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具盘坐的干尸,其中诡异已出邵延的想像,不过邵延现在却没有心思细究,顺手将干尸和刚才收取东西纳入戒指之中,一个火球将天印修士尸体化为灰烬,将现场气息搅乱后,全力施展咫尺天涯,每步迈出,少则数百里,多则千里,直奔大隋而去。金丹四转后,邵延咫尺天涯不再是最多三百里了,而是达到一步千里之遥。
在邵延一个人跑到天南诸国之时,林韵柔知道自己的人劫已到,却不知何人引起,御使腾蛟剑,直向东北方向飞行。
海天宗的瞽长老近来静极思动,虽然双眼已盲,不过对元婴修士来说,神识可以代替双目,为了照顾他,掌门特地安排了一位结丹修士荀少秋与之同行,话说回来,瞽长老根本不需要人照顾。两人从海上出,一路行来,他们不像邵延会在凡尘行走,几乎都是御器飞行,往往是到一些门派访友,两人长期在海外,很少到大6,虽有地图,然而,在空中飞行,地面也没有什么标志物,方向虽不错,目前到了何地却不清楚,正在考虑是否找个僻静地方落下遁光,找个人问一下,远远看到一道遁光迎面而来。
荀少秋一纵遁光,迎了上去,见来者是一个女修士,当即抱拳问道:“请问这位道友,此地是何地?”
林韵柔见前面一道遁光拦住去路,心中一凛,难道自己的人劫应在他们身上,不过对方有礼貌问路,也不好失礼,当下回礼道:“前辈,我也是途经此地,只知道此处属江南地界,具体何地,晚辈实不知。”
“那就打扰道友了。”荀少秋让开路,林韵柔准备通过,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那个女娃,你去过碣石山附近海域?”瞽长老鼻子一阵猛嗅,想到当初在海上闻到那股气味,不错,就是这个女修士的。
“去过!”林韵柔见此情景,知道自己的人劫恐怕是应在这两人身上。
“我海天宗四名驻留碣石山修士之死你可知道?”瞽长老责问道。
“他们想抢我的沧海月明珠,又想杀我,杀人者,人恒杀之!”林韵柔并不惊慌,也不示弱。
“杀我海天宗修士,就要有死的觉悟!少秋,杀了她!”瞽长老并未动手,他现林韵柔只不过筑基修为,不好拉下面皮,以大欺小。
荀少秋一听,二话不说,法宝已出手,杀伐倒也果断。一出手,形如长针状骨刺上面电光游走不定,带着细碎闪电,直袭林韵柔。此是荀少秋以一条已成妖兽的电鳗的骨骼为材料炼制出的法宝电龙刺。
林韵柔身外淡淡一闪,数丈领域现,电龙刺一入内,荀少秋顿觉失去与法宝联系,手印急施,想收回法宝。
“吾说,入于此中者皆归于我!”电龙刺被林韵柔收走。
“小丫头,还我法宝!”荀少秋大叫,掐诀念咒,林韵柔立感身外空气似乎变得粘稠,一条水龙形成,向林韵柔扑来。
林韵柔手书一个仓颉符字“破”,口中脱口而出一个破字,听上去明明是破这个字的音,怎么感觉都觉得这个音调不对,仓颉字音并不是四声,而是八声,许多音调常人都不出,自带一种法力。
此字一出,此音一,荀少秋的水龙立散。林韵柔不等对方反击,身后升起一条五色长河,在林韵柔头上一个盘旋,大浪咆哮着扑向荀少秋。
“不好!”瞽长老见势不妙,不再顾脸皮,身上气势勃,一派波光潾潾水波荡漾而出,直向林韵柔而去。
林韵柔见瞽长老出手,取出一张金刀灵符,此是龙慕仙渡劫时所收金刀劫,后经邵延用虚空凝符术所凝,一出手,立刻化作漫天金风狂卷着无数金刀,转眼淹没了荀少秋,其威势不下于结丹修士一击。
荀少秋面前刚升起一面盾牌,被五色巨浪一卷,顿时被远远从面前卷走,五色巨浪眼看就要扑上荀少秋的身上,瞽长老水波已到,轰的一声,如惊涛拍岸,五色浪散,水波也因双方相撞,倒退了几尺,就是这几尺间隙,金风卷着金刀乘隙而入,淹没了荀少秋,一声惨叫,乱刃分尸。
“小辈,安敢!”瞽长老怒吼一声,潾潾水波集成一束,轰向林韵柔,林韵柔身上清辉一现,水波重重轰在清辉上,清辉一盛,而林韵柔如遭重锤,顿时飞了出去,感觉到自己胸口闷,知道自己受了些伤,要不是沧海月明珠,自己不知能否接下这一击,也不回头,就势御起腾蛟剑,向东方急驰而去。
瞽长老一怔,顺手收起了荀少秋的尸体和遗物,一纵遁光也追了下去。林韵柔将一颗丹药塞入口中,一提真元,腾蛟剑瞬间过声,最终达到声的十倍,这是腾蛟剑的最快度,将瞽长老远远抛在后面。
瞽长老催动法宝,也是度惊人,元婴修士度本就可以达到五倍音,甚至更快,但瞽长老却不善长度,见双方距离越来越远,直接一个瞬移,到了林韵柔身后,潾潾水波化作巨掌拍了过去。
林韵柔见对方瞬移而至,一个巨掌拍了过来,林韵柔捏碎了三阳真人送给她的玉符,顿时,一个火红巨掌形成,迎着对方巨掌拍了过去,这一掌相当于元婴修士全力一击的六层,而瞽长老那一种只是顺手而,不过三四分力,当时两掌相遇,轰响之中,瞽长老的掌印消失,而火红的巨掌只是淡了许多,依然向瞽长老拍了过去,瞽长老一惊,手抬处,水波如狂涛一样,连绵不住击了上去,林韵柔借此又远远向东驰去。
在林韵柔捏碎玉符的一瞬间,烈焰宗内,三阳抬头,玉符已动,看来邵延小友的那个徒弟遇到强敌了,还是去看看,算是还小友一个人情。
而在此时,也是邵延在天南感应到情况之时,算出了海天宗元婴长老追杀林韵柔,邵延因太远,距离林韵柔之间不下五十万里,凭邵延目前最快的咫尺天涯之术,全力施展,也需近一天时间,所以他心灵联系了钟少严,钟少严双翅一振就是八千里,比邵延快多了,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就可从火枣山赶到现场。
钟少严得到邵延心灵传信,吩咐龙慕仙好好看护火枣山,双翅一振,人就消失在天际。
这次瞽长老不敢逼得太紧,见林韵柔飞行方向正是东海方向,你不是往海天宗嘴里跑,取出一块传音牌,运入灵力,和掌门联系上,简要说明情况,要门中派出元婴修士,准备在海上拦截林韵柔,每当和林韵柔之间距离加大到一定程度,瞽长老干脆一个瞬移,将之间距离缩短,不给林韵柔任何逃跑之机。
林韵柔高飞行,真元消耗甚大,身上丹药多为治伤之类,好在身上灵药多,当时就从其中取出一株数千年的人参,直接吞服,灵药在体内直接化为元气,支撑着林韵柔的高飞行,就这样,三个时辰左右,林韵柔终于到达东海之上,在海上飞行约千里,心灵一动,知道此地就是感应中生机所在之地,立在空中,静静等待。
钟少严已来到东海之上,神识之中现林韵柔,双翅一振,出现在林韵柔面前,光翅收入体内,林韵柔一怔,动情喊了声师傅,见师傅分身来到,自己心中也就放心了。
钟少严吩咐林韵柔,等会儿,海天宗人来之时,你祭起沧海月明珠护体,其他就不用问了,师傅替你护法。
两人静静立在波涛之上,海水在脚下方一丈之内,平整如镜。远处一道飞而来,到面前嘎然而止,瞽长老现身对面,面带惊奇:“阁下何许人也,为何庇护此女?”
“火枣山钟少严,此女为我火枣山弟子,倒是阁下一个元婴修士,为何不要面皮,追杀一位筑基修士,阁下是什么人?”钟少严冷冷问道。
瞽长老脸颊跳动了几下,开口道:“吾乃海天宗瞽长老,此女杀害吾本门中弟子,海天宗特追拿问罪,道友既然为其师长,请道友交出此女!”瞽长老未听说过火枣山,不出意外,当是一个小门派,故以海天宗相压。
“好一个海天宗,不问事情缘由,你门中弟子想抢人宝物,夺人性命,因而送命,却在这里强词夺理,本门尚未追究你们管教不严之责,却来追杀本门弟子,真想以势压人!”
“既如此,我们手下见真章!”瞽长老见如此,干脆以武解决。
瞽长老身边波光潾潾,似慢实快,转眼间就到了面前,看起来没有任何威力,实际上其中蕴含大威力,压力其大,一入其中,好似不会游泳者落入深渊,其水更具一种渗透腐蚀力,就是法宝长时间在其中,也要慢慢被腐蚀。
林韵柔见波光无孔不入,当她也罩在其内,当即头顶之上冉冉升起一轮明月,正是沧海月明珠,清辉洒下,在林韵柔脚下结成一朵白莲,轻轻托住林韵柔。波光一遇清辉,顿时波纹荡起,却不能侵入分毫。
瞽长老虽看不见,但在神识中却感觉得一清二楚,神识一接触沧海月明珠的清辉,瞎掉的眼睛居然一阵痛痒,不由大惊,他的眼睛因修炼功法原因,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平时没有丝毫感觉,现在居然有了感觉,顿时明白,当初几人肯定是抢夺这件东西,心中贪念立起,盘算着如何能得到这颗珠子。
钟少严见波光刹那间布满空间,冷哼了一声,如一轮红日在身边升起,无穷无尽的太阳真火凝结成无数细小的太阳光线,向外急射,此为钟少严化形后,将原有太阳真火纯化提升后所得。
太阳光线一入波光之中,猛然爆,刹那之间,漫天雾气铺天而起,瞽长老哼了一声,本来瞽长老修行真一水法,其波光实已有一丝真水在内,但钟少严的太阳光线也是火中极致,蕴含无穷势力,一触之下,真水也被汽化,瞽长老只觉一股热力直透丹田,忙运灵力将之驱出体外,正要取法宝,东南方破空声起,数道遁光直奔而来。
瞽长老神识一见,大喜,本门后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