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底比斯 第81章 接种成功

“放心吧！我知道家畜有多么的珍贵，所以最终绝对不会夺走它们的生命的。只要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小牛的事后康复，完全可以交给你们接手。”

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种苗，因此找来了许许多多尚未成年的小牛，杜羽首先需要做的就是让兽医们给这些小牛进行检查，确保它们个个都很健康。

在确认这些小牛适合进行接种之后，安排人手，把它们带到河边进行清洗，在先使用泡碱，随后再使用蒸馏水进行多道清洗之后，杜羽就需要自己的助手们，在这些小牛被彻底洗干净之后，在它们的身上制造大量的伤口了。

先用剃刀把小牛身上的毛全部都剃干净，随后再用事先准备好的接种刀将小牛的皮肤划破，杜羽面对着这些仅仅只是轻微破损以及非常少量的出血的伤口，很快就把自己事先从感染了牛痘的牛身上取得的液体，涂抹到了这些小牛身上。

无论是从水疱里还是从脓疱里面提取出来的液体，在被涂抹到小牛身上之后，肯定都会因为体表的伤口而进入它们体内。这样一来，牛痘病毒造成的溃疡，就不会仅仅只局限在母牛的**部位，而会遍及小牛全身了。

为了不让小牛身上出现的水泡被弄破，杜羽特地弄来了形状如同喇叭一般的中空筒，随后将其套到了小牛的脖子上。这样一来，就算因为身上起了水泡而感觉非常不舒服，小牛也会因为头上套着中空筒的关系，而没有办法回过头来，舔舐长在自己身上的水泡。

“绝对不能给这些小牛蹭破自己身上的水泡的机会，所以，我们必须得用绳索圈定出一定的范围，让它们在这个区域里面活动。并且，为了不让蚊虫叮咬破坏这些水泡的质量，小牛也绝对不能够在露天环境进行培育，而只能够被我们养在事先已经打扫过的牛棚里。”

不但给牛棚加装了隔绝蚊虫的纱窗、纱门，还尽一切可能把牛棚清理得足够干净，杜羽为了不让小牛的排泄物弄脏它们自己的身体，因此在当初挑选小牛的时候，特意选了母牛。

在母牛排泄小便的时候，能够非常方便地用木桶把这些尿液接住，杜羽在一开始就剔除了那些不方便接尿的公牛的同时，更需要安排人手，全天候在牛棚里面值班，一旦发现小牛大便，就立刻把牛粪从牛棚里面转移出去。

“要是拥有现代化的制造技术，天花疫苗什么的，哪里用得着养牛啊？”就现阶段的条件而言，实在没有办法使用鸡胚培养法制造疫苗，杜羽只能耐心等待这些被接种了牛痘病毒的小牛，尽快长出水泡来。

因为家畜的宝贵性，所以会在必要的时候往小牛的草料里面下药，杜羽自然能够等到它们昏睡过去进而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之后，再带领人手挑开小牛身上的水泡，把里面的液体收集起来。

不可能一直拖延小牛的病情，让它们因病而死，杜羽把治疗患病的小牛的这个任务，移交给了对此非常有经验的兽医们。

如此一来，只需要等待小牛身上的这些水泡在经过第一次的采集之后，慢慢灌浆，并最终变成脓疱，杜羽自然就可以让进行过二次采集的这些小牛，在痊愈之后回归它们原本所在的地方了。

“只要使用这种不断传染新患者的方式更换苗床，那么，被用来制作牛痘疫苗的牛，就绝地不会因病死去。而只要能够通过船只，把牛从一个地方送到另外一个地方，那么，想要在交通便利的埃及境内完成全民接种，就绝对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按照杜羽的计划，他们培育出来的这第一批小牛，完全可以生产出足够多的种苗，给整个底比斯的所有居民进行接种。为了不让好不容易得到的种苗发生变质，所以必须得在有限的时间内将其使用完毕，杜羽这个时候就需要上百名助手，和她一起同时进行接种了。

“有上百个人和我一起动手，并且我们使用的还是方便快捷的分叉针，想要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对底比斯的所有人完成接种，这真的一点也不难。”

完全可以在几天时间里，分几个批次，从不同的小牛身上取得种苗，杜羽更可以在需要到其他地区去进行接种的时候，根据小牛的情况，趁着它们身上的水泡或者脓疱还尚未成熟，就直接安排它们登上船只。

这样一来，等到搭乘船舶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小牛身上的水泡刚好到达成熟期，于是，杜羽的助手们自然就能够立刻展开接种，确保这些种苗的新鲜度了。

在给自己完成接种之后，就一直在忙着用从成年母牛身上得到的种苗，在小牛身上进行接种并进行后续培育的这些事情，杜羽直到接种的第三天，才在自己手臂上被分叉针戳过的那个地方，看到了小小的红色丘疹。

“接种数小时到第二天，接种的地方出现轻微的痒感、红肿以及小小的红色斑疹，第三天的时候，小小的斑疹变为了丘疹。”

不但把自己在接种之后得到的各种体验都详细地记录了下来，与此同时，还把自己身边包括乌纳斯在内的许许多多接种者都询问了一遍，杜羽非常欣喜地并没有在他们中间发现牛痘疫苗过敏者，以及那种先天免疫系统有缺陷，所以哪怕不过仅仅只是接种了牛痘，也会如同感染了天花一般发病死去的特例。

在接种后的第五天，红色的丘疹变成了水泡。再过三天之后，水泡完成了灌浆，随即成为了脓疱。又等待了四天时间，脓疱变为了红褐色的痂盖，并在接下来的五六天时间里，一点点地自动从手臂上脱落了下来。

于是乎，在种痘的第十八天，终于见到了自己胳膊上出现的一个小小的瘢痕，杜羽知道，这正是接种成功的表现。

“我成功了，我不会感染天花啦，太棒了！”

在确认自己的接种成功之后，高声欢呼着跳了起来，杜羽在检查过乌纳斯他们的胳膊，并确认他们同样也接种成功之后，还不忘记去检查了一番，第二批接种者。

如果说，用从那二十多名牛痘患者身上得到的种苗进行接种的人，是第一批接种者的话，那么杜羽划定的这第二批接种者，就是使用他们这些第一批接种者身上长出来的水泡和脓疱，进行接种的人了。

“果然，从我们这些第一批接种者身上采集种苗的做法是行不通的。”

在第一批接种者身上长出水泡和脓疱的时候，就拿从他们身上得到的种苗去进行了第二批接种，杜羽在检查过第二批接种者之后，只感觉非常非常的失望。

“他们的接种失败了是吗？”

作为第一批接种者，非常清楚接种成功会出现什么样的症状，乌纳斯在看过那些所谓的第二批接种者光秃秃的手臂之后，自然就知道杜羽为什么会如此失望了。

“他们这些人，绝大部分个体的手臂上都只有几天前接种的时候留下来的非常小的针点。无论是斑疹、丘疹、水泡还是脓疱，这些东西一概都没有出现，所以，他们这是接种失败了，是吗？”

“是啊，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成功了以外，其他的绝大部分人全部都接种失败了。”

原本还想用通过从第一批接种者的身上获得种苗的方式，去给第二批接种者进行接种，杜羽在进行过实际操作之后，不得不承认，这种做法完全行不通。

“本来，如果这种方法能够获得成功的话，那么，我们也就完全用不着去养那么多的牛，而仅仅只需要把我们自身作为种苗的苗床就可以了。但是，果然还是我想得太美了，这种能够以几何倍数的方式扩大种苗产量的方法，果真是行不通的。”

中国古代在使用人痘接种术的时候，大夫们为了能够提高接种对象的存活率，总是会用这种让好几个批次的接种者依靠自身的免疫力给天花病毒降低毒性的方法，来获得最为安全的种苗。

在清代的时候，经过多次接种而得到的第七代种苗，作为非常安全的熟苗，受到很多人的亲睐与推崇，当然价格也非常的昂贵。

而也正是因为反复接种会降低种苗的毒性，因此，杜羽才会在进行第二批接种的时候，迎来如此彻底的失败。

“果然，把人作为苗床的这个想法是不行了。而就算是把小牛作为了培养种苗的苗床，我也必须得注意一下反复接种造成的种苗效果下降的这个问题才行。”

因为第二批次的接种失败，而把最初感染了牛痘病毒的那几头成年母牛看得更加重要，杜羽在想方设法地扩大种苗产量的同时，终于可以把接种成功的这个消息，告知给一直在焦急等待结果的曼菲士以及伊姆霍德布了。

“所有经过第二批次的接种，但是失败的接种者，我接下来都会使用小牛生产出来的第一批种苗，给他们进行接种。而等到他们接种成功之后，国王陛下，接下来可就轮到你上场了。”

“你之所以迟迟不给我还有米奴耶以及伊姆霍德布进行接种，其实就是因为你知道，给我们几个人进行接种的这件事情，只要安排得当，那么就肯定能够发挥巨大的效用吧？”

为了能够让底比斯的所有居民全部都接受接种牛痘预防天花的这种医疗措施，曼菲士在等待杜羽向他汇报接种成果的同时，也一直在忙碌着。

作为整个埃及最先推广了杜羽所撰写的那本医疗卫生常识小册子的地区，底比斯自然是全埃及最先依靠这本小册子当中记载的知识而获益的地区。

发现只需要在日常生活中注意一些自己平时注意不到的小细节，就能够大大降低自己患病的概率，底比斯的平民们就这么在经过一段时间，彻底体验过按照小册子上的要求去做，能够得到的好处之后，越发地信赖并且崇敬杜羽了。

不仅仅派人下去了解过这种情况，还去打探过是否有平民通过使用杜羽所传授的那套如何应对毒蛇咬伤的方法保住了性命，曼菲士在确确实实找到这样的人之后，还不忘记安排这少数的几个人，在整个底比斯四处宣扬自己在被蛇咬伤之后依旧存活下来了的事迹。

“想要让民众们接受接种牛痘预防天花，那就必须得让他们越发地信赖杜羽。所以，为了能够提高杜羽的权威性，让民众们相信，她所普及推广开来的措施，绝对不会有错，这种不断提高杜羽的声望和威信的事情，我就必须得更加坚定不移地做下去才行。”

杜羽越是受到民众的爱戴，身为祭司的爱西斯，就肯定会越发地看她不顺眼。但是，在爱西斯原本就没打算放过她的情况下，人民的拥护却可以为杜羽带来巨大的保护。

“有那么多人在一旁看着，姐姐她接下来就算是想要再一次动手，也不会那么容易。至于其他国家的人，眼看着杜羽拥有这样一颗堪比珍宝的头脑，他们应该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学着效仿一下伊兹密，通过拉拢杜羽与她建立友好关系的方式，为自己的国家谋取些好处。”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除了上面的理由以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曼菲士事实上更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法，把杜羽长时间地留在自己身边。

“假如埃及民众全部都把杜羽看作了神的化身，那么，在他们是那么地崇敬并且爱戴杜羽的情况下，就算有某个普通人对杜羽萌生了男女之情，他也肯定会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并最后断定自己根本就配不上杜羽。”

“而只要杜羽为埃及做出了更多的贡献，那么，在大家广泛意识到埃及绝对不能够失去杜羽的同时，假如有其他另外哪个国家的王子前来求亲，杜羽也绝地会因为众人的反对，而根本不可能嫁到国外去。”

不得不承认自己这种想要借助他人的力量，迫使杜羽始终保持单身状态，并且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做法，确实有那么些上不得台面，曼菲士却更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笑出了声。

“这样一来，试问整个埃及，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够配得上杜羽？而杜羽，现如今的她也不再是那个刚刚来到埃及的时候，被怀疑是奸细或者刺客平民，她现如今所拥有的地位和身份，完全足够成为我埃及的王后。”

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这种小心思向任何人提起过，曼菲士在做完这些前期铺垫之后，很快就安排人，用非常浅显易懂的文字描述搭配插图，在底比斯境内当众讲解起了接种牛痘为什么可以预防天花的理论知识。

“在民众们大致了解了这种技术所蕴含的道理，随后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它之后，接下来就轮到我和伊姆霍德布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在民众面前登场了。”

想要号召人民接种牛痘，试问还有什么会比法老亲自现身、以身作则，要更加具有号召力和说服力吗？很明显是没有的。所以，只要曼菲士能够当众接种牛痘，那么，底比斯境内那些原本还有些疑虑的民众，就肯定会因为法老的带头示范作用，而纷纷响应号召，前来进行接种。

“姐姐那边的情况你完全不用担心。”在答应杜羽提出的当众进行接种的请求之后，还不忘记进行补充说明，曼菲士继续道：“虽然她根本就不想承认你的这种技术，与此同时还通过联合卡布达大神官的力量的方式，在私底下煽动了一些反对派的人。”

“但是你放心，他们的反动力量，最终是掀不起什么水花来的，全城人民进行接种的那个日子，一定会如约准时到来。”

口中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将视线转向了杜羽胳膊上的那个小小的瘢痕，曼菲士虽然嘴上说着“我能摸一下这个疤，加深一下对它的了解吗”，事实上却怀揣着一颗想要趁机揩油的心。

“好啊，没问题，你放心，这个瘢痕真的一点都不疼的，除了有那么点难看以外，其他完全没有任何副作用。”根本就不了解曼菲士的真正用意，所以只是在很单纯地向他阐述接种牛痘之后的感受，杜羽就这么被曼菲士握住了手臂，随后摸索了好半天上臂上的皮肤。

在曼菲士进行当众接种的那天，还不忘记向围观群众们展示了自己胳膊上的那个痘疤，杜羽需要民众们相信，她自己已经和其他许许多多的人尝试过这种技术，并且除了得到的这一个小小的瘢痕以外，并没有出现其他更加严重的反应。

为了能够让那些原本不是很了解天花的民众，真真切切地认识到天花的危害性，曼菲士还在当初寻找牛痘患者的时候，就在埃及境内找寻找起了曾经感染过天花，随后又幸存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