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洗煤技术是用水来精洗煤炭,清除煤炭中的矸石,提高煤炭的利用率和发热量,在适合氮肥厂使用的情况下还能兼顾环保,所以被陈明晓一力推行。
而面煤也叫粉煤,是指以粉状形式存在的煤炭。
这种煤是煤炭开采出来后3厘米以下的煤,里面包含煤层中的矸石粉末和其它杂质,所以价格相对廉价。
冬天百姓取暖除了烧木头外,更是可以用面煤和水来压炉子,保证一夜屋子里都暖洋洋的。
陈明晓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本想使用水洗煤提高产能效率,完全能够补回来原材料的投资。
现在水洗煤价格上涨得如此厉害,继续使用价格低廉的面煤就成了氮肥厂生产的首选。
如今只能用面煤来撑住生产,等到煤厂的价格下来后再重新采购水洗煤才是上策。
他思量了一番后,开口道。
“那就继续按之前的方式使用面煤吧,等水洗煤价格稳定后再采买......”
陈明晓话还没有说完,张会计哭丧着脸道。
“厂长啊,你说的我早就想过并且跟他们提了。但是煤厂说他们的面煤现在数量有限,主要都供应给县里百姓了,根本没有富裕提供给咱们氮肥厂。换句话说就是咱们只能买他们高价煤,想买便宜的都不成啊!”
陈明晓瞬间就怒了!
岂有此理!
这一套鬼话糊弄别人行,怎么能糊弄得了他。
按照正常情况煤矿采煤碎枚占比一般在70%以上,面煤应该最为富裕,怎么可能会没有面煤供给氮肥厂。
新塘煤厂这分明就是冲着他氮肥厂来的!
按照陈明晓计算,氮肥厂全年满产满销刨去所有费用,利润也应该只在36000左右,一吨水洗煤涨价十四元,一年却要多花30660元!
开什么国际玩笑!
当氮肥厂是给煤厂免费的打工仔吗?
“张会计,除了新塘煤厂以外,距离咱们黎县最近的煤厂是哪个?”
张会计显然是对周边情况非常了解,而且也尝试过应对的策略。
“隔壁鹿楼县还有一处小煤厂,大概三十多公里的车程。但是想要把煤运到咱厂需要走山路,运输非常不方便。他们运输到咱们厂费用同样不小。由于离得比较远也没有他们的电话,我现在还没办法联系上他们。现在咱们的煤头已经不够了,从那里买煤肯定来不及的。”
陈明晓听到附近还有一座煤厂,那至少还有条路可走,当即安排道。
“新塘煤厂现在摆明了是想黑咱们氮肥厂一笔,咱们只要是买了他一车煤,以后价格就别想再降下来了。我们可以先通过城南坡子湾每吨提高一块钱收面煤,就近把面煤拉来供应生产。你尽快带俩男职工走一趟鹿楼县那个煤厂,把采购的订单转给他们。”
听完陈晓明的主意,张会计不禁眼睛一亮!
“对啊!这么简单的主意我怎么没想到。那我们还有必要去那么远买煤吗?一直通过百姓收不就得了?”
陈明晓无语道。
“既然煤厂是冲咱们来的,他们肯定死死盯着咱们氮肥厂呢。咱们每天用煤这么大,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不可能天天让职工们去坡子湾收煤吧?”
眼下突发的情况,让他颇为意外完全摸不清被针对的缘由。
氮肥厂从建厂到现在已经有十年光景了,在原材料供应上始终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现在他刚刚接手厂子,怎么就被人针对上了呢?
氮肥厂作为黎县里用煤量数一数二的厂子,新塘煤厂现在的做法无异于与氮肥厂决裂,变相地把氮肥厂的采购转给其他人。
这种自掘坟墓的行为对于他们利益又能有什么好处?
陈明晓实在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
他陈明晓的脖子也不是谁想卡就能卡的!
他相信鹿楼县的煤一运来,新塘煤厂的价格就得乖乖地降下来。
每年两千多吨煤的采购量,到时候有他们登门来求的时候。
张会计当下起身打算现在就去操办,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陈明晓给叫了回来。
“厂长还有什么事儿?”
陈明晓扶额道。
“其实我叫你来是有另外一件重要事情想问你。氮肥厂在此之前有没有欠账没收回来?”
想要凭空变出钱来修路肯定是不可能的。
在一番思索后,陈明晓想到唯一一个有可能“来钱”的路子。
张会计在略微一愣后很快点头道。
“不仅有欠账,而且有很多。”
陈明晓登时大喜!
他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一句,没想到居然真有,而且还有很多。
“有多少?”
张会计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新厂长失望,但她又不得不残忍地打消陈明晓的幻想。
“氮肥厂从建厂到现在没有收回来的欠账将近有六万多,这些账都被前任厂长们要烂了也没要下来。到了现在,很多当初欠账的客户都不一定能不能找得到了。我还是觉得您别惦记这笔钱了。”
陈明晓眉头仅是一皱便舒展开来。
欠账要是好要也就轮不到他了,这点儿心理准备他还是有的。
“欠咱们债务的凭条还在厂子里吗?”
张会计点了点头。
“近七年来的欠条大部分都有,我这去那给你。”
那些账之所以要不来,绝大多数原因还是氮肥厂不想失去客户,所以被打的欠条数量和金额越来越多。
比如说氮肥厂按照订单完成了生产,当客户拿到产品的时候原本应收1000块钱,但客户就以手头紧为由只给900块钱,剩下的100块钱打了欠条。
如果不收欠条,那产品就哪儿来拉回哪儿去。
面对着这种情况,氮肥厂也不想得罪损失客户白跑一趟,就把欠条收了。
结果欠账的口子一开,一来二去想要再把钱要回来可就难了。
为了把钱要回来,客户后续下的订单不能停,还得继续生产。
货送到了后一边收钱一边要账,客户也比较鸡贼,有的时候也会还一部分账,大部分还是继续拖着。
拖得久了,要账的要烦了或是客户走了去了他处,这一笔账就算是烂掉了。
在接过张会计手中的欠条之后,陈明晓心中有了计较。
想要把账要回来他确实很难办到,也根本没时间四处跑去要账。
但不代表没人能办啊!
吴县长和他都在为氮肥厂通往玉明江道路的修缮事宜集资用力,这么大一笔欠账要是能讨回来一部分,哪怕只有一半,那修路的钱不就有着落了。
这些老赖们不是不想还钱吗?
追着要不是不给吗?
不还钱就起诉!
陈明晓就没有惯着供着这类客户的性子。
他的氮肥厂是缺客户,同样也在积极寻找新客户。
但绝对不会继续和欠钱不给的赖子继续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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