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都市 388.殿前会议的准备

即便是装备了最新魔法水晶与驱动的飞艇，也无法达到飞机的速度。 尽在 所以当周楚的脚踏上伦敦那cháo湿而坚硬的石板路上时，已经是两天后。

高明一行人才刚刚落地，远处就有着一队拿着火药枪，穿着黑sè制服的士兵跑了过来。

为首像是队长的一名士兵，在离高明等人还有几步时伸出手，让士兵们在那里等待着，然后快步上前。

“高尔阁下，亚瑟王请你现在立即过去。”

高明看了一眼周楚，然后点头。

“蝴蝶，你带他们去住的地方，我和伯特过去。”

伯特是颜博的假名，蝴蝶点了点头，带着周楚等人，朝另外一边去了，而高明和颜博，则是随着那一队士兵而去。

抵达大不列颠，伦敦后的第三天。

周楚走到三楼的天台上，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感觉如何？”

这是拉尔蜜的声音。

“什么感觉？”

“中世纪伦敦的感觉。”

“和想象中的没有区别，或者说我没有想象吧，和电影里看到的差不多，除了多了一些蒸汽化和魔幻化的东西之外。”周楚说，“更多的，是嗅到了战争的气息。”

没错，是战争的气息，即便是在伦敦的城外与郊区，也能够嗅到无处不在的战争的气息，每天不断骑着快马进城出城的信使，鱼贯而出的铁蹄或是斗篷们，就连平民们的脸上也挂着或许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不安、或焦虑，或是因战争而有的种种情绪。

“说到这个。”拉尔蜜说，“倒是有些话想要和你说，不过只是我自己的心事。”

“你说。”周楚转过身来，看着拉尔蜜。

“我大概有些迷惘，或者说犹豫？”拉尔蜜说，“计划完成了，战争也开始了。但我却在想，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周楚没有说话，拉尔蜜有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的，没有才不是正常的，比如他。或许不仅仅是拉尔蜜，所有被卷入战争的觉醒者里，或多或少也有人会有迷惘，或是思考与质问自己。是对，还是错。

有些人或许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有些人或许会思考很久，有些人或许兴奋，有些人或许满不在乎，但想法和心情是总会有的。

因为这是战争，不是一对一的厮杀，不是小规模的打斗。而是倾国倾城，短短一个呼吸时间里，就可能有无数人背井离乡，无数人生离死别，无数生命死去与血流遍地，一个大陆的战争。

但，那又如何？

无论后悔，还是疑惑，或是怎样的情绪。种种情绪，那又如何？因为一切都已经在发生。所有的情绪都无法挽回与改变。

所以周楚并没有去开导拉尔蜜，也没有试图说服她，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是对，还是错，走下去就知道，也只有走下去，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是错。”

“我知道，只是有时候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拉尔蜜说，“你是这样想的？就没有别的情绪？”

“或许有。”周楚没有正面回答拉尔蜜的话。

“那你是怎么想的。”

“没什么想的。”周楚说，“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继续下去，不管对错，也不管其它，因为对我来说，我的面前，只有前方，没有左右，也没有退路，就算选择是错误的，那就错下去，因为我只有一条路。”

“明白了。”拉尔蜜说，“可真是坚定，或者说决绝。”

“你也可以说是偏执狂，或者疯狂，用词形容不同而已。”

拉尔蜜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靠在了天台的深棕sè木制防水护栏旁，看着风景。

周楚也没有再说话，严格来说，这一带的风景并不好，不是阳光明媚的伊比利亚半岛，天空看起来总是有些不太晴朗，无论远处的森林还是近处的伦敦城，以及附近零星的房屋，sè彩都有些不够明艳，但这样的平静，却也是难得的。

既然是难得的放松时间，既然能够完全放松jīng神与调整心情，以及储备体力，那周楚自然也不会放过，一边缓慢的恢复着jīng神力一边储蓄着体力，一边思考着如何进一步提升本源病毒的阶段。

本源病毒在进化到了初始形态完美体后，就一直处于这个阶段，并不是无法进化，而是不但没有合适的进化素材与对象，同时周楚也没有想好下一步进化的具体方向与细节，大方向是有了，高敏捷高灵活xìng以及高速度高适应xìng，在满足这些的条件下尽可能提升极限破坏力与杀伤力，以及攻击手段的多样化与丰富化，还有尽可能的维持人形化，但具体的方向，周楚却是没有想好，原本的计划是天使羽翼，但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天使羽翼是能量状态，所以尽管肩胛骨已经被改变与变异，但却只能算是周楚自身的进化，并不能算在本源病毒的进化里，所以他还需要思考方向，以及等待合适的进化对象的出现。

但这样难得的时光也仅仅只是再持续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有一队士兵来到了宅邸，并且转告了周楚这样的一个信息。

傍晚时分，将会有人来接他进城，亚瑟王要见他。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周楚并没有感觉惊讶，高明必然会和那位亚瑟王述说自己的重要xìng，而大不列颠的情报机构，如果有的话，也自然会分析与列出对自己的看法，别的不说，仅仅是与吸血鬼结盟，并且他是唯一负责和最主要的联络人这一点，亚瑟王就必然要见他，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所以他直接答应了来使，并且在傍晚时分早一些的时候，坐上了前来接送他的马车。

马车并没有直接进入皇宫，而是在另外一栋楼前停了下来，周楚走下车来，然后被门口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接了进去，在走过有些昏暗而暮气沉沉的一楼与楼梯后，这名管家打开了一个黑木漆的房间门。朝周楚鞠了一躬，待周楚走进去后，又关上了门。

等在房间里的自然不会是亚瑟王，而是高明。

“颜博还在皇宫里。”

高明站在窗前，听到身后的响动后，转过身来：“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

“见那位国王的准备，以及其它派系的准备。还有进入战场，甚至战争的准备。”

“我觉得并不需要做什么准备，所以，没有做好不做好的说法。”

周楚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看了看高明。用眼神示意着外面。

“不需要担心？”

“嗯，不需要。”高明也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颜博和小安在这房间布置了一些东西，不会被偷听到。”

“嗯。”周楚过滤了一下高明刚才说的话，亚瑟王要见他。这是知道的，战争和战场，也是必然要进入的，这些都在意料之内，也确实无需准备，所以……

“都有什么派系？”

“激进派，保守派，理xìng中立派。”高明坐了下来，任何群体。只要一旦超过了一定的规模与数量之后，就会产生派系。这是必然的，就算是号称最铁血与军事治国、军权王握的大不列颠帝国也是一样，虽然大方向是一致的，但如何走这个方向，分支也还是有的。

高明细细的给周楚诉说起来。

激进派，是以受诅咒的人狼一族的布莱恩家族为首，这一派主张尽可能的扩张帝国一切的势力，崇尚军事，推行炼金与机械，主张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对其它国家与势力的渗透与威胁，主要构成群体是人狼与炼金师们。

保守派则是集中了世袭贵族与老派军官的群体，作为既有利益者，他们既想要继续拥有与持有现有的权力与财富，以及荣誉，也想要帝国更加强盛与兴盛，但同时也担心因为自身身为短命的人类与没有特殊能力，从而让狼人与疯狂的炼金师们过快发展，也担心不断改革的制度会让自己丢失掉世袭贵族的勋爵，所以这一派的主张是稳步发展，在许多事情与方针上墨守成规，倾向保守，与激进派的主张形成了截然相反而鲜明的对比。

理xìng中立派则是以魔法师、以及情报机构、特别部队的人员为主，这一派极少干预政治，对于一切局势都主张以理xìng与客观的角度来看待，希望能够以最合适的角度与步伐去发展，所以有时候会支持激进派的主张，有时候又会赞同保守派的意见。

在势力上的对比，激进派们，手上所握有的是受诅咒的人狼与炼金师们的机械与药水，以及渴望冒险的狩魔猎人，以及想要推翻世袭贵族的平民们，激进派的人数与群体并不多，但却拥有极其强悍的实力，以及疯狂而冒险的态度，这多少弥补了他们人数上的不足。

而保守派们刚好相反，他们坐拥着数量众多的贵族与军队，同时握有巨大的财富，无论各方面都是远远超越两派的，但唯一致命与薄弱的地方在于任何一个保守派的首领，不是养尊处优，担心这担心那的贵族，便是或许拥有着丰富的战斗与军队经验，但能力却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将士的将军与军官们，所以时不时就会出现某位贵族或是军官失踪的消息。

至于中立派，自然就是以魔法师，以及一些较为理智与客观的政客、贵族、军官们为首，但最核心的力量，仍然是魔法师，在人数上，魔法师们或许并不占据什么优势，但整个伦敦的魔法防御与进攻体系却都是握在他们的手中，同时以伦敦为大本营的他们，至今仍然流传着在某个秘密的高塔里，有着随便一发就能够炸掉伦敦的禁咒级别的魔法卷轴的传说，而足够数量的中层军官，又能够保证在发生任何事情之时，帝国的根本不会被动摇，也就是说，魔法师们，才是大不列颠帝国的核心与存亡所在。

“然后呢，你希望我在会议上起到怎样的效果，或者说要怎样做？”周楚问。

“这个是你自己决定的。”高明笑了笑，“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你的判断和选择，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却往往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或者说，我觉得我的选择可能是最稳妥的，但你的选择有可能却是最好的，所以你到时候只需要看着办就行了，但不出意外的话，你会受到激进派们的刁难，如果你反对他们的计划的话，我们就很可能要自己亲自去执行另外的计划，比如带领一支军队完成什么任务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