。茵茵被我宠坏了,性子野,脾气又暴躁,喜欢跟别人动手,实在不是公子的良配。”
“魔尊不必如此,为人父母哪有不为儿女考虑的。我也实在不想成亲后,哪一日他的人头被茵茵砍了下来。”
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虽然本君年长了你几千年,可在我心中从为当你为我的部下,我一直视你为兄弟。”
“属下不敢当,魔君对在下的知遇之恩,铭感五内。”
“我有三个儿子,确没有一个女儿,唯一的一个孙女因为我杀了他的情郎,而弃我而去。我若让你同我称兄道弟,你必不敢,也不会信。但是我真心喜欢茵茵这丫头,想收她为义女,你看如何?”
戴驹迈出了半步,被隋茵拉了回来。
“能得魔君为父,是茵茵的服气,从此天下再不敢有人欺负我,我和父亲也不必再躲起来,苟延残生。义父大人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快起来,快起来。”
魔山一挥手,一个装满魔晶的水晶盒子出现在面前。
“事出仓促,没有提前准备,改日义父再给你补上一分大礼。这块玉佩你带着,以后你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听闻这几日,那女魔头派人来多次刺杀弟弟,义父时长不在,不如女儿就留在宫中,守在楚妃和弟弟身旁,如何?”
“这自然最好不过了,本君又填了一个女儿,今日真是个大喜的日子,来,不醉不归。”
晚宴结束后,隋茵主动要求留在了宫中,并陪着楚妃去了她宫中。望着她窈窕的身影,魔川父子俱是一脸的色相,恨不能立刻飞过去,将她扑倒。这刺美人不能碰,魔川心旌神摇,立刻想着去鄂娘娘宫中。却见下面杵着几个人,都不肯走。无渊本也要去找美娇娘,被景骁一把拉住了。他已经吃了几次苏算的暗亏,心知景骁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便也留了下来。
“怎么了,苦着一张脸。”
苏算道:“他不过一个小小魔尊,还要义父如此屈尊降贵讨好他,他竟还敢欣然接受。”
“这种人只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归顺,否则便是引火烧身,自掘坟墓。”
苏算道:“义父,若是不信任他,何不直接逼他立下血契。”
“那都是下下策,何况,本君再也不想体会一次天劫之威了。”
想到那一次的天劫,魔川依旧不寒而栗,直觉觉得若有下一次,怕是要死透了,再也醒不过来。
景骁道:“魔君,依属下看,隋翀对魔君并无二心。玉如烟明明可以杀了隋翀,确夜夜去搅的鸡飞狗跳,人尽皆知,却还就是不杀他,为何?她不至于蠢到如此明目张胆的拉拢他,分明就是要让魔君猜忌魔尊。”
“也有可能她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让我们猜出她是在离间我们,间接保了隋翀安全,而实际上他们已经在密谋着什么。隋茵一再强调玉如烟会时空术,大家都心知肚明,莫说几年时间,就算百年也无法做到任意穿梭时空。纵然玉如烟是天纵英才,短短几年就学会了,为何当日同魔君那一战,故意不使出来,弄得遍体鳞伤,还险些被魔君踩死?”
“如果她就是故意的呢?她就是要利用这一系列细枝末节的事,让魔君的猜忌越来越深。她可以悄默声息的进入隋府,密谋就可,何必多此一举,昭告天下。”
“因为她在色诱隋翀。”
“北魔尊可不是当初的屹川公子,他对玉如烟根本无情。”
“屹川公子也不是一下子就爱上的玉如烟,北魔尊当年也是个风流郎君,有十房妻妾。面对玉如烟,我不信他能把持的住。即便是在下,如今也时时被她的美貌所惑。”
一直插不上话的朱厌道:“连我和义父也如此,他隋翀如何能坐怀不乱?”
景骁道:“我听闻屹川公子万年来不曾动过心,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一遭沦陷,万劫不复。而北魔尊一代枭雄,万花丛中过之人,不可能轻易就被敌人诱惑。魔君和玉如烟殊胜殊败,并不难猜,纵然他对玉如烟动了心,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堵上亲眷和所有门中人的性命吗?”
“若是玉如烟蛊惑他,说他寻到了能杀死魔君的办法呢?”
“若她寻到了,又何必去拉拢隋翀?她就是算到了这些,只要魔君有了猜忌,要么不信任魔尊,杀了他。要么拿不定主意,而不再重用他。无论哪一种,都对她有利。”
“义父可还记得,此前玉如烟夜探隋府,你遣我去探望隋翀的伤势。当时他身上确实有伤,也是剑伤,确只有一剑。他身上的衣衫都是干净的,显然是刚换过的,从衣衫上的血迹情况来看分明是刚刺入的。他明明没受伤,为何我一来,就自己刺了自己一剑?”
“或许就是因为玉如烟没有伤他,他怕魔君怀疑,不得已才这样。他若真的同她合谋,又怎会告诉魔君玉如烟几日后会到,并带着人去追杀姜天阳他们。”
“结果呢,玉如烟逃掉了,他也铩羽而归。”
“玉如烟逃掉实属侥幸,玉山的阵法只要不是魔君亲临,谁又能抵抗的了。当年她便是这般让魔君您猜忌了屹川公子,魔君,我们不能再上一次当了。”
景骁彻底触到了魔川的逆鳞。
“你是说本君错怪了屹川?”
“屹川公子再怎么对她动情,只要魔君相信他,他至少不会帮玉如烟。”
苏算冷哼道:“若不是他假意讨伐余孽,带回来一堆假的人头,我们又何必在此争论不休。怎么,你是找到了自己的旧主子了吗?”
魔川一直对苏算和朱厌那些妖魔比对自己的亲儿子无渊更亲。他又几次临阵脱逃,颇遭魔川厌弃。如今他又有了儿子,对无渊的态度越发冷淡。无论这么多年无渊如何残暴庸碌,到底还是拥有自己的党羽。且他的幻术和控术对苏算这些人还是有影响。同无渊相比,楚妃的儿子自然更好操控。苏算他们有所图谋,自然是不会战自己这一边。景骁则不同,一个小小的可以弥补他智力不足的人类,才是他的盟友。他相信景骁的判断,隋翀必然没有背叛父亲,只是景骁不该提屹川。
想明白这些,无渊也道:“景骁莫要胡言,大哥当年若杀了那些人。父亲又何须如此费劲心机的拉拢什么北魔尊,他们都只配跪在父亲面前,摇尾乞怜,唯命是从。只是孩儿也觉得隋翀不会冒死背叛父亲。孩儿听说,他也在暗中四处查探大哥的下落,当真事事想在了孩儿前头。”
“那不过是他在确定玉如烟是否真的拥有这个强大的盟友。”
“谁又能强大过父亲?”
“无渊公子又不怕屹川了吗?”
本来苏算和景骁各执一词,魔川停了后更加摇摆不定,如今听无渊如此说,立刻觉得苏算的说法更加具有说服力。
“朱厌,你觉得呢?”
朱厌一直看不上无渊,苏算虽弱,确不会对他颐指气使。
“孩儿觉得那隋翀一定有诡。”
“你个畜生知道什么?”
魔川不误轻蔑道:“换做是你,自然俯首称臣。隋翀是什么人,如何会心甘情愿居于人下,任人摆布。”
“父亲……”
“够了,我乏了,都散了吧。”
隋翀坐在上首一言不发,爱女身陷囹圄,他如坐针毡,无法安然就寝。
戴驹再也顾不得礼数,急切道:“师傅,这一对父子荒淫无道,早已对茵茵垂涎三尺,万一……”
“他若还想我辅佐他,就不敢对茵茵怎么样。”
“认了义父也就算了,茵茵为何自愿留下来。”
“这就是茵茵比你聪明之处,你以为无渊真的想娶茵茵吗?不过是他父子在做戏而已。屹川若真还活着,那他更需要本尊辅佐他。婚约他帮我挡掉了,认义父还如何再拂了他的美意?若是茵茵不自动请求留下,他们也会寻机会留住茵茵。茵茵自动留下,也可解了他们的猜忌。”
“师傅,弟子愚钝,如今看不懂了。你想要联合玉如烟,为何又设计埋伏他们?”
“若连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本尊为何要和他们合作。”
戴驹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如今我们要怎么样?”
“茵茵在他们手里,要从长计议,两头都不能得罪,也都不能完全信任。”
“徒儿明白。”
“吩咐下去,再加一层结界。”
接下来的几夜,隋府都遭到了玉如烟一党的攻击,最后一次隋翀被伤的很严重。等魔川带人赶来之时,他们又逃了。魔川所幸住到了隋府,可接下来的几日,玉如烟他们又销声匿迹了。呆的实在腻烦了的魔川又回了皇宫,离开时他留下了九个极其貌美的婢女,说是隋翀身旁没个贴心的人照顾,这几个人可照顾他起居饮食。这几个婢女魔功都不弱,无论是为了色诱,还是监视,足以证明魔川还是不信任他。
隋翀伤好后,又开始日日陪魔川练功。
这一日,戴驹带着水雾面具,身后跟着那九个婢女回了隋府。隋翀一身卫兵打扮,出现在一处无名荒山之上。
“那鸢尾花法器当真是屹川他们落下的吗?”
“多了一个强大的盟友,魔尊不应该高兴吗?”
“只怕你是虚张声势。”
“你可听说过,当年屹川用疫魔之息控制住了魔川。而实际上,并非只是疫魔之息,他早已在魔君原神之中种下了粒粟,只是还未丰收,等到粒粟长成大树,你说会怎样?我们魔的寿命极长,等上几千年又何妨?”
“不过是控制了魔君几息,如今的魔川可没那么容易被你们摆布。”
“你可以继续观望,但我的耐心也是有极限的,在我杀你之前,你最好做出明确的选择。”
“我想见见屹川。”
“该见的时候,自然能见到。”
“今日本尊未带兵刃,不如我们比试一番拳脚如何?”
“本樽主乐意奉陪。”
隋翀虽未习得奎地拳的精要,却也打的有模有样,加入了他自己对拳脚的理解,颇具威力。同样的拳脚功法,斑驳手同奎地拳并不分高低。只是斑驳手在玉如烟手里灵巧有余,气力不足。过去她靠快取胜,经常占得先机。如今魔川被隋翀训练过后,简直判若两人。隋翀没有试图让他提升速度,因为对于他这么庞大的身体,几乎不太可能。他训练的是魔川抗击打和忍痛的耐力,临危不乱以智取胜的惯性。这便是隋翀高明之处,他针对玉如烟,这个魔川最大的对手,制定了专门一套的应对之法。如今他自食恶果,又要教玉如烟如何应对他的奎地拳。然后针对对敌之中她使用斑驳手的错处,加以纠正,反复演练。对战了一个时辰后,两个人停了手,隋翀不得不惊叹于玉如烟进步之快,若是再有几次,他怕是已经没有什么要传授于她的。
玉如烟余兴未消,又拖着隋翀同他比试剑法,直战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
“你不怕我设下了埋伏,在你如此虚弱之时,趁机杀了你吗?”
“杀了我,你的女儿依旧扣在别人股掌之中,一旦我一死,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喜提个老女婿,甚至有可能是几个女婿。”
隋翀握紧了拳头,不知是狠玉如烟惹怒他,还是狠这种情况极有可能会发生。
“听闻北魔尊万花从中飘过,不染一丝纤尘,皆因风流而无情,儿孙众多,独独对自己的爱女最是偏爱。不过,你的女儿确实值得你爱她,为了你,她担下了所有的危险。”
想到女儿说:“若有意外,父亲你就带着所有人远走高飞,莫要管我。”
隋翀手中的兵刃被火化作一摊水。
玉如烟把玩着水墨时空珠道:“你也算我半个师傅,这便当做我送给师姐的见面礼吧。遇到危险之时,原神之力启发时空珠,便会带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原来你有这宝物,我当姑娘天资聪慧,真的习得了时空术。”
“略懂一些粗浅的穿梭逃遁之术,怎么,你不想要。”
隋翀一把抢过时空珠。
“樽主其实无须如此,这宝物据传只有四枚。”
“同为女子,我不想她受那畜生的凌辱。”
“多谢樽主。”
接下来的几个月,二人都在同一时间相见,除却拳脚,又开始了兵刃的训练。同玉如烟的对战远比同魔川有趣百倍,二人在不断地切磋之中,隋翀惊喜的发现自己竟似乎隐隐要接近天魔之巅了。两人依旧各自收敛着魔力,只使出五层左右的魔力攻击对方。如果他突然使出全力,重伤于她,换回女儿的自由,一切是否就都结束了。就在他头脑中灵光一闪,还没想清楚要不要付之于行动之时,手里的兵刃已经砸向玉如烟,却又在半途收了回来。
玉如烟缓缓转过身,双眸金光灼灼,道:“就算你我同为天魔之巅,魔尊也远不是我的对手。我不用锁魂术依然可以轻易击杀与你。”
“我不过是太过投入,一时控制不住魔力,樽主莫要多疑。”
“我选择同魔尊合作,并非是无法拉拢苏算他们,相反拉拢他们更加容易,只是我不想同畜生合作。”
“樽主之故,魔川不再信任我,若樽主也不信任我,本尊也只能拼得鱼死网破。”
“魔尊时长伴在他左右,如何破解护体魔光,可想到办法了。”
“不知其源,实难应对。且他故意从不在我面前展露护体魔光,还需要些时日。”
“我会让他再相信你,希望你不要拿你女儿的余生当游戏。”
玉如烟看了看他身后漆黑的树木,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一个庞然大物的龙头出现在玉如烟身侧,龙身之上坐着数个看热闹的人,还有一个女娃娃。隋翀下意识的唤出了法杖。玉如烟大笑道:“你夜夜带着那么多手下前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单刀赴会吧?”
姜天阳道:“还未当面谢过魔尊,不辞辛劳,夜夜指导玉儿练功。”
孟玉堂道:“我等夜夜观战,亦是受益良多,改日还请不吝赐教。”
龙儿道:“你若敢伤我母亲,我便吸干你的血。”
紫龙卷起这几个人,瞬间穿入云雾,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