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日李典与乐进来到易京向主公曹操回报军中将士们的事情,却错愕的发现主公曹操的心情视乎不是很好······
曹操自然也看到了李典与乐进诧异的眼神,面上出现几分尴尬,昨日对曹操来说真是一个难以忘怀的日子······有史以来,曹操从来没有那样的尴尬过······
曹操都不知道昨日自己是如何回的住地,只知道自己在袁绍与颜良文丑惊愕、甚至是不敢相信的眼神中狼狈而走······走得好不尴尬。
“守义,你真是害惨我了!”曹操捂着额头,无奈地说了一句。
李典与乐进面面相窥。均不解其意。
不过曹操的大黑锅总算没白背。袁绍虽是心中痛地滴血,但还是不得不打肿脸从胖子,与江哲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第一,袁绍实力与曹操势力“互不侵犯”。
第二,袁绍势力向西,曹操势力向东,天下未定之前不可妄动干戈。第三,双方互动有无,开通关隘,不得单方面提高税收。
第四,若是一方受其他实力攻击时。另一方虚无条件援助:若是一方讨伐其他势力时,另外一方可按当时情形、可派可不派援兵!
这四条看起来好似是十分公平,其实不然,一来,那一万三千余匹战马根本就没有记载在条约之中,也就是说,日后对于此事,袁绍根本就是无从说起!
其二。江哲与袁绍签下这个约定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抱着与袁绍结盟的意思,他很明白,日后曹操攻破徐州,灭了吕布之后,袁绍与曹操渐渐反目,这个条约与其是说给曹操与袁绍听得,还不如说是用来忽悠天下人的,至少江哲与日后得知此事的田丰等人,心里那是明白得很!
中平二年十一月末,曹操令李典与乐进齐集军队,准备离开幽州返回豫州许昌,而如今因为公孙瓒身陨,成为东道主的袁绍不得不出来送送曹操。
话说现在的曹操似乎连袁绍的眼神都不敢对视,生怕看到袁绍眼中的哀怨······虽然他心中是喜滋滋的,任谁平白得到了万匹好马都会如此,虽说那些战马还是未经过训练的不合格品······
而相比曹操,袁绍就要郁闷的多了。他昨日一夜未睡,竟然是在细细推敲江哲说的话吧,这时他才惊愕的发现,早在曹操唉声叹息时的进来的时候,自己就入了江哲圈套了!
因为袁绍自幼与曹操为伴,深知曹操性格为人乐观、胆大包天,何来有唉声叹气之时,而大概江哲就是因为看准了这一点,才引诱袁绍出言发问,已达到他心中的目的······
“不想江守义不光擅长出谋划策,竟然还善于攻人心计,一步一步用言语挤掠我,使得我从无反口……孟德,从小到大,为何都是你能赢得他人的认可?”袁绍站在城门之下,静静地等着曹操与江浙,因为他还有一句话未曾对江哲说。
“主公!”袁绍部将颜良匆匆来至袁绍身边,指着远处的人群说道。“那曹孟德与江守义来了!”
微微一皱眉,袁绍沉声说道。“那万匹……万匹战马是否已交割完毕?”
“……是的,主公!”颜良一抱拳,很是犹豫得说道。
袁绍方才提前那万匹战马的时候,忽然就猛地感觉自己心中一痛,好似用一柄钢刀刮着自己心口一般,很是痛苦!
曹操与江浙两人走了队列前端,自然老远就看到了城门下的袁绍,只见曹操面上一苦,犹豫了半晌才上前抱拳对袁绍说道,“本初……别来无,啊不,昨日之事实不是……”
“咳!”江浙在旁猛地一声咳嗽,顿时就把曹操那半句话又重新咽回肚子中去了。
深深地望了几眼曹操,袁绍微微一笑,抱拳回礼说道,“些许……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不过是区区万匹战马么,孟德不必见外……”
袁绍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曹操更加尴尬难当,苦笑着站在那里。
“孟德!”袁绍唤了孟德一声。指着身边颜良说道,“听我麾下颜良将军说,那万匹战马已尽数交割你营地之中,孟德,是否如此?”
曹操看了颜良一眼,自然看出他眼中的极度不满,想想也是,若是袁绍得了那万匹战马,若是要组成一支骑兵那么作为统帅的自然就是颜良和文丑两兄弟的其中一个,如此可好,什么都没了!
“本初……这个,额,确实有此事……”曹操被袁绍几通话说得有些羞愧难当,生性豪爽的曹孟德何曾取过半寸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幼年的曹操虽然是做了许多荒唐的事,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拿过半寸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何他不取?不是因为他清高,而是因为曹操有信心,以后自己会得到更好的!
曹操与袁绍认识了十年有余。至曹操十五岁跟随其父曹嵩去洛阳的时候,就结识了洛阳城中的(这里和谐掉了),袁绍,袁术等人。
相对于袁术的傲慢自大,曹操更情愿与袁绍在一起。
曹操是宦官之后,袁绍是家中庶出。说得难听点便是私生子,经历了太多外人的看轻,相似的心绪让曹操与袁绍成为了知己。
弱冠之龄之前便去城中花苑喝花酒。目的仅仅是为了见识见识何为喝花酒;城中有人娶妻时两人还带着几人恶仆前去抢婚,目的仅仅就是为了两人的一个赌约,赌那女人是否漂亮。
两人所行虽然也属做恶,自然是荒唐无比,但是曹操与袁绍均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相同的经历,相同的身份,让曹操与袁绍越走越近,如此已有十余年……
但是此刻,袁绍第一次心中涌起了一种情绪,那种情绪名叫嫉妒!
为何从小到大,曹孟德就是比自己善于与他人交善?当日自己等人的好友许攸前来相投时,自己还想在曹孟德面前显耀一番,但是没想到曹孟德却得到了江哲——
江哲!当日洛阳城中出言不逊,言恶朝廷之人,可笑自己当日还将他看做一仕途落地的学士,以至于——哎!
遥遥头,袁绍苦笑一声对曹操说道,“孟德安心,虽是绍一时不察,以至于——呵呵,然我与你是何等关系?岂是那区区万匹战马可比?如今我等结为盟友,日后当共同进退,同平天下!”
“自然!”曹操微微一笑,虽然脸上还有继续尴尬之色。
“好!”袁绍朗声大笑几下。伸出右掌说道,“从今日之后,我自向西,孟德向东,共济天下!我等击掌为誓!”
曹操点点头,同样伸出右手说道,“我等便击掌为誓,共匡汉室!”
汉室?共匡汉室?呵!袁绍面上稍稍有点错愕,随即摇头轻轻一笑说道,“孟德所言极是,来!”
“啪啪啪!”两人击掌三次,算是以天地为证,完成了这个誓言。
“孟德!”袁绍深深看了曹操一眼,随即两人哈哈大笑。
“告辞!”曹操抱拳说道。
“且慢!”袁绍喊了一声,在曹操错愕眼神中走向江哲,对江哲抱拳说道,“守义,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哲一头雾水,疑惑得望着曹操。
而曹操心中自也是万分不解,但还是出言说道,“守义,既然本初有话要与你单独说,那么——操先去前面等你,可好?”
“那——有劳主公了!”江哲对曹操拱拱手,随即又对袁绍说道,“袁使君,请!”
“守义请!”
江哲与袁绍向旁边走了二十余步,江哲转身看了看周边,回身看了袁绍一眼:“便在此处可好?”
袁绍点点头,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江哲,嗟叹说道,“守义,绍也与你结识于洛阳,如此已是两年了——今日不想守义却如此待我,幽州公孙瓒留下的万匹好马,守义竟然一匹也不想留给袁某,守义,是否太过了?!”
“咳!”江哲咳嗽一声,讪讪说道,“我就是说太过了,可是主公他——哎,一点也不念往日与使君大人的旧日之情面,太过了——”
“哈哈哈!”不想袁绍听闻此言竟是哑然失笑,指着江哲笑着说道,“你在我面前说你主坏话,勿要忘记我乃你主曹孟德至交,就不怕我向孟德进言?”
切!我会怕?江哲撇撇嘴,但还是拱手说道,“使君大人可不是如此之人,哲心中万分肯定!不知使君大人唤我到此,究竟有何要事?”
“往日将欺凌洛阳皇室的董卓玩弄于鼓掌之上的江哲江守义,果然是不同于常人,守义,勿要唤我使君大人,我袁本初不缺人唤我这个名号——守义,你当真是很特别一个人!绍此刻心中很是后悔!”
本来还在苦苦思索袁绍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个话的江哲听完袁绍的话,心中更加疑惑了,诧异说道,“使君——啊不,额,本初为何后悔?”
“呵呵,对!唤我本初即可!”袁绍赞赏得看着江哲,忽然叹息说道,“后悔当日我错将你看成前来洛阳求仕途不成的学子——事后得知你乃是与你家夫人前来探望司徒公。却是因着紧脸面,不曾与守义攀谈——”
“本初?”江哲错愕地望着袁绍,似乎想从袁绍眼中看出点什么来。但是很令江哲吃惊的是,袁绍说这话时眼神无比的真挚!“守义,我只问你一事!”忽然,袁绍面色一正,盯着江哲眼神说道,“若是当日在洛阳之中与守义你攀谈交善的乃是我袁绍袁本初,那么你是否愿意在我帐下为谋?”
这袁绍——江哲深深望了一眼袁绍,忽然展颜说道,“竟不想当日错怪了本初,还以为本初乃是一个傲慢自大的人,恕罪恕罪,或许——呵呵,或许也说不定呢!”
“呵呵——哈哈”袁绍仰天大笑三声,随即叹息一声,看着江哲,他一抱拳,重声说道,“那万匹战马就算是我袁本初作为你赔罪之用,守义——一路顺风!”
感受这袁绍的善意,江哲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他就是以恩报恩,以仇报仇的人,如今袁绍如此善待他,江哲心中反倒是有些羞愧,但是回念一想,既然自己决定辅助曹操平定天下,那么日后与袁绍——与本初总有一战!
狠下心,江哲对袁绍一拱手,犹豫说道,“本初,告辞!”
“恕绍不能远送——”
远远望着曹操与江哲往军营而行,待领了军中将士便开拔离开幽州,袁绍遥遥头,发出一声叹息,“江守义,人间英杰,世间伟器,恨我往日双目浑浊——若是当日就的此人,莫要说区区公孙瓒,怕是已坐拥青、并、幽、冀四州——甚是可惜!”
“啊?”袁绍身边的颜良错愕的望着自己的主公,心中暗暗说道,世间百里之才已是不易,如今主公竟是用四州之地比喻此人,
那这江哲是什么?四州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