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乾不愧是秀才老爷,这想法不但别出心裁,更是深谋远虑,阿成心悦诚服。”
边上的温成看着阿爷喜滋滋走远的身影,仔细一想就明白了温秀才的想法,一脸敬佩的看着温浅。
“呵呵。”温浅笑着摇头,眼神肃静的看着温成:“我哪里是别出心裁,不过是喜欢看书,想那前朝已故的皇孙秦昭不也提过这事嘛,可惜他生不逢时,那时的秦国早已混乱不堪,无力回天了,否则……”
温成附和一笑:“也是。前朝的皇孙秦昭的确令人惋惜,不过当今的天子也是雄才大略,创世明君,阿乾今年科考,定能名列前茅。”
温家村的人,谁不知温乾是因为父亲温泉贵的病,才心力交瘁下,接连名落孙山,如今没了拖累,平步青云近在咫尺。
“阿成若是也静心科举,亦能步步高升。”温浅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温成,牵起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温冬,离开了石舍。
温成盯着温浅离去的背影,咧嘴一笑:“温乾,你果然是要大放光彩了啊,我等着看你平步青云!”
温浅领着温冬回了温家老宅,发现只有温老太一个人在家,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刚要开口询问。
“阿乾,你是从石舍那边回来的吧,口渴了没,快进来坐着喝凉茶!”温老太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对于孙子身边的冬丫头,习惯性的视而不见。
“阿奶,你一个人在家?其他人呢?”温浅给了温冬一个安抚的小眼神,拉着温冬就进了堂屋。
“你大伯和大伯娘带着温秋去你家了,还不是这冬丫头,昨晚跟我说要去村里的石舍上学识字,说是以读书识字的女孩更能找个好人家,我一寻思,就同意了。”温老太剜了温浅身边的温冬一眼,示意她赶紧给自个的乖孙倒茶水。
“嗯。”温浅看着乖巧倒茶水的温冬,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只怕这丫头又是拿了自己做文章,否则温老太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不过,这两丫头也实在聪明,都没等我开口跟温家人提,她们就能借着自己由头把事情办妥了,很是不错!
“阿乾,今天中午就留在阿奶这里吃午饭吧?别来回跑了。”
温浅意外的看着温老太:“阿奶,你们也开始吃午饭了,我记得刚开始我娘让你们家也开始吃午饭,您不是不同意吗?”
吃午饭的事,还要从温浅呆在家里学医书那几天开始,忍不了饿的温浅便趁机去厨房生火煮面吃,被种菜回家的姜氏撞个正着,从那后温家就开始了一日三餐的生活。
因为此事姜氏还特意跑来老宅这边,询问温老太要不要也让大嫂、二嫂一日做三餐,被温老太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那时候不是没钱嘛!家里又要忙着种花椒树苗,现在都忙完了。”
温老太顿了顿,抬头往院子外瞧了瞧,发现没有任何人影。
转头对着温浅喜笑颜开的低声道:“阿粮那小子不是寄了封信回来嘛,谁知我打开一看,信里面还夹了两张银票,都是五百的面额,你帮阿奶看看,是不是真的?”
温老太说完就从衣服的夹层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
两张五百的银票映入温浅的眼帘,身边的温冬也好奇的探头看了过来。
啪!
温老太一个巴掌落在了温冬的头上,不悦道:“冬丫头,看什么看,此事不许告诉其他人,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哼!差点把这丫头片子给忘了。
温老太顾及乖孙在这里,警告了两句,立刻打发温冬去厨房烧火做饭。
温冬偷偷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了堂屋。
温老太见温冬那丫头片子走了,迫不及待的望着温浅:“阿乾,这银票,可是真的?”
温浅在温老太与温冬说话时就已经确认了银票的真假,含笑把银票放在了温老太手上。
“阿奶,是真的,这银票去镇上的钱庄就可以兑换成五百两银子,五十两金子。”
温老太把银票仔细裹在布包里,又藏进衣服的夹层中,抬头看着温浅,说道:“那行,下个赶集日,你就陪我去钱庄换成金子。”
“好。”
温粮这小子好本事啊,不给我写信报个平安就算了,还敢偷偷给温老太银子,出息了啊!
温浅却又心中感叹,不过是让温粮和麦兜二人把拔山上的甘蔗偷偷拿去宣城以外的城镇贩卖,并给了他五万两银票建立《浅野商行》。
这小子,这么快就能偷偷给温老太寄银票表孝心,看来一切很是顺利嘛。
就是不知道二伯、二伯母有没有收到温粮的孝敬钱了。
这么一想,温浅立刻问起了二伯一家子的去向:“阿奶,那二伯,二伯娘呢?”
“他们啊,今天一早回娘家了。昨晚冬丫头和秋丫头不是说你要在村里当教书先生嘛,想着娘家的侄子刘超宝也到了读书的年龄,就想让他也来温家村的石舍读书。”
温老太说这话时,满脸不屑的憋憋嘴,心知这老二媳妇刘氏,一心想拉巴娘家人,跟着温家这颗大叔发起来。
至于老大媳妇齐氏,在娘家就是个被嫌弃死的泼辣闺女,当初温家娶齐氏,看中的就是她那泼辣又能干的性子。
为此还出了四两银子,谁知齐氏的爹娘哥嫂什么东西都没给她,连个锅碗瓢盆的陪嫁都舍不得出,就一身八成新的旧衣服嫁来了温家。
当时可是让齐氏在村里抬不起头好几年,后来又生的是些丫头片子,她自个的性子也是越来越横。
不过这样也好,老大太过忠厚老实了,有这么个豪横贪婪的媳妇在身边鞭策,也免得被村里其他人哄骗、怂恿,做出什么坏事来。
加上温家也不缺孙子,更有阿乾这个秀才老爷,这也是温老太对齐氏没有生孙子这一事,闭口不言的态度。
温浅不知温老太的想法,对于二伯娘一家的想法,她也没什么意见。
本来温家村的石舍就会收纳附近村子里的孩童来上学,束脩银子也比镇上的私塾便宜很多,一个孩子一年也就半两银子。
来村里石舍读书的孩子也有十几个,这钱都是交给温族老的,本村的孩子就不用教束脩银子,可过年过节也得给先生送点自家种的瓜果蔬菜什么的,表表心意。
以前的温泉贵一个月才给孩子们上一天到两天的课程,或者是遇上节假日回村待上几天就多给孩子上课几天,没有具体的定数。
也是后来,他病情严重的这一年,在温家村里养伤,才拖着病体日日上石舍给村里的孩童们上课,很少在回镇上。
如今想来,温泉贵怕是在躲着原主,又或者在躲避什么人。
哎,温浅没有温泉贵在镇上做什么的具体记忆,只有模模糊糊的映象,就是温泉贵在一处气派又雅致的别院教书。
她也偷偷找江淮打听这么一座别院,却没有找到任何与之有关的信息,一切都是迷。
温老太说完,见温浅低着头不说话,问道:“阿乾,你这是不想让二伯娘家的侄子来温家村读书?”
温浅回神,摇头一笑:“没有,没有。”
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了温玉的声音:“阿冬堂妹,阿奶呢?我娘让我来请你们回温家吃饭,我还得去石舍找我大哥。”
“阿玉姐姐,阿乾堂哥跟阿奶在堂屋,你去吧!”温冬拿着火钳指了指堂屋的方向。
温浅、温老太刚出堂屋,就见到了院子里说话的温玉、温冬。
温玉微微一笑:“阿奶,大哥,我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