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们用完整猎司里迪的祭祀刀——来摘取。”蓝魇说话的时候,目光看着拿格。
拿格在明亮的光芒下,微微翻动一下蓝刀,反射的冷蓝光芒划过空气。冷冷地看着蓝魇,“一个简单的条件下,总会埋藏着一万个起伏不定的猛兽。这是龙耶柏说过的话。”
梭黎听罢拿格的话,微微点点头。看着拿格道:“既然是猎司里迪的祭礼刀,你所说的话,就是我完整行祭中的一部分。别担心,法护。我会看见真正的因果,断掉因果。”
梭黎说罢,抬头看着空间点亮的光龙,脸上掠过一丝悸动。
“猎司里迪,
无数感官火,
牵著判断和思考的轮回。
愿所有刚才的言辞,
强韧变成:
祭祀中唯能存在的——
动作。”
梭黎面向猎司里迪星星点点,从漆黑得只剩下轮廓的猎堡照射出的火光,无比深情地颂道。那些静谧夜景中的吉光静火,温馨到变成无声的图画。
梭黎已经听见了一颗心跳动的声音了。是啊,看见光龙的一瞬,一颗拼凑完整的心似乎同时渐渐愈合。
勒琉赛爬起来,看看半空的火烛,又看看梭黎,沉气道:“猎司里迪的祭主,我相信你。相信你的‘怒墨刹’!它身上也一定蓄着我的力量。”
梭黎、拿格、凝蝶萝、尔珠不禁看着勒琉赛,同时点点头。
那些设阻羁绊猎司里迪人马的冰莲之灵,毫不避讳地站在空气里。
她们似乎知晓:从此刻起,整个时空是应当完整交给蓝魇首光的。所以,一个个收敛了执令短剑。指结莲朵,谨心地祝礼蓝魇首光。
“嗯,斩断因果,她也就剔掉了心中持久盘亘的毕加钵树。”致欢看罢光龙,说道。
“是,那正是牵缠性灵的轮回树。我感到:我们在那猎司里迪的祭祀法相上,被羁绊的太久的心,已经隐隐发疼了呢。”由德就手莲叩到心口,不堪地摇晃着脑袋。
随着由德的话,众冰莲之灵沉默不语了。
整个大地突然变得异常寂静。猎司里迪大地上,夜晚安详的和风,偶尔会传来——携带有温情低语的风哨子。
而冰封的森林里,愈发寒冷的旷境里,依然还会有不经意间鸟语简短的聒噪。
哦,大自然那些生动、小小、温婉的装帧,瞬间让人记起平素生命中——无限延伸着向往着的美好。
梭黎提动马缰,一直就在状态中的“怒墨刹”就像早就预设好的一把刀,随着梭黎转动的手勾,以不竭贲动的欢弹跳步,助劲梭黎右手捉刀的腕力控。
那种递增威力的马步,不断激旺梭黎绽刀的火性。
蓝魇手形翻转中,握控执令短剑。鲜艳纤手玲珑旋飞剑花。瞬间激发了力拼的心。她已经感受到梭黎掣刀中带动的祭火。那些只有心灵可感的痕迹,蓝魇完全感受得清楚无差。
一起势就是淋漓杀戮的梭黎,似乎比拿格更加暴戾。强力逼仄蓝魇时,透尽极致之力。猛烈磕击的屈折,不再掩饰对蓝魇的憎恶!
那些在森林受尽蛊惑和折磨的过程,这一刻就交给一把刀来削碎——那些苦难潜在心中的阴影。
梭黎完全打开蛰伏在心灵的疯狂。已经惊到蓝魇和众冰莲之灵们。
拿格却清楚地看见:梭黎磕击令剑的手臂,震动得快要断掉。那样可怕的猛力,让他不敢想象:正午较力中的梭黎,对自己足够分寸感的那种忍耐。
梭黎脸上流淌光滑的汗珠,酷烈形变的表情,执刀凝神的每一个瞬间光,已经变得异常恐怖。
“天啦,我又轮回进他恐怖的刀。”凝蝶萝无限痛苦地掩上眼睛,忽然看向猎司里迪美好生动的夜光,流淌下再也止不住的泪水。
“猎司里迪哦,我们就在你温馨的足边了,可是最大的劫难却在发生……”尔珠不禁抽搐道。
拿格不再驻马,惊闻手形锐变的火栗子,叱咤而鸣。
拿格渴于替梭黎分担力量。因为那种竭尽力量的致命攻,他总会想象到:震动中会毁掉的是梭黎,而根本不是法力健旺的蓝魇。
蓝魇惊讶地看着凶猛捉刀的梭黎,一颗心已经被撞疼了。
两匹马几乎不用调校,瞬间同频。黑色与红色形成刺目的闪电,交叉光袭的雷厉铁蹄,砸起一道道尖锐飞溅的冰刀。
大地腾起萧索的寒风。梭黎与拿格形成完整的祭祀火,正在执行接近激烈族战那样的骇心刀祭。
蓝魇敏捷驭风。被烈性杀戮点燃的肢端,似乎变得更加惊艳,手相散发着蓝色的寒烟。那种从双瞳射出的极端冷烈暗光,足以显示——冷静心灵依然潜在能量的不息脉冲。
梭黎主祭,拿格护祭。精佳匹配的极致,终于完整抗衡了蓝魇的执令短剑。
虽然,蓝魇高姿态控势。但是,黑风红风交织的光电里,总有合著力量,形成统御战局的爆点,让她一颗心感到被破防。
黑色“怒墨刹”的主频,一经挟动火栗子的雷厉烈风,高骋穿透力极强的频响之光,瞬间让空间的光龙发射刺目的电光。
空间所有的阻挠似乎瞬间洞穿。
这样可怕的合力之威,虽然仅仅发生了一次。但对于蓝魇简直就是覆顶之劫。
显然,仓促搭力中的梭黎和拿格并没有意识到:偶尔显化的致命一击。
虽然没有伤妨蓝魇。但是,只有一颗心灵可以感受的那个一瞬间,已经嵌在蓝魇的印记之中了。
蓝魇瞬间一窒,精微收敛令剑的时刻,一直浮在脸颊的、荣耀的微笑感渐渐变得冷却了。
其实,不只是惊讶于两人合力攻,而是,从悬着的光龙,她看到只有自己能够觉察的火与莲的变幻奇迹。
却料,就在蓝魇手形滞动的时刻。梭黎突然催奋威力在现的“怒墨刹”。
顿时,梭黎一冲间,抖起马缰,仿佛手提一道黑色狂风,射向高空……
原来,梭黎清楚:蓝魇的法力远在自己之上,除了以祭祀完整防御外,要战胜蓝魇显然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知道:干净利落地毁掉光龙,远比永久滞落蓝魇之手更好。因为,光龙变成别人手中佐杀的工具,简直就是梭黎不堪忍受的噩梦。
梭黎烈性掠过蓝魇,那样一冲而掠的次第升腾,已经加速“怒墨刹”极限奔竞显化的火候。
进入祭祀状态的梭黎,并不愿以意念,预设心中的目的。心之有,昭于形。他不想要蓝魇看透心理。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变转,伺机,看向了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