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天路 第五章 沧海桑田

「小明啊！求人不如求己，你只有炼化了界心，才可能知道用什么来补足界心……呵呵，要不我来炼化界心，再告诉你用什么来补足？」

赤明愣了半响，怪叫道：「不会吧！你来炼化界心……那黑魔界就不是我的了！呃，刚才算我没问，呵呵，没问！啊……这个问题暂时就不要讨论了。臭小子，你笑什么？」

秦小天连连摇手，说道：「不关我的事，我是路过的……」

李强扑哧一声乐了，笑道：「这家伙！小明，抓紧时间炼化界心。小天，我们一起给你师尊护法。」

赤明精神大振，终于要得到自己的界了，兴奋地说道：「大哥、乖徒儿，谢谢啦！」他很难得这么一本正经。

「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谢的。」李强轻描淡写地说道，闭上双目，继续领悟界心的变化。

秦小天提醒了一句：「师尊，要从最小的黑球开始，那里面应该含有最初架构黑魔界的资讯和物质。」

赤明正好飞到最大的黑球边，闻言脸上微微一红，知道自己错了，说道：「好啦，我知道了。」

秦小天心里挺好奇的，跟着赤明飞了过去，想看看师尊如何炼化黑球。按照他自己的手段，根本不用炼化，直接用晶嗜链吞噬就行，可是师尊没有晶嗜链，那会用什么样的手段炼化呢？

赤明并不反对徒弟跟着，有秦小天在身边，可以随时提醒他，又是自己徒弟，没啥面子问题。

悬停在黑球边，赤明心里暗暗嘀咕：「到底要用什么手法来炼化？唉，不好意思问师兄，我该怎么办？」他的炼器水准远不如李强，最熟练的炼器方式是修炼魔宝，但若用修炼魔宝的方法来修炼界心，炼化成功后，黑魔界的性质就很难改变了，这是他不愿意的。

「乖徒儿，我应该怎么炼化它？」

秦小天差点没一头栽下去，小心翼翼问道：「师尊，你还没有想好如何炼化界心？」

赤明苦笑道：「这玩意不是器物，是一界之心，我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嗯，乖徒儿，如果你来炼化……会用什么手段？」

秦小天可不敢乱说，沉吟了片刻，说道：「师尊，若是我来炼化……我会吞掉它。」

赤明惊讶道：「你在开玩笑？」最小的黑球直径大约有两米，最大黑球的直径足有千米，如何能够吞下？

秦小天摇头道：「师尊，你知道我的修炼功法就是吞噬，所以我只要吞掉界心，也就等于炼化了它。」

赤明暗自摇头，徒弟的手段自己学不了，只有重新想办法。

世间的炼器方式，无非是火炼、心炼、血炼、魂炼等几种，还有几种特殊的炼器方法，比如黑魔界特有的魔炼、秦小天的吞噬炼法，以及五行炼器法。仙界有仙炼，神界有神炼，仙炼是神炼的基础，也是火炼、心炼之类炼器手段的升级版。

赤明精通魔炼，对火炼也有一定的造诣。他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用魔炼还是火炼。这时李强飞了过来，问道：「怎么还没有开始？」

在李强和秦小天面前，赤明也不必隐藏心思，苦着脸道：「大哥，我不知道如何炼化这玩意，也不敢随便尝试，万一搞坏了，没地方叫苦去。」

李强道：「用心炼！只能用心炼法！这种心炼法和炼器不同，因为不是从基础材料开始炼制，目的是为了掌控，所以最重要的是沟通。你和界心的沟通是一步，一旦沟通成功，二步是用心去掌控，三步是融合。融合最难，前面两步比较容易一点。」

赤明知道这是李强炼化原界的经验。当初李强炼化原界花费了很多精力，现在无条件就传给了他，兄弟做到这个份上，他连谢谢也说不出口。

沉默了一会，赤明道：「大哥，我这就开始，你们不用给我护法，只要封住界心就行了，我也不知道要修炼到什么时候。」

李强问道：「你要闭死关？」闭死关不是赤明要死在界心，而是一种决心，不炼化界心，他就不出关。

赤明点点头，「没有自己的界，我如何能在神界立足？要知道，我们还没有遇到真正的界主，以后万一遇到厉害的界主，多少我也能有点作用。」

这几乎是李强等人的心病，万一遇到拥有宇宙的界主，他们很难抵挡。能够自己修炼出宇宙级的界主，实力绝对凌驾于他们之上。见识了那么多无主的界和破碎的界，大家都知道这世上一定有更加厉害的一界之主。

赤明的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很有一股不成功就成仁的意味。

李强笑道：「不用那么紧张，别说现在还没有遇到别的界主，就算遇到了也不一定会打起来，就算是打起来，打不赢……还跑不掉吗？」

「有了自己的界，打不赢只要回到自己的界中就行了，呵呵，即使追进我们的界……你也知道，一界之主在自己的界中就是神，除非对手比我们强大百倍，不然……没事。」

李强表面上说的很轻松，其实心里和赤明一样，有着说不出的隐忧。谁知道这世上有没有级强大的界主，一切还是要以实力说话。

赤明知道师兄是在安慰自己，点头道：「大哥，禁制界心的时候，尽可能封死，千万别给开皇那个老东西机会。嘿嘿！等我掌控了界心，破开禁制会很容易，那时候……老子再和他们两个混蛋算账！」

他又对秦小天道：「乖徒儿，你也走，别担心师尊。有时间和机会就尽可能展你的歧天界，那是你立身的根本，将来……师尊还要靠你撑腰。」

秦小天很难得看见赤明如此一本正经，不禁笑道：「师尊，放心吧，我会努力经营歧天界。」

赤明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去，自己盘腿坐在黑色圆球上，开始准备炼化。

李强带着秦小天飞离界心，立即布置禁制。他用的是古禁制，每一个神诀都有一个紫金色的咒符出现。

秦小天从来没有见识过布置古禁制，看得眼花缭乱。只见李强的双手忽快忽慢，一个个紫金色的符咒飞射而出，大约一分钟时间，就有几百个符咒出现，迅形成一个奇特的符号。

这还仅仅是古禁制的力量。三天后，李强打完最后一丨手神诀，无数魔气聚拢过来，迅冲入古禁制中。李强解释道：「古禁制可以利用任何性质的能量。这里没有灵气，也没有仙灵之气，所以只能用魔气，虽然禁制的威力稍弱一些，但是足够用了。」

秦小天好奇地问道：「这就结束了吗？」

李强摇头道：「还没有，这只是最内层的禁制，主要用来保护界心，我还要布置几个大阵，嗯，比较麻烦，要不你先回去？」

秦小天道：「我陪你，呵呵，师伯，有没有古禁制的玉瞳简？呵呵，我看挺好玩的。」

李强也不私藏，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两个青色玉瞳简，都有尺长、小儿胳膊粗，是一种大型的玉瞳简，说道：「一个是古禁制的基础手法，一个是进阶版，两样都学会以后，就要靠自己的悟性创造出自己的禁制来。」

秦小天喜孜孜地收下玉瞳简。他除了晶嗜链的神通以外，其他欠缺的神通法术很多，以前学会的炼丹术、炼器术和现在的境界相差太远，禁制术和阵法更是不行。别说和李强相比，就是普通仙人也比他强。

其实只要秦小天愿意，肯主动找人学，不论是青帝、天姑，还是博聚都不会拒绝，赤明和李强更不会不理。可惜他一味依靠晶嗜链，很少想要学习别的什么，直到今天看到师伯施展古禁制，一时好奇才开口索要功法。

李强又布置了巨大的幻阵，里面夹杂着不少杀阵，这才罢手。收起黑煞深渊上的一百零八杆紫阳旗，两人直接回到了原界。

两人分手之后，李强重新去了灵鬼界。他有一个想法，要找到灵鬼界的界心，让魅儿也能掌控一界。如果能够成功，就可以多出一个神级高手。

秦小天则去看望父母，自从上一次离开，他也算不清到底过了多久了。

原界的变化很大。

在原界，科技和修真是并存的，科技是普通人展的武器，同时科技也是解读修真的利器。尤其是阵法的解读、晶石能量的解读，使得普通人类已经可以跨星航行。至于对丹药的解读，也让人类的寿命大大提高。

名义上，修真者是原界的绝对领导层，实际上，普通人类凭着科技的力量，已经走上了原界的大舞台。即使这样，修真者在原界还是占据上风。

秦小天没有使用传送阵，他直接用晶嗜链定位传送，这是歧天界界主特有的神通。

对父母、对家庭，秦小天已经非常陌生了。经过这么多年的磨难和历练，他对人和事都看得很开，见父母只是一份淡淡的牵挂，想看看两位老人家过得好不好。只是当他真的站在炎星海州市，只能呆呆地看着空旷的大地。这里已经被完全废弃了，原来的海州市可是一个大城市。

神识急扩展，加上晶嗜链的探察，他惊讶地现炎星已经变为一个农业星球，只有少数人类居住。仔细观察了片刻，他现留下来的几乎都是农场主，整个星球没有修真者存在，星球的灵气也很缺乏。

其实这要怪李强，他离开原界太久了，没有了一界之主的调控，原界逐渐变得衰落。由于人类的活动，灵气急剧消耗，几千年时间，就将一个星球的灵气消耗大半。

为了恢复环境，人类只能迁徙到别处。好在原界的星球众多，又有飞船和传送阵，迁徙并不困难。农业星球的好处在于可以缓慢恢复天地灵气，只要有节制地种植，星球是可以恢复元气的。

沧海桑田，世事变幻。

秦小天叹了口气，心想若不是老爸、老妈也在修真，他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不过现在还有机会，他估计父母应该已经修到渡劫期。如果出原界渡劫，那就麻烦了，渡劫了就会飞升，渡不过就会灰飞烟灭。

以老爸、老妈的脾气，秦小天猜测他们一定不会出原界渡劫，只要不出原界，境界就会停留在渡劫期。原界有无数高手修到渡劫期，只要不出原界就可以永远活着，只是修为不再继续增长，长生不老却没有任何问题

神识快膨胀，以秦小天一界之主的能力，神识虽然不能完全覆盖整个原界，但是可以覆盖炎星所在的恒星系。片刻后，他就在一个荒星找到了几个修真者，心念微动，顺着晶嗜链而去。

吴元桥是个渡劫期的高手，停留在这个境界已有几百年。在这几百年中，他无数次想离开原界，去外面渡劫，但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功。因为一次打算出去的时候，他就退缩了，在心里留下一层阴影。待他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后悔也没有办法，懊丧之余，只好找到一个星球隐居起来。

这是一颗未开的荒星，草木不够旺盛，灵气倒还不错。他占据了一条不大的灵脉，也没有人敢来抢夺，所以他很安心地留在此地。

吴元桥没有开辟洞府，而是直接在灵脉上修建了一座华丽的别墅，收了几个徒弟，还有十来个雇工、杂役。为此，他必须付出相当高的薪酬。

这天，吴元桥和几个弟子坐在青藤架下，一张玉几、几只玉凳，不远处有一个光屏，正在播放星际新闻。几个弟子或坐或站，每人手里都有一个精致的玉杯，玉几上还有一个不大的白玉酒壶、几碟灵果。

一个弟子说道：「师尊，弟子这次去比牛山脉历练，这个……需要一些灵丹，尤其是疗伤灵丹。」

另一个弟子说道：「马师弟，你每年都从修真联合会领取灵丹，怎么还跟师尊要？」

马师弟说道：「修真联合会？师兄！我才灵寂期的修为，联合会能给我什么好丹药？」

吴元桥说道：「好了，别争了，我这里有一瓶轻灵丹。博宇，这次历练你要小心，比牛山脉虽然没有厉害的怪兽，但是有很多毒虫，轻灵丹的疗伤效果一般，解毒效果不错。」

马博宇喜道：「谢谢师尊提醒，我知道了。」

吴元桥取出一瓶灵丹放在玉几上，忽然手一顿，抬头望向左侧，只见一圈金光微微一闪，一个人影显露出来。

马博宇大喝道：「谁？你是谁？」

那人看上去很年轻，打扮也很普通，和现代社会中的年轻人没有什么两样，身上没有任何法力波动，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很轻松自在，仿佛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他也不说话，只是好奇地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走到茶几前，坐在一个空玉凳上。

吴元桥制止了徒弟的质问。他深知这人不简单，以他渡劫期的修为竟然看不透来人的深浅，加上这人出现得怪异，所以他很小心，只是默默观察。

修真达到渡劫期的人，无一不是人精。修真界并不是一片乐土，修真者之间的厮杀比凡人要残酷得多。修为高深的人通常不会轻启事端，尤其是在看不透对手的时候更是如此。

秦小天暗自点头，知道对面端坐的家伙是这群人的头，说道：「呵呵，我是路过的，顺便问问修真界的情况。」

马博宇忍不住喝道：「路过的？小子，你太没有礼貌了！」

秦小天扫了他一眼，霎时，马博宇浑身冰冷，双腿瑟瑟抖，仿佛一下掉进了冰窟窿里，全身的真元力凝滞不动，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惊骇不已，心里暗想：「这是怎么回事？」

吴元桥喝道：「博宇，闭嘴！」他心里有点恼怒，这个徒弟太愚蠢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气度非同寻常，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连他都没有出言挑衅，笨蛋徒弟竟然连连质问，简直就是在给他添祸。

马博宇被秦小天扫了一眼，好比一瓢冰水从头浇到尾，师尊的喝骂让他醒悟过来，知道这人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吓得连连后退。

吴元桥微微摇头，这个徒弟实在令人失望。他转向秦小天，脸上露出笑容，问道：「道友想知道些什么？」

秦小天问道：「炎星是什么时候荒废的？」

吴元桥等人露出惊讶的神情，「炎星？」吴元桥是在炎星出生的人，当然知道炎星的变迁，不过炎星荒废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说道：「炎星是在一千多年前就被改造成农业星，以前的城市和人口全部撤离了。」

秦小天问道：「是因为灵气流失的原因吗？」

吴元桥摇头道：「不是，是连续三次大瘟疫，死了无数的凡人，这才下决心废弃整个星球。」

「瘟疫？你开玩笑吗？」秦小天不敢相信，且不说现在凡人世界的科技如何达，这个世界还有修真者和仙人存在，什么样的瘟疫可以让这两者都束手无策。如果不是吴元桥在胡说八道，那么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吴元桥说道：「没有开玩笑，因为当初我就在炎星。那时我还是一个初入修真的新手，亲眼目睹了那场惨祸。」

秦小天还是不太相信：「凡人没有办法，修真者难道也没有解决的办法？我记得炎星有修真者联合会，他们不管吗？」

吴元桥叹了口气：「联合会当然出面了，可是那场瘟疫实在古怪，无论凡人和修真者都没有办法，而且每年作一次，总共死了上千万人……」

秦小天心里一紧，问道：「修真者也有死亡的吗？」

吴元桥说道：「修真者没事，死的都是凡人。」

秦小天心里微微放松，知道父母平安无事。当初他离开的时候，老爸的修为已经达到分神期，在修真界也算是高手。

「炎星的修真者迁到哪个星球去了？」

吴元桥说道：「这个不一定，有一部分由修真联合会负责迁移，绝大部分修真者都是自己离开，只有凡人是统一按照规定撤离。奇怪的是，当所有人都撤离以后，瘟疫也就消失不见了，在其他星球也没有现。」

秦小天问道：「修真联合会现在在哪个星球？」

吴元桥说道：「在三连星。我这里有一个小型传送阵，先到枫星，再转传送阵。」

弟子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师尊，想不通师尊为什么对这人如此客气。

只见秦小天拱手谢道：「谢了！老弟怎么没有出原界渡劫？我看你停留在这境界很久了吧。」

吴元桥无语地摸摸垂到胸口的胡须，「老弟」这个称呼实在有点难以接受。虽然他也明白修真者是不能看外貌的，但是对方显得非常年轻，根本不像修炼了千百年的老家伙。他心里有点不满，但是脸上没有显露出分毫，叹了口气道：「是啊，我停留在这个境界太久了……呃，你怎么知道？」

秦小天微笑道：「呵呵，我猜的。」

吴元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盯着秦小天看。

秦小天不打算继续坐下去，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站起身来，说道：「请问……你们的传送阵在哪里？」

吴元桥心里忍不住冒火，这家伙太鸟了，简直岂有此理。幸亏他修养足够，忍着气说道：「就在前面不远处。博宇，你带这位道友过去。」他连秦小天的名字也懒得询问，觉得这家伙就像一个瘟神，早走早好。

秦小天当然知道吴元桥想些什么，他将一只玉瓶放在玉几上，淡淡地说道：「不用送，这是给你的……谢礼，打扰了。」他身影逐渐消失，眨眼间就不见踪迹。

吴元桥心里暗暗吃惊，如此无声无息地离开，他可做不到。

「师尊，就让他这么走啦？这家伙是干什么的？大剌剌的……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就是嘛！师尊干嘛那么客气？一开始就应该赶他走！」

「丢下一个玉瓶，还说什么谢礼……谁知道是什么玩意……」

几个弟子七嘴八舌，唯有马博宇一声不吭。他领教到秦小天一个眼神的威力，再不敢胡乱说话。

吴元桥有点不耐烦道：「都闭嘴，你们知道什么！」他伸手拿起玉几上的蓝色玉瓶，仔细观察，却不认为玉瓶里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对秦小天的做法比较满意，至少没让他丢面子。他漫不经心地揭开瓶盖上的封印，一股浓烈的清香飘散出来，仅仅吸了一口气，顿时精神大振。

吃惊之余，吴元桥从玉瓶中倾出一枚丹药，张口结舌道：「仙丹？不对，不是仙丹……是……是……」他竭力辨认，这种丹是一次见识，连声道：「博宇，你去大全拿来，快点！」

吴元桥很快就找到答丨案，竟然是神丹，是著名的枯青神丹！

据说这是原界之主炼制的神丹，存量极少，功效非常惊人。若在度劫时使用，哪怕被劫雷重创，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立即恢复，堪称逆天神丹。

「天啊！我真蠢……竟然没有和这样的高人结交，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吴元桥呆立在玉几边，心里无限懊恼，后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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