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翁五人结伴向南而行,一路追踪色魔月伶的行踪,蛛丝马迹竟是直指平都。渔翁便提出要顺路去平都孟家,看看那所谓的化魔池到底是真是假。原本冯、玉二人也是要去寻孟玉堂的,他走的仓促,神色慌张,冯阿牛多少有些担心。且以孟家在平都的实力,找出月伶,彻底铲除色魔兵团,便不是难事了。
自从有了豆包后,玉如烟每天都笑意盈盈的,像个孩子般终日同豆包猜来猜去,叽叽咕咕聊的不亦乐乎。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冯阿牛时长抱怨被她冷落了,看起来像足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有了好酒好菜,渔翁亦是每日笑容满面,也不训斥鱼竿了,没事就抓来豆包耳提面命,一遍遍的教授她克制魔息的法术,一老一小时常以大眼瞪小眼互相警惕开始,到豆包受不了渔翁唠叨式的教诲,狂躁的开口要咬他为结局。一路上五个人说说笑笑,不觉就来到了平都。
平都,人心所向之地,繁花似锦,龙蟠虎踞,以萧家为首的燕、韩、孟、纳兰四大家族分守四方。不同于四大家族入世而立,四相教立派深山老林之中,创派千年而来从不参与王权争斗,凡尘俗事。只要没有妖魔大举侵袭皇城,便不会贸然出世。而孟举教是当世仅次于四相教和檀溪寺的另一大教派,虽创立不过百年,确曾一度势头压过了另外俩大教派。正如逸闻经中所记载的,孟举教创建人孟时千曾是盛名在外的一代豪侠,虎父无犬子,几个儿女皆是人中龙凤,个中翘楚。可惜在上一次人仙妖魔的大战中,孟时千和几个儿女,连同出色的门下弟子尽皆陨落,孟举教从此开始衰败没落。孟时千的幼女孟芳娇年幼受命,接任了掌门之位。她性子倔强,刚毅果决,带领残余教众自强不息,励精图治,后在夫君的协助下,不辱使命,终于令孟举教恢复了往日的兴盛。随着教中弟子不断增加,孟芳娇在夫君子戒的建议下,效仿四相教,将孟举教迁入了深山之中。也就是在那里,子戒发现了天然而生的一座化魔池。至此,他便在池后的洞穴中闭关,每当有魔被送入化魔池时,他才会出现。所有魔头也都是经由他手,除去魔息后,再放走。孟芳娇对他无比的信任,从不插手这些事。
远远的可以望到孟举教的山门了,豆包的鼻子开始快速翕动,整个人兴奋异常。
渔翁突然道:“不好,出事了。丫头,抱紧豆包,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她进去,在外面等着我们。”
三个人飞身入院,放眼所见触目惊心。满地残肢断骸,竟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死去的人像是被谁生吞了,掉落地上的不过是嚼碎的血肉和骨渣。所过之处血腥之气冲天,也难怪豆包会受了刺激。孟举派数千人竟无一人生还,风吹落叶,一股死亡之气袭卷像三人。冯阿牛越发担心起孟玉堂的安危。就在这时,竹林深处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母亲”。
那是孟玉堂的声音,冯阿牛立刻飞了过去,渔翁二人紧随其后。竹林旁,山石背后有一汪碧潭,碧潭深处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他一身锦衣血迹斑斑,表情狰狞。他抓着孟芳娇的双肩道:“芳娇,你什么都没看到,你依旧会留在我身边,是吗?”
孟芳娇嘴角的血汩汩流出,眼泪无声滑落,道:“没想到我孟芳娇竟是有眼无珠。嫁与仇人,助纣为虐。”
“说,说你会留在我身边,你会留在我身边,快说。”
随着那男子不断的摇晃,孟芳娇缓缓闭上了眼睛。孟玉堂轰然跪在地上,痴傻般问道:“父亲,为什么?为什么?”
子规猛然松开了手,孟芳娇的身体落入水中。他捂着头嚎叫道:“我不是你的父亲,你快走,不然我也吃了你。”
“你难道忘了,小的时候,你也经常抱着我,陪我玩耍,给我买好吃的,教我读书,练剑……你难道忘了,你同我母亲的恩爱情深了吗?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不过是骗你母亲的,我若不对她好,她又怎会嫁给我,并乖乖听话。”
“我不信,你一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才,才会错手杀了他们。”
冯阿牛轻轻拍了拍孟玉堂的肩膀,孟玉堂猛地回头,看到了冯阿牛,泪水滚落满颊。渔翁看着那所谓的化魔池,不过是一汪天然泉眼汇聚的普通水潭,四周埋了不知为何物的法器而已。那潭中站着的就是吞了整个孟举教的魔头,想必之前孟举教在外四处围猎的魔头,被带到这所谓的化魔池后,尽数被这魔头生吞了。
渔翁喝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痴傻状想了想,忽然大声自豪道:“我乃魔君子规。”
“是了,是了,原来是你。”
子规向前几步道:“你认得本君?”
“好歹曾是一代魔君,竟将自己弄得人鬼难分,神志不清。”
“当年一役,你们以多欺少,胜之不武,如今我魔功大成,我要带领我的魔兵,踏平人间和仙界。”
“你逆天而行,暴戾恣睢,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了你一次生的机会,你确继续残害生灵。我单元山今日便为苍生除了你这个祸害。鱼竿、阿牛,这魔头刚刚吞了大量精元,尚未完全吸收,必须立刻铲除。”
鱼竿和冯阿牛立刻站到渔翁身旁,三个人一同飞向碧潭之中的子规。子规全不把三人放在眼里,一声嘶吼如同一面声波墙,将三人生生振飞。三人落地,瞬时反扑,手中武器齐齐袭向子规。子规铁塔一般屹立不动,随手抓住渔翁的木杖,连带着渔翁一同在空中旋转了数圈,砸向地面,护体魔息将鱼竿和阿牛的兵刃弹飞而去。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这三人在子规面前如同不会法术的普通人一般,他只需用蛮力,就可将他们一一歼灭。初初交手,渔翁已知毫无胜算,惊恐于这么多年也不知他吞了多少魔头,又要有多少生灵罹难。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道:“我待会儿想办法拖住他,你二人马上带着这傻小子和丫头离开。”
“师傅,你莫要想着慷慨赴死,让我一个人伺候那几个老头。”
“听师傅的话。”
渔翁一分为二,两个渔翁手中分别拿着一根木杖,木杖光芒大射,无数青色符文浮现,周身瞬间布满尖刺。两个渔翁一左一右抡着木杖砸向子规。子规多少有些轻敌,不想渔翁这一招竟带着雷霆之势,那木杖近身前变做巨大,身上的尖刺瞬间刺入他身体的同时青色符文随之覆盖他全身。他整个人被符文覆盖,脸上表情痛苦狰狞。渔翁大喝一声,让他三人速速离开。冯阿牛确好似没听到一般,使出奇怪的一套掌法,朝着子规身上多处大穴位而去。鱼竿亦是长剑飞舞,刺向子规,毫不示弱。天崩地裂一般,子规一声嘶吼,刚猛的魔息将三人再次振飞,木杖的尖刺将他衣服撕扯殆尽,也带下了他无数皮肉。他**着上身,无数细小的血洞,汩汩流出血,血液中的青色符文滋啦啦作响化为乌有。他双掌轰向深坛,水花四射冲天而起,犹如瀑布般袭向三人。
三个人毫不退缩,继续向前。望着不屈不挠的三人,子规停止了戏耍,张开血盆大口,三人被巨力吸着飞向他的巨口。孟玉堂终于放下了母亲的尸体,执剑飞向子规。子规不曾防备自己的养子,胸膛顿时被朔风剑洞穿。他丝毫不在乎,轻易折断了孟玉堂的宝剑,一只手掌张开,将孟玉堂吸入掌中。孟玉堂含泪看了看子规,闭上了眼睛。子规看着孟玉堂,确是迟迟不肯动手,脸上再次出现痴傻状。他松开了孟玉堂,双手捂住头大喊道:“好痛,好痛。”
头脑里一直有个人在告诉他,不可以伤害孟玉堂,不可以伤害孟玉堂。孟芳娇笑颜如花的脸一遍遍浮现在他面前,那一声声的“夫君”让他脸上隐隐荡起笑意。
孟玉堂道:“父亲,你既狠心杀了所有人,杀了母亲,便也杀了儿子吧。”
子规双掌胡乱挥舞,好似要将孟凤娇从眼前赶走,口里大喊大叫道:“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也不想的。”
渔翁落地之时,伤势过重,无法再分身。他抓住时机,飞身倒立在魔怔了般的子规的头上,一只手抓着他的头,青色符文再次从上至下覆盖他全身。子规的身体好似被无形的网困住,越来越紧,他最后那一点人性因为剧痛而彻底泯灭,身体红光大射,灼烧着那些符文。两相角力,渔翁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头被子规捏在掌心。冯阿牛瞬间祭出半魄铃,声势浩大。子规铁塔般的身子向后几个趔趄,激起漫天水花。冯阿牛飞身将渔翁救下。
三个年轻人开始夹击子规。子规因着孟玉堂而时时分心,又对空中飞舞的半魄铃颇为忌惮,鱼竿趁机挺剑刺过去,洞穿了子规的肩膀。他的剑身也有符文,只是威力弱了许多,确依旧让子规痛的一声惨叫。鱼竿不停歇,剑身一路斜向下划去。冯阿牛接连几掌击中子规背后。子规恼羞成怒,一手按住鱼竿的剑,让它不再造成更大的伤口,另一只手猛然将孟玉堂和冯牛接连击飞,二人竟是直接昏死过去。渔翁使出所有的力量,法杖再次刺入他的身体,相比鱼竿的剑,法杖带给他的则是撕裂元神的剧痛。他一手掰断鱼竿的宝剑,一手奋力拔出法杖,顾不得符文钻入入手中的剧痛,砸向渔翁。渔翁再次摔落在地,气息微弱,已是爬不起来了。子规奔向前,抬脚要踩踏渔翁。半魄铃发出嗡嗡之声,再次将他击退数步,眼见着他周身护体魔光被半魄铃一点点吸光。子规亦是大惊,一掌将其拍飞,耳听一声脆响,上古之物竟裂了一道口子,光华大减,确依旧不肯退去,停在半空,叮铃之声不断,干扰他的心神。鱼竿在战斗时显现出了惊人的耐力和胆识,见半魄铃同子规对峙着,手持断剑再度刺入子规身体。接连被这个跳蚤般的小子所伤,子规勃然大怒,一掌砍断了他的头颅,将他的身躯扔进嘴里,一口一口的嚼碎吞咽下去。渔翁圆睁双目瞪视着爱徒仅剩的头颅,不敢相信自己的爱徒就这样被生吞活吃了,心痛至极,以至无言。他怒吼道:“老夫要同你同归于尽。”
他整个人扑倒子规身上,就好似寒冰扑到了灼烧的烙铁之上,周身冒着烟雾,整个身体越来越透明。冯阿牛同孟玉堂艰难爬起来,双剑同时刺向子规。子规抵抗着渔翁的嗜魔之力,两个手掌分别抓住了冯阿牛同孟玉堂的脖子,用他们的身体轮打着袭来的半魄铃。眼见这三人就要葬身魔手,玉如烟带着魔娃飞身而至。她听到了鱼竿的惨叫和渔翁撕心裂肺的叫声后,再也忍不住,飞身而来。
看到三人的惨状,玉如烟瞬间祭出半魄铃,人也同时飞了出去,挺剑刺向子规的眉心。空中相遇的一对半魄铃相撞,不断发出叮铃铃之音,震得子规头痛欲裂,终于松开了手。渔翁三人再次飘飘落地。
寒冰剑噬神之力初现端倪,确受限于玉如烟的实力。子规轻易的拨开了玉如烟的剑,一掌袭了过去。豆包看到玉如烟受伤,又如炮弹般飞滚到子规的肩膀上,张口咬住了他的脖子,汩汩的黑红色血液如水柱般流入豆包的嘴里。子规大惊,这娃娃竟自带吞噬魔力的本事,自己的魔力随着她的吞噬源源不断的流入她体内。他抓蚊虫般抓住豆包,想要将她捏碎。豆包憋的满脸通红,暴躁的一口咬住了他的虎口。子规吃痛,一把甩开豆包。一对半魄铃和豆包如蝇虫般开始围着子规不断旋转,伺机袭击他。玉如烟的剑擦着他的身体而过,留下冰灼后的一道骇人的疤痕。子规手中终于亮出了法器,一把斩刀,接连两下将半魄铃击飞,一脚将玉如烟踢飞。豆包魔息竟是同子规同宗同源,让他极难察觉。小豆包无声无息的又攀到了他头上,狠狠咬了一口,扯下他一块肉。子规大怒着要捏爆豆包,豆包顺势滚落到他手臂上,张口又咬了下去。玉如烟劈空剑携霹雳闪电之势再度砍向子规。感受着魔力的流失,子规惊恐万分,一边还击玉如烟的攻击,一边躲避半魄铃的控制,只能用魔力灼烧豆包,却发现对豆包毫无作用。当他再度将玉如烟打落在地之时,故技重施,将豆包扔向口里。冯阿牛大惊,飞身去救,再次被打落在地,猛地吐出大口大口的血。豆包就要落入他口中之时,小家伙打出血红的一掌,拍在子规的嘴上,阻住了去势。子规猛然抓住豆包,将它掼在了地上。豆包哎哎的叫着,一身一头的血也分不清是子规的还是自己的,眼见着子规的脚就要踩了下去。
“不要!”
冯阿牛的话音未落,咻乎间,玉如烟背生蝶翼,刹那间来到子规面前,先于他抱住了豆包。紧接着一剑横扫他的胸膛。
看到她背后的蝶翼,子规面显惊讶。玉如烟眸中金光大射,体内幻空碟的封印似破了洞的口袋,不断有魔息留出来,涌变全身。眼见她身体抖动不已,一股浑厚的魔息透体而出,无边的力量感让她连反噬之痛都感觉不到了。眨眼间她已经在子规前后左右上上下下转了一圈,招招带血,子规裸露的上半身已是遍体鳞伤。豆包双眼赤红,狂躁无比,既有第一次吸血,且是狂魔之血的兴奋和失控,亦有对玉如烟的担忧,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玉如烟。她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又飞了过去,死死咬住子规的小腿不放。他的鲜血比人类的鲜血更吸引她。子规彻底怒了,巴掌如蒲扇一般扇向玉如烟,大刀砍向铃铛,确一时对那吸血的小怪物毫无办法,只能再次将它甩脱。玉如烟空中几个翻转,忍着剧痛,瞬间又来到他面前,劈空剑划破长空,一下下击在他身上。
渔翁虚弱道:“阿牛,丫头只是速度快,力量还不够。如今那魔头被豆包吸了太多精血,元气大伤,我们要想办法封印了他。”
冯阿牛会意,他同孟玉堂再次挺身来袭,同玉如烟一同将子规围在中间。豆包坐在玉如烟脚下,抿着嘴,仰着下巴,一脸戒备,随时找机会要再吸他的血。一对扰人心神的铃铛,一个防不胜防的吸血小怪物,一个突然长了翅膀速度奇快的女魔头,面对眼花缭乱抓不住的四物,还有时时让他分心的孟玉堂,冯阿牛又接连不断的放出澜火之焰。子规狂躁不安,他原本以为自己魔功大成,却不想几个小人物竟迟迟不能收服,百年的隐忍却没有达到预想的结果,他已是狂怒不已,招数更加没了章法。渔翁手中木杖再次变大变弯,如一条绳索一般缠向他,青色符文再次包裹住子规。像是通晓心意一般,一对铃铛再度在空中合体,撒下幽光,罩住了子规,帮着那木杖困住子规。几个人的法力源源不断的注入木杖,木杖将子规紧紧束缚住,尖刺一根根刺入他身体。他不停的反抗,双方来来回回的拉扯,木杖的封印之力眼看又要被冲破,冯阿牛操控半魄铃再次击中子规的眉心之处,他头脑昏沉,元神欲裂,终于停止了反抗。青色符文如一张网,将子规捆覆住。几个人同时瘫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如烟最先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豆包的肉肉脸快贴到自己脸上了,小胖手指上又有一滴血落进她嘴里。她坐了起来,喜笑颜开的亲了亲豆包的额头和脸蛋,将她搂入怀中,然后起身开始逐一查探三人的伤势。渔翁受伤最重,冯阿牛新伤加旧伤亦是奄奄之态,孟玉堂伤的虽轻些,一时半刻也无法苏醒。玉如烟喂了四人护元的丹丸,将四人移入最近的屋子里。
豆包见玉如烟没事,开始围着被封印住了的子规转来转去,试图再吸些他的鲜血。突然她惊觉的抬起头来,看到了面前站着的天神般高大的雷霆钧。她歪着头看他,嘴里挑衅的发出呜呜声。玉如烟听到声音后立刻走了出来,见来人不是魔,便恭敬问道:“敢问前辈可是孟家亲友?”
“在下四相教雷霆钧,刚才察觉魔息冲天,故而前来看看。”雷霆钧看了看水潭中孟芳娇的尸体和被捆住的魔息冲天的子规,叹道:“看来老夫还是来迟了。”
玉如烟带着雷霆钧进了屋子。雷霆钧看到了床上重伤的三个人,其中的孟玉堂他是看着长大的。
“如前辈所见,除了孟家少主,孟家所有人都被门外那魔头生吞了。”
“姑娘可否将经过说于老夫听?”
“我同孟家少主是朋友,我等赶来之时这魔头已经将所有人吞了。那化魔池原不过是个普通的水池,是他猎捕魔头的由头。应是他吞噬同类修炼魔功,魔功增进太快,以至心性大乱,一时控制不住魔性,才杀了孟举教所有人。我们不是他对手,只能合力将他封印住了。其他内情,怕是要等玉堂醒后才可知。”
雷霆钧无比震撼,子戒他是见过几次的,竟没看出他是个大魔头。之前禅魔坛那三个护法所说的有人猎魔修炼魔功竟然是真的,而且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平都有这么厉害的魔头,几大教派竟无一察觉。刚刚平都有大批妖魔入侵,他命风长老和电长老带人前去看看,二人尚未回来,情形不知。如今又出了个吞魔修炼的魔头,且还是前魔君子规,妖魔异动频繁,雷霆钧越发的感觉自身力量的薄弱。
“敢问这个娃娃?”
“这娃娃被人渡了魔功,还未曾伤过人,我们正在想办法祛除她体内的魔息。”
“不知姑娘打算如何处理这魔头?”
“这位渔翁前辈乃是单元山掌门,是他将魔头封印住了,如何处理,要等他醒来才知道。”
“单元山?想不到单元山真的存在,老夫到底是孤陋寡闻了。”
“单元山行事隐秘,喜好独行,前辈不知,也在情理之中。”
“姑娘弱不嫌弃,可带着朋友到我四相教疗伤。”
“感谢前辈好意,我略懂医术,可以照料好他们。四相教乃名门正派,这娃娃多有不便,怕会惹来麻烦。若前辈不放心,可改日再来探望。”
“敢问姑娘名讳?”
“颜如玉。”
“叨扰了,再会。”
雷霆钧走后,玉如烟没来由的心慌,感受到危机四伏,小豆包亦是警惕的瞪着懵懂的大眼睛四处乱转。玉如烟不再迟疑,立刻将昏迷的三人带离了孟举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