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田彪也是吸取了教训,无论縻貹、孙安等人如何马阵,都不派与其斗将,只每日令麾下士卒砍伐树木,一副制作攻城器械准备攻城的模样。
此时前番攻打昭德立下战功的义从营,在此展现了其的存在价值,花荣麾下的两千义从营,日夜出没,游弋的伪晋大营四周,甚至深入敌军后方,奇袭伪晋大军的后勤粮道。
来去如风,马背上弯弓搭箭犹如寻常喝水吃饭,当真正见识了祝彪麾下这一只骑兵的厉害,田彪与钮文忠才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精锐。
义从营游弋于昭德城外,神出鬼没,仿佛没有踪迹般,你根本探查不到这支骑兵会出现在何地,会何时出发。
空有近万骑兵的田彪每日黑着一张脸,万余铁骑仿佛成了摆设般,他们并不是没有反抗过。
麾下五千骑兵同样偷偷的夜晚出没,想要奇袭下昭德城后方,结果突然冲出数千骑兵,领头的正是前日阵前的豹子头林冲与石宝。
同样是骑兵,五千对四千,结果只有一群狼狈的三千余骑兵返回了伪晋大营,自此以后田彪与钮文忠也终于认识到了,精锐骑兵与普通骑兵的差距。
田彪愤怒了,一万骑兵倾巢而出,整个昭德府收捕义从营,但几乎连个影子都没追上,义从营如草原上的狼群般神出鬼没,你追他便跑,当你停下来,义从营又从你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整整三个日夜,神出鬼没的义从营不断袭击,但都是一击就走,哪怕是伪晋骑兵诈败,花荣也,没有丝毫犹豫,都没有丝毫犹豫,一代将种自此露出獠牙。
三日之后,田彪面色铁青,看着一个个脸上充满恐惧,浑身狼狈仿佛逃荒一般回营的骑兵,他失望了。
最后的战报更是令田彪火冒三丈,不如祝彪麾下的这支骑兵,他认了,毕竟伪晋的骑兵才组建没多久。
可让田彪无法接受的是一万大军出营,却连对方一根毛也没有抓到,两日下来,一万骑兵还损失了两千,敌军却是丝毫未损。
容不得田彪不愤怒,可愤怒之后又只能无奈的长叹口气,最后勒令全军不得擅自出战,麾下骑兵全去守护后方粮道。
阳春三月,天气虽然已经转暖,但空气中却是充斥着一股寒意,昭德城外一片萧条肃杀。
经过七八日的僵持,汾阳宫中的田虎,再次从汾阳调了三万大军赶往昭德。
昭德府衙内,各营诸将分立两侧,此时军中诸将也是收敛了神色,毕竟若汾阳的三万大军赶到昭德,那伪晋军队的数量便已经是己方的两倍。
伪晋大军攻城在即!这是很明显的事了。
“公子,田彪大军攻城恐怕就在这两日了!”萧嘉穗与朱武对视一眼,沉声开口道。
萧嘉穗话音方落,便有传令兵进入府衙,朝着祝彪躬身拜道:“启禀主帅,伪晋大军出营了!”
昭德城外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安坐在上首的祝彪缓缓站起身来,环视场中诸将,忽的戏谑一笑,道:“怎的?何时诸位兄弟开始怕田彪那厮了,这要是叫城外的花荣与韩滔二位将军知晓,怕是笑掉大牙了。”
“洒家怕他个鸟,公子,今日就叫洒家打头阵吧,前几日林冲、石宝、孙安三位兄弟都过了瘾,洒家这都快憋疯了。”鲁智深当先站出身来,粗大的嗓门吼得震天响。
“提辖哥哥说的是,公子,打头阵也算武松一个。”武松紧跟着出列。
“二位哥哥都要打头阵,俺也要打头阵,前番攻城咱陷阵营就成了摆设,如今怎么着也得厮杀上一回。”縻貹这黑厮也是见缝插针,半点不落后。
三员战将出声后,堂内其余诸将也是纷纷出言,祝彪莞尔一笑,将眼神放到卞祥与关胜身上,开口道:“攻城战不止一日,今日便叫卞祥兄弟与关胜将军打头阵,也好叫卞祥兄弟会一会他的老朋友。”
卞祥抬起头来,眼神与祝彪对视,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信任,顿时沉声道:“公子放心,卞祥定不负公子所望。”
“关胜领命!”相较于卞祥,关胜的言语更为简洁,只心中也存了心思,要以此战,改变祝彪麾下将领的看法。
“开城迎敌!”祝彪淡漠的神情,仿佛城外伪晋十万大军不足挂齿般,一声令下后,祝彪当先大步朝着门外而去,其余诸将齐声大喝,没有任何人觉的恐惧。
多年时间下来,祝彪在诸将心中,早已种下了无畏的信念,虽也有担忧,但更多的却是一往无前。
咚咚咚~
昭德城外战鼓擂动,黑压压的伪晋士卒如潮水般袭来,一排排巨大的攻城器械摆在最前方,两翼各有三千骑兵护卫,田彪身着一声浮夸的金甲,在一众将领的拥簇下位于中军。
足足小半个时辰,伪晋士卒才算列阵完毕,阵前田彪在精美的金甲装饰下,威严之中又带着些不伦不类。
“祝彪贼子,安敢犯我城池,此时若是退去我必不追究,若不退,哼哼~”
策马走到阵前的田彪冷哼两声,扬起手中的马鞭,一指身后黑压压的大军,大喝道:“若是不退,我麾下十万大军,便将昭德城夷为平地!”
田彪话音落下,顿时其身后黑压压一片的大军兴奋的高昂起来,士气高涨,毕竟双方的兵马数量差距摆在这里,给了伪晋士卒一阵安全感。
昭德城头的祝彪,俯视着城下的田彪,尤其是听到对方所谓的十万大军后,更是放声大笑。
一时间双方将士的目光,皆被祝彪狂妄的大笑吸引了,只见祝彪戏谑一笑。冷喝道:“田彪小儿,我便就在这等着你攻城,吾等视你这十万大军如同草芥!”
这一番藐视的话音落地后,两军一阵哗然,田彪脸色发青,死死盯着祝彪,身后的大军也是哗然。
“田彪小儿,听得我家公子说甚么了吗?咱们视你十万大军如草芥,你等着爷爷,爷爷这就开城来砍你鸟头,拿回来当夜壶用。”縻貹一张黑脸出现在城头上,朝着城下的田彪肆意狂喷。
如雷般的声音回荡在两军将士耳边,听的田彪脸色发黑,额头更是暴起青筋,一双眼眸死死盯着城头上大喊之人,充满了噬人的光芒。
“攻城!”田彪从齿间挤出一句话,拍马回到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