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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大门以后,武凤说:“哎幼,刚才在韦泗的小屋子里,我真是压抑死了。今天吴宝他们又不在,我不想多呆了。
朱雨深啊,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你应该早就到了吧,跟他们母女俩谈心说古的,可能闹腾了几个小时下来了,你觉得很好玩吗?
你要找我,你直接约我出来不就行了吗?干嘛偏要到这个地方来跟我会面呢?
其实你要跟我说什么我都知道了,因为吴宝前几天就打电话给我聊过这件事了。你无非就是让我不要赶韦泗走呗!
还有就是,你又有女性朋友要到这里来租房子,让我关照一下吧?这不算啥事,只要能照顾你的,我都会提供方便的,因为我你觉得看着顺眼呗。”
说话间武凤已上了她骑来的电瓶车,他示意朱雨深坐在她后面。随后她一拉手柄,车子很快的就冲出去,来到一个小广场边上,她才停了下来。
她拍了一下胸脯,说:“好恐怖哟,这个瘆人的丫头今天怎么就跑到我这里来了呢?
她一来,韦泗的那间屋子里变得阴森森的了。她也算是个人吗?吴宝两口子跟我讲过好多有关她身上的那些离奇的事情,她还真是个人设!
一开始呢,我还有点不相信那些,结果有别的房客站出来附合着说这些都是真的,后来我又亲口问了韦泗,他也承认了。
我去,这就有点意思了啊。还有这样的人啦,晚上穿着白衣服到处鬼转或是在坟地动来动去,谁见她谁不害怕呀?她还是个正常的人吗?
如果她还是个正常人,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那可是胆够肥了!我好怕呀。
朱雨深,你如果也觉得恐怖,就离那个丫头远点呗。她身上的那些故事真是奇葩!今天她来了我这里,幸好就这一次,以后她是应该是不可能再来了,因为韦泗要搬走了。”
朱雨深没有正面回答武凤,他只是说:“刚才韦泗是想让我们在他那吃中饭,我看你是不会回去的了。这样吧,中午我请你吃饭,就在周边的哪家小饭店随便吃点,贵了的我也请不起。”
武凤说:“好的,好的,你请客我很高兴啊,随便吃点什么都行啊。时间也不早了,待会儿我还得去租那里跟新来的房客签合同呢。”
随后他们找了个小饭店坐了下来,武凤提议吃面条算了。于是朱雨深便点了两碗最贵的面条。
他们先是聊了一些有关武呈南以及各自家庭的话题。面条上桌后朱雨深边吃边说:“武凤啊,我今天是专门为了租房的事情来找你的。我也是受人委托,没办法,不得不办。
虽然刚才你就提到了这个事了,但是我还是要讲一下,希望你能看在我的薄面上支持一下这个事。
首先呢,就是韦泗,他可能还要一直租下去。虽然他已经辞掉了那份保洁的工作,但他毕竟还要挣钱吃饭啊。他如果就这样回去,生存肯定成问题。所以希望你关照一下,让他租下去吧。
当然,具体他自己是什么个想法我还不知道,因为我刚才没问他这个问题。
是吴宝之前和我说韦泗不想走的。我们老家那一带有很多人在城里面打拼,送外卖做小生意什么的。他们在城市里打拼挣点钱不容易,住宿是最大的问题。
现在市里面随便一套房子差不多都要租到两千以上,便宜又实用的房子很难找。所以老乡们经常委托我帮他们找便宜的租房,我就瞄准了你们吴家的房子。
讲起来惭愧啊,经常给你找麻烦,却没有好处给你,真是不好意思啊!”说完朱雨深做了个用手捂脸的表情。
武凤笑着说:“好了朱帅,照顾你我肯定会的。但是呢,实际情况我也有必要跟你讲一下哈。
我的此处租屋是几间一楼的套房改成的,租的行情是最好的,一旦有空出来的,挂到中介,要不了几天就租出去了。
中间还经常有朋友打电话过来骚扰我,问我是否有租屋空出来,他们的某某人要租。我都嫌烦!
这是因为这若干个房子又便宜又实用呗。而我们家的那些成套的房子搞得好,价格贵,反而不太好租,经常有空档期。
最近呢,经济形势不太好,我们家老杜做生意亏了,经济状况一落千丈。
以前他是按月往我的账户上打生活费,现在好了,他不光没钱打给我,还让我掏老本给他还债!我才不理他呢。
但是生活开支现在全由我来买单,这是跑不掉的啦,毕竟咱们是夫妻嘛。
我们武家由于拆迁是落到钱、落到房子了,但是我哥是占了大头的,我就落到一套大房子加三套一楼的毛坯房,现在改造成了那片出租屋。
现在老杜名下的房产都被封了,我们俩搬到了我那套大套的房子里去住了。
哎,状况真的是不太好,大不如从前了。所以我那个小男友黄毛前几天还来骚扰我,让我赞助资金给他创业。
我去他娘的,我把他臭骂了一顿,叫他滚,说姐以后不要见到他了。
他先是大怒,跟我大吵特吵,最后还是死皮赖脸地又要了一些好处才滚蛋的。
所以说呢,现在的情况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这片出租屋的租金竟然变成了我和老杜主要的收入来源。
你看我现在车都不开了,养不起车了呀,我把他给转出去了。
今天来时我看了一下台账,韦泗的那间屋还有一个多月到期,房租他都付过了。
当初考虑到他是你介绍过来的,条件又差,就没收他押金。要知道他那间租屋是最抢手的哦,因为朝向好,租金低嘛。
所以等他走了以后,那间屋子我肯定是要涨价的。到期后也不知道他要不要续租?既然你亲自过来打招呼了,就这样吧:如果他续租,三个月之内我还按原来的价格租给他。
但是就是这样,我还是有点担心他付不起房租。我毕竟也跟他处过很长时间了嘛,这期间我从关心他的角度出发,到租屋对他嘘寒问暖过好几次。
他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他这样残疾人,身体因伤残变形了,后续还要吃药维持,不然会疼死。
政府对他这样的残疾人是有补贴,但是不够他生活开销的。他以前是干那个在吴宝所在的农贸市场里打扫卫生的工作,活是脏一点,累一点,但是收入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还算不错的。
那个时候他也算是正常人吧,既然离开了老家到城市来打拼,没有一份有点样子的收入肯定不行,因为城市里的生活成本高呀!
但现在他不干那个工作了,那么他在的城市待下去就没啥必要了。退一步讲,他付不起房租也不是多大的事,大不了我白让他租三个月也行,也损失不了多少钱。
但是问题是,有几个人已经盯上了他这间租屋。这间里面那间的那一对夫妻是我的老房客,相处了三年多了,关系都不错。
他们一直想把那间拿下来给他的弟弟住,那是一个送外卖的帅小伙,一直租不到合适的房子,他迫切的想过来跟哥嫂在一个地方,彼此也有个照应。
另外还有别的房客说他们也有亲戚朋友要过来,如果那间空出来,给他们介绍来的人就最好不过了。
这些人盯上了韦泗那件租屋,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想早点把韦泗赶走。
在这里韦泗似乎是碍着他们的眼,碍着他们的事了。平心而论,韦泗的样子并不差,尽管如今因生活条件艰苦,他是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
但是,他走起路来的姿势实在是不太雅观。他上半身也不灵活,做起事来比较迟缓。
我的这片租屋里是由相邻的三套一楼的套房改造的,为了方便所有人,我把厨房和卫生间都做成了公用区域。
共有三个厨房间和五个卫生间,那三个大卫生间里有浴室,跟外面的洗手间是用墙隔开的。
虽然我这边原先就有几个房间,又隔出来三个房间,共12个房间,住了很多人,但是这么多公共厨卫,基本上也够用了。
韦泗由于身有残疾,行动不方便,在他们当中是个特殊的存在。他占用厨房的时候,别人都嫌弃他使用的时间太长。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做饭、洗衣服、洗澡等时,左手基本上使不上力气,没啥用,怎么能不慢呢?
久而久之,其他人就对他有意见了。但是我一直向着他,帮他说话;还有就是块头大的吴宝一直罩着他,别人也不敢对他说啥做啥了。
讲起来吴宝这个人真心不错,这么长时间始终对韦泗好,帮他在他们市场里找保洁的工作,把他自己以前的三轮车无偿的给他使用,以及让你过来帮他说话等等,像一个老大哥的样子。
只是吴宝老婆却嫌弃韦泗,她加入了那些反对韦泗并极力地想把韦泗弄走的那些人的行列。时间一长,吴宝的态度似乎也有变化。
前不久他和我视频聊天时,正好他的一个女性朋友过来找房子。他说现在没有,等韦泗走了,就把那间要下来。
我从视频中发现那个女的胖胖的,显得很土气,大概也是他的老乡,从穿的衣服上看也是个送外卖的。
吴宝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就可以看出他也是希望韦泗走了。所以呀,我看韦泗应该不会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