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一品仵作 > 第四十八章 重逢之期

一品仵作 第四十八章 重逢之期

作者:凤今 分类:玄幻魔法 更新时间:2023-04-20 14:49:41 来源:笔趣阁

月杀?

暮青一张口才发现喉咙疼得厉害,月杀立刻唤侍卫解下水囊递来。

暮青仰头就灌,水清凉甘甜,一入喉就激得五识一醒,她听见一溜儿马蹄声从城楼下驰过,城中杀声激荡,其中夹杂着人声。

“保护少主!挡住城门!”

“前去县衙拿住狗官,告诉他再龟缩不出就宰了他!”

“押那狗官来关城门,敢推脱半句,宰他全家!”

月杀也放声喝道:“知县听着,大兴英睿皇后、大图镇国郡主驾临城楼,命你县速遣精兵强将抗敌护驾,不得迁延!”

暮青把头一仰,将水当头浇下,抹了把粘住眉眼的血水,低头看向城中。只见数十神甲侍卫杀入了北燕大军之中,其中混着些武林人士,除了柳氏,其余皆是生面孔,却一边喊着保护少主,一边死守住了城楼两侧。

远处,几名侍卫策马杀出巷子,朝着县衙去了。

此刻,城楼上也列满了侍卫,呼延查烈站在暮青面前,见她终于看见了他,嘴巴一瘪,张开双臂就抱住了她!

暮青懵了一下,心中积压已久的忧焚、悲愤、苍凉、倦意,都似乎被孩子的一抱化去了。

洛都宫中遭逢变故,以月杀的行事作风,必然只在乎救驾,绝不会多管闲事,稳定鄂族一策定是呼延查烈提出来的。他才十岁,能有此大局观,她心中除了有种孩儿长成了的欣慰感,也难免心疼。将神甲军调往鄂族,意味着削减营救她的胜算,这孩子在说服月杀之时,内心必定承受着重压,加上大图朝廷这段时日的作为,赶来的路上,这孩子的内心一定比谁都煎熬,否则他一向内敛,今日与她重逢,情感绝不会如此外放。

暮青浅淡地笑了笑,千言万语在心头滚过,到了嘴边就只化作一句,“你们来了……”

“我们当然会来!你难道以为我们会舍弃你?”呼延查烈从暮青怀里退了出来,漂亮的蓝眸刚被泪洗过,就烧起了一把小火苗儿,指着暮青骂道,“你你……你是不是想气死本王,好为公主另择驸马?”

暮青:“……”

“混账!”呼延查烈回身一脚踹在了城墙上,口中骂道,“混账大图!早知道他们疑心病如此重,如此不讲道义,鬼才去管鄂族!我们就该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借口兴兵!灭他基业!”

呼延查烈骂一句就往城墙上踹一脚,他的靴子上沾满了黄泥尘土,这段日子日夜兼程,他肩上的重担直到此刻才终于卸下了。

暮青默不作声,纵然有急事需决,她仍然想给这孩子留出发泄情绪的时间。

呼延查烈并没有失控多久,大战当前,他骂完大图朝廷就冷静了下来,而后眺望着黑漆漆的镇子说道:“镇上的守军呢?人影不见一个,连城门都不关,弃城了吗?”

他们赛逐日月星辉,一路马不停蹄,怕的就是日落后抵达镇子会被关在城外,而叫开城门的时间会延误时机,没想到城门非但大敞着,连个守城的人都没有。

就算大图朝廷一直以搜救之名干着平叛的事儿,但凤驾既已出现,他们就不好再装聋作哑,可这余女镇竟跟座空城似的,莫不是弃城了?

暮青也有些意外,她当时在长街上遥望城门时未见守军,心知大图想要装聋作哑,于是奋力向城门杀去——此乃边镇,是大图国的东大门,不可能一兵不留。街上有三千燕兵,杀声震天,官府不可能装聋子,所以她制造事端,希望逼官府出面,希望杀入瓮城,逼守军出面,但没想到至今不见一官一兵,瓮城里头竟是空的。

神甲侍卫已杀去县衙提拿官吏了,此事稍后就能见分晓,暮青并不把时间浪费在思索此事上,她抓紧要的问:“你们刚刚喊着要关城门,莫非后有追兵?”

月杀闻言冷笑一声,“有!一路上都有。各地叛军一路上都坠在我们后头,为了赶路,我们未与他们缠战,只是告知了大图官府,望他们出兵平叛。可兵是出了,就是平叛平不干净,没多久,叛军又能缠上来,这一路上,我们身后的人就没断过。”

暮青皱起了眉,转头望向城外,只见日头已落,远山如墨,官道已被夜色所吞,唯有零星星辰指路。

“叛军一路上只是坠在后头,就没别的举动?”沉默了片刻,她问。

“没有。”月杀答,此举的确古怪,但赶路要紧,他们没顾上理会这些。

暮青抿了抿唇,转头望向城内,目光落在长街远处正与梅姑缠斗的元修身上,忽然问道:“我大哥……真遇刺了?”

她不再问叛军之事,也只字不提大图朝廷的做派,只是忽然问起了巫瑾的消息。

月杀见暮青望着战场的目光疲乏不堪,却又坚毅如铁,忍不住斟酌了一番才说道:“据小安子的消息,那天凤车前往宫中,他们亲眼见到延福宫起了大火。随后,御前侍卫长手持龙佩前来传旨,说公主姬瑶刺驾,他奉皇帝口谕命龙武卫大将军万嵩立即率卫队护送凤驾回国。当时,御前侍卫长并未亲眼见到皇帝驾崩,只说伤势颇重。”

从他们沿途所见的乱象和大图朝廷的作为来看,天子驾崩一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但这话月杀没说。他是侍卫,只禀事,不断事,更不能以自己的揣测影响主子。他发誓他所禀奏的话一句也没掺假,的确没人亲眼见到大图皇帝驾崩。

但这番话并没能使暮青得到一丝安慰,她听见姬瑶的名字时,脑中嗡的一声,伸手扶住了城墙,掌心中割裂的痛楚连着心窝,夜风吹来,血仿佛是从心头涌出来的。

沿江而下以来,不足一个月的时日里,她有太多的事想问:姨母和大哥遇刺之事可是真的,阿欢可还安好,鄂族情形如何……此时此刻,终有一问之机,没想到刚问了一事,消息就如此锥心刺骨。

“你受伤了?”呼延查烈见暮青略有摇晃,刚扶住她,瞥见她手心下淌出的血,不由一惊!

月杀也惊了,暮青喝水时手上有血,众人都看见了,但都以为她手上沾的是燕兵的血,没想到竟是她受了伤!

“拿药来!”月杀将暮青手里的水囊夺了过来,吩咐侍卫取药。

暮青精气神儿大泄,倚着城墙坐了下来,阖眸问道:“还有什么消息?一并说来听听。”

“师父,我来。”呼延查烈将水囊和药从月杀和侍卫手里接了过来,盘膝坐在暮青面前,翻开她的手心,小心翼翼地用清水为她洗起了伤口。

月杀看着暮青的神色,知道她关心何事,于是回道:“回主子,我们没有陛下的消息,因沿路有大图官府和叛军盯着,为防暗桩暴露,神甲军停了与探子们的密信往来。”

“公主姬瑶刺驾一事,大图朝廷至今秘不外宣。只在延福宫失火后下令各地拘杀叛党,可有些州县扑了个空,一些叛党在军中起事,导致了如今的乱局。”

“得知主子出事后,大图朝廷命地方官府严加搜查,但因叛军生事,地方官府苦于滋扰、疲于平叛,根本就顾不上搜查。他们派遣了一支精军护送我们,正因为有这些人跟着,我们只能停了与暗桩的联络,路上跟他们打听朝中之事,他们口风甚紧。”

“我们沿路看到叛党四处生事蛊惑民心,谣言更是不堪入耳,传得最广的是……是大图皇帝爱慕神女,强留不成,二人反目,致使宫中失火,天子驾崩,神女出逃。还有谣言说,陛下御驾亲征,现已重兵压境,欲亡大图,开疆拓土。”

“护送我们的那支精军在抵达镇子之前提出要去拖住叛军,我们就先来了。”

他们并不信任大图的兵马,所以一抵达镇子,见城门大开,瓮城空置,就立刻决定前去官衙索人来关城门。

边城重镇的城门素来以乌铁锻造,重达万斤,上下埋有铁索,锁有官铸重锁。那铁索粗如壮臂,就算使冰丝也难以切断,必须拿到城门大钥。

暮青听罢奏报,不吭声,也不睁眼,只是等着——等那队去官衙的侍卫。

城下杀声愈烈,燕军见暮青上了城楼,便下令向神甲军放箭。箭声呼啸,似漫天星雨,暮青披着星光倚墙而坐,不论清洗伤口还是上药包扎,都连眉头都没皱过。

朔月无光,她的伤势其实瞧不太清,只能依稀看出掌心里密布着纵横的割痕,至于深浅,虽看不见,但闻着在清水化开的血腥气就能猜知一二了。

呼延查烈大皱眉头,脸色铁沉,但这一回,他半句骂言也未说,脑海里总是浮起那个画面,那个猛箭射来,暮青将他拥在怀里,以身挡箭的画面。那一刻很短暂,那怀抱却很温暖,让他想起草原,想起阿妈。

阿妈早已不在人世,这世间却仍然有人以命相护。

呼延查烈从怀里摸出帕子来,为暮青包扎时手有些颤抖,连打结都不敢使力。

暮青闭目养神,感受着帕子的凉滑和传来掌心的小小的力道,暖意一寸一寸地渗入心窝,淌过血脉。城墙染血,长街伏尸,她却能在这刀光剑影的时刻寻得片刻的歇整之机,这方寸的安坐之地真胜过人间庙堂伟殿。

城楼两侧被那些素不相识的义士守得死死的,燕军一直难以攻破,城楼上暂时安全。呼延查烈将暮青的双手都包扎好了时,街上隐约传来了马蹄声。

前去县衙的几名侍卫策马杀回,马背上劫持着一人,月杀给身旁的侍卫使了个手势,两名侍卫立刻纵身掠下了城楼。

霎时间,人头齐飞,血洒雨巷,一名侍卫在掩护下从马背上纵身而起,提着一人迎着飞蝗般的箭矢上了城楼。

那人高瘦身材,身穿官袍,被侍卫一脚踹在暮青面前,急忙伏首高呼道:“下官余女镇知县叩见殿下!不知殿下驾临,下官有罪!”

暮青这才睁眼,眼帘一掀,眸中倦意已去,唯余寒意慑人。她懒得揭破谎话,直接问道:“守城的将士们何在?”

知县口齿不清地道:“回、回殿下,叛军攻打历山县,午时末,大军……大军被借走了。”

“借走了?”暮青冷笑一声,“此乃东海边城,大图的东大门,两国海师压境,大军不严守边城重镇,竟去助历山县平叛,真是好大的心啊!”

知县连连擦汗,“上峰急令,下官也没办法呀……”

“哪个上峰?”

“节度使大人。”

“……英州节度使把你镇上的兵将全都调空了,两国海师大军压境,他愣是没给你留一兵一卒?”

“传令的说,那是海军,只在海上拼杀,不会登岸,再说了,就算想登岸,还有我大图海师挡着呢。”提起这事来,知县也想骂娘,大图海师?大图海师是在海上呢,可躲得远远的,连声船号都不敢吹一声,两国海师真打上岸来,就凭那些旧船惰兵,守个屁的城池!可他一介芝麻官儿,人微言轻啊!

这些牢骚,知县不敢发,只求说清事由,保命要紧,“两国海师压境数日,镇上本就人心惶惶,今日百姓看见大军被调走了,都说朝廷打算弃城,于是躲的躲,逃的逃,镇子上空了大半,只剩县衙吏役们怕被朝廷问罪而不敢逃,一齐躲进了官衙里。下官不是不想救驾,实在是有心无力啊!镇子上的老人们逃不了,一齐到衙门口请求庇护,今夜都在后衙呢,衙门里统共三五十吏役,自保都难啊。”

那将知县绑来的侍卫冲暮青点了点头,示意此事属实。

“殿下,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求殿下饶命!下官家中尚有老母……”知县两眼瞄着左右森冷的靴甲,不由叩头痛哭。

“你乃大图官吏,而本宫是南兴皇后,无权降罪于你。”暮青淡淡地道,话里的悲凉只有她自己懂。若大哥不在人世了,这山河就与她毫无瓜葛了,除了外祖母以命相护的鄂族,大图的这半壁江山是兴是亡,从今往后与她无关了。

月杀道:“主子,节度使如此作为,大图的兵马是靠不住了,今夜叛军必来,既然城门关不上,这城楼之上也就不宜久留了。”

“自然靠不住。”暮青嘲弄地扬了扬嘴角,目光落向城外,闲谈般地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月杀猛地回头望去,只见官道远处隐约可见火光万点,夹杂着漫天扬尘,宛若狼烟化龙,奔腾而来!

月杀回身望了眼海上,沉声道:“眼下天色已黑,海上战事必然已起,虽不知魏大将军何时才能率战船赶到,但我们杀过去也要时间,只能马上动身了。”

说话时,知县抬起头来,慌慌张张地爬到城楼那头儿,扒着城墙往官道上探看了一眼,回头说道:“殿下,既是叛军来了,何需冒险杀去海上?殿下就在此安坐,让燕军和叛军相互残杀岂不妙哉?”

知县久闻暮青之名,头一回亲眼得见其容,只见她背倚城墙而坐,身穿喜服,头戴凤冠,凤冠失了珠簪,歪歪斜斜,却丝毫不令那身清卓风姿失色,尤其是那双眸子,清冷明澈,可比寒泉,敢较日月,仿佛能一眼洞悉人心世情,叫人不敢久视。

知县慌忙俯首,心跳如鼓,竟有种心思被看穿了的亏心感。他提此计自然是存有私心的,英睿皇后一走,燕军必追,镇上没有一兵一卒,岂不是要被叛军所占?一旦叛军入城,必先杀入县衙逼降,不降者死,可若降了,万一朝廷日后收复此镇,同样得死!唯有将英睿皇后留于城楼之上,令燕军与叛军厮杀,方能救这一城官吏性命。

“你以为叛军此来是想擒住本宫?你错了。”暮青没有戳穿知县的心思,甚至已无悲愤苍凉之情,她摇了摇头,波澜不惊地道,“他们与燕军是一伙儿的。”

“什么?!”知县大惊,难以置信地看向暮青。

暮青未作解释,她拔下凤冠弃去一旁,回头望向了海上。她知道南兴海师就在海上,但也知道,为了保存战力,两军一定会在她和元修登岸之后才会开战,战事和航行都需要时间,所以她一开始才往城门的方向杀,而非往海上去。北燕的使船就停在港口,在南兴战船抵达之前,她即便杀到海边也是自投罗网。

但此刻战事应该已起,出海的时机已到,是时候离开了。

“主子,事不宜迟!”月杀从旁催促,而后看了一个侍卫一眼。

那侍卫点了点头,本想就地脱衣,手刚放到腰带上就瞥了暮青一眼,而后退向了城楼尽头。片刻后,他捧着身神甲回来呈到了暮青面前,似乎料到暮青会拒绝,抢先道:“主子,刀剑无眼,您想想陛下,想想鄂族。”

暮青一愣,刚到嘴边的话忽然哽在喉口,伸出去推拒的手顿在半空,半晌,郑重地落在了神甲上。

这件神甲是刚从侍卫身上脱下的,还带着体温,只是温热罢了,却烫人手心,激人热血。

暮青并未多言,只是将手重重地拍在了那侍卫的肩膀上。

侍卫咧嘴一笑,也无赘言。

城外的火光越发近了,暮青没时间躲远穿衣,反正她的外袍被弃在长街上了,此刻只穿着中衣,于是干脆将神甲穿在了外头,而后猛地起身,双手一撑,率先站在了城垛上。

她面海而立,夜风扯动青丝,如墨如旗,流箭射在她脚下,她的目光只遥望着东海,那是她回家的方向。

月杀和呼延查烈跃上城垛,伴在暮青左右,侍卫们护在三人两侧,远远望去,像余女镇的城楼上竖着一排笔直的旗杆。

月杀扬手一射,一道烟哨放出,在夜空中炸开,亮若明月。

长街上的杀声停顿了一刻,在燕军中拼杀的侍卫和义士们仰头望向城楼,听见暮青立在城垛上对他们高喊:“走!我们回国!”

话音随夜风送远,月杀揽住暮青就要跃下城楼。

正当此时,忽听一声战马长嘶传来!

侍卫们赶来时都骑着马匹,护着暮青上了城楼后,许多马匹就地弃在了长街上。方才月杀一放烟哨,就有武林义士将战马牵到了城楼下,等待月杀带着暮青跃上马背杀出长街,可这声马鸣不是城楼下的战马发出的。

它来自城外。

这道嘶鸣异常响亮,有惊山海之雄壮,震山河之气魄,如箭啸长空,雷击莽原,乃烈马之喉,非寻常战马能有!

这嘶鸣太耳熟,侍卫们纷纷收住内力,暮青猛地回身望向了城外。

那支举着火把的兵马已经到了护城河外,火光照亮了半池河水,也照着领兵之人。

那人御着匹神驹,神驹浑身浴血,那人的如云红袍也似乎在血里浸过,风拂来,铁甲森寒,满城腥风,他却仿佛从云霞翠轩中、烟波画楼里来。

这东海边城,异国小镇,实不该迎来这般谪仙人物,可他来了,跋涉山河万里,血染烈马红袍。

那身红袍,那身风华,皆如五年寒暑,梦里所见。

可暮青不敢认,她呆在了城楼上。

见她这般神情,男子骑马上了吊桥。

这马本是西北关外的野马王,素来桀骜,经年不见,竟学了主子的懒骨似的,慢悠悠地踏着步子,可每踏一步,桥上都会留下两趟血蹄印。

马颈已被血染红,远远瞧着,像扎着朵红绸牡丹,而男子御马而来,任袖风腥烈,剑寒气锐,像极了骑马佩剑前来城下迎亲的新郎官儿。

步惜欢到了城下,仰头望向城楼,漫天星光映入眸底,笑意刹那间胜过了三春韶光,他道:“五年未见,天地未老,莫不是为夫老了,竟至于城下重逢,娘子不识亲夫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