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使命 080

聊了半天赖安还被一直倒吊在树上，仰着头跟他说话，脖子也累了，还是先将它放下来再说。

赖安坐在地上一时三刻还站不起来，他脚裸上出现一圈青瘀，脚掌部分更是呈现出紫色，再晚点放下来，他的这只脚说不定就要废了。

我结的绳套越是挣扎勒得越紧，一旦缠紧了轻易解不下来。

我尽可能地远离赖安，在上风位处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道：

“先说说村子的情况吧！”

“是的！您才离开村子三天就有村民突然倒下了，经罗特大叔诊断，症状跟感染瘟疫的人差不多，像高烧不退，四肢乏力，上吐下泻等等。”

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赖安跟我说话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尊敬。

“接着第二天，村里开始有更多的人感到不适，症状跟前面说的都差不多，这个时候，村民才终于慌张起来，他们想起兄弟，哦，不对，想起您当日临走时留下的话，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愿意出来见人了！”

被赖安主动否认不是兄弟一事，总觉得有点不爽，虽然是我一再强调的，但经赖安的嘴巴说出来，总觉得立场反转了。

“到了发病阶段才开始自我隔离，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太迟了，想必村民都病倒在家里吧！”

“正如您猜想的那样，就算他们将自己关了起来，仍然不断地接到有人病倒在家中的报告，当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有近半的村民染病了！”

“在这种关键时候，卢克干什么去了，我离开的时候不是跟你们详细交待了防疫的方法了吗？不是已经说了，对于那些不紧不慢的村民，必须逐一敲打才行！”

“是的，卢克虽然有按您的意思挨家挨户地找那些没有离开过村子的村民谈话，但并没有多少人真的将话听进去，现在卢克被派到远东镇负责贩卖和采购物资去了。”

“吓？在这种时候还跑去人多的远东镇干嘛，是嫌瘟疫传播得不够快吗？你们不是还保留着很多用鬣狗肉制成的烟熏肉吗，应该不愁吃的才对？”

当然，我是明白村子有很多东西是无法自给自足的，像油、盐这类日常生活必需品都需要外出购买，但也没必要专挑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候，省一点吃应该还是能够勉强过活的。

“在您离开的隔天，村子来了很多商人，用高价从我们手上收购了大量的熏肉！”

因为数千头鬣狗进攻村子的关系，村子付出了半毁的代价，换来了上千头鬣狗的尸体，所得的肉在我的提议下大部分都制成了能够长期保存的烟熏肉。

当时瘟疫还没发生，我还特意让罗特大叔将小量烟熏肉便宜卖到附近镇子的酒楼食肆，以作宣传之用，没想到效果这么显著，但是……

“那些商人在这个时候跑来收购烟熏肉，分明就是想囤积食物，现在到处爆发瘟疫，物价一定会上涨，你食物这一类日常不可或缺的商品更是水涨船高，一般来说他们只会大量收购粮食，肉类因为难以保存商人应该不会感兴趣，但熏肉却是特别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盯上了，还真的不能小看商人的‘嗅觉’，现在你们手上拿着大把钱币又有什么用，恐怕根本买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果然是这样吗？罗特大叔得知这事之后，也说了跟你差不多的话，那些平时一毛不拔的商人，当天却慷慨地拿出比市价高出三倍的价钱来收购，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来着！”

“那么，村里的食物还充足吗？”

“嗯，还算可以吧，因为村里保存的烟熏肉比那些商人料想的来得多，他们带来的钱只够买下一部分。”

“算你们运气好，等缺粮的时候，你们就算捧着金子去市场也换不到一颗豆，后来呢？”

“后来罗特大叔就严令禁止村民向商人出售食物，之后商人又来了好几次，向村民开出了天价收购……”

“想必有些村民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还是偷偷将肉拿去卖了吧！”

“确实有些村民不顾罗特大叔的严令，仍然跟商人进行了交易。”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东西是村民自己所有，就算大叔也阻止不了，之后呢？说重点！”

“是的，您弄出来的腊肉，非常受欢迎，少量拿到市场上便可以卖出天价，貌似当时刚好有路过的贵族吃到了腊肉，对它的味道赞不绝口！”

吓？这是什么重点，现在腊肉怎么都没所谓。

从这些村民口中说出的天价，想必也高不到那里去，只要比起肉自身的价值翻上五、六倍左右，在他们眼中想必就是天价了，但考虑到腊肉的制作成本和味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价格。

我还在村子的时候，当时还没有爆发瘟疫，我从村民手中收集到小量的香料和盐，试着弄出了几十斤腊肉，腊肉一般用猪肉来做最为理想，但现在手上只有大量狗肉，将就着试着做了一些，味道还算差强人意，真正的腊肉是需要花大量时间去腌制，我当时弄出来的只不过是半成品而已。

我让罗特大叔将腊肉和熏肉一起拿到镇子上推销，最初目的是想将烟熏肉和腊肉打造成猎户村的特色商品，以狩猎为生的猎户村村民，能够得到大量的肉，当时我想来想去，没有比它们更合适村子的商品了，只要把这个“品牌”打响，以后猎户村就不愁吃穿了。

“所以村子剩下的一点腊肉，都被商人强行收走了，他们说腊肉是要拿去孝敬贵族的，不交出去会很麻烦，还催促我们赶快多弄一些出来！”

“吓？”听到赖安接下来的话，我顿时傻眼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现在到处流行瘟疫的时候，还只想着吃腊肉的贵族让他去吃草就好了。

“肉的事怎么都好，关于肉的话题到此为止，在这种关键时候卢克被派去买什么东西？”

我发现如果我不去主导话题，任由赖安天马行空地乱说一通的话，很可能半天都说不到正题上。

“卢克带着一些烟熏肉打算到远东镇交换一引起酒和祭品。”

“酒？祭品？你们还有心情饮酒？祭品又是怎么一回事？”

“酒和祭品都是祭祀时必需用到的物品。”

“祭祀？那又是什么，大难当头才想起去拜祭祖先？这样的不孝子孙有祖先愿意保佑吗？该不会是祈求那路神佛替你们消灾解难？他们才不会这么闲搭理你们！”

“那种事我就不清楚了，村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行一次祭祀活动，但现在并不是以往的祭祀时间，至于祭祀的事情都是由村里的长老一手操办，他们貌似认为疏忽了祭祀才会招来瘟疫。”

唉，算了，我懒得再去深入打听，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迷信这种东西多说无益，争辩也不会有结论，他们祭祀后心里舒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