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底比斯 第80章 尝试接种

为了能够让那些并不处于农忙时节的农夫们，也能够拥有收入来源，因此不至于吃不饱肚子并最终站起来造反，曼菲士在当初还在当皇子的时候，就一直在致力于解决如何妥善安排这些劳动力的问题。

现如今，因为杜羽的到来，那些因为身体条件有限，所以没有办法到采石场或者建筑工地上去进行长时间劳动的埃及人，也可以在这些劳动强度并不大的岗位上发挥作用并借此谋生了，这让曼菲士如何不感到高兴。

每天都会接到下属呈递上来的书面报告，所以对于接种牛痘预防天花的这件事情心中有数，曼菲士却尚且还来不及为杜羽的做法开心多久，一封来自于赫梯的官方信函，就直接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表面上说得简单，说是要亲自前来进行答谢，但是你真正在想些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虽然在沙漠城镇放走了伊兹密，但是却还是因为杜羽被绑架的事情，而与他结下了梁子，曼菲士是当真不想再在自己的国土上，见到这个对杜羽另有企图的男人了。

而现在，一封来自于赫梯的官方信函，明目张胆地书写着，伊兹密接下来将会正式前来埃及进行拜访，这让曼菲士怎么高兴得起来？

“什么因为杜羽大公无私地提供了那本小册子，并且告知给了赫梯有关于甜菜的事情，所以打算带着大批财物亲自前来埃及进行答谢，伊兹密所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认定伊兹密之所以会在不过刚刚返回赫梯之后没多久的时候，就再一次前来埃及，为的就是能够继续和杜羽有所接触，曼菲士是真的非常想要感情用事地直接把对方阻拦在埃及国境外，不允许对方踏入自己的国土。

“......”从女官纳芙德拉口中得知了有关于来自于赫梯的这封官方信函，以及曼菲士对此持有什么态度的事情，杜羽却并不认为伊兹密是因为私人感情，所以才想要与她有所接触。

“如果可能的话，当然会选择悄无声息地把我从埃及带走，随后逼迫我为他们赫梯卖命，只不过，他们的这种打算现如今却很明显是不可能实现了。所以，与其去懊恼和纠结自己的失败，他们还不如选择采取在接下来对自己最为有力的做法。”

“我既然能够看在和对方相处的还算愉快的份上，把自己撰写的那本小册子拿给他们抄录，并且告知他们有关于甜菜的事情，那么这就足以表明我是一个吃软不吃硬，只要对方态度足够好，那么我也不会伸手去打笑脸人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相比起用武力手段强行带我离开埃及，他们还不如选择相对而言更加友好的方式，与我建立和谐亲密的关系。这样一来，如果我确实把对方视为了自己的友邦，那么，我将来肯定会在不影响埃及的利益的情况下，给他们带去更多的好处。”

只需要随便说一点数千年后的人所掌握的智慧结晶，就可以给这个时代的人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杜羽认定，伊兹密绝对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才会急急忙忙地想要前来拜访埃及，并且还带上了大量的贺礼。

眼看杜羽一副“嗯嗯，我知道，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所以你们才会想要前来埃及答谢我”的样子，纳芙德拉就这么选择了保持沉默，没有直言说出曼菲士针对伊兹密对杜羽所怀抱的私人情感而产生的担忧。

完全不知道伊兹密之所以要再一次造访埃及，并不仅仅只是出于为了国家的利益进行考虑，杜羽在根本就没有往私人感情的方向进行考虑的同时，非常喜悦地得知，无论是感染了牛痘的牛，还是感染了牛痘的人，伊姆霍德布派出去的人都代替她将其找到了。

作为一种曾经在英国拥有全世界最高的发病率的疾病，牛痘在杜羽所生活的那个年代，早就已经和天花一起从地球上消失了。

原本还担心过会不会在埃及境内找不到牛痘，因此考虑要不要去寻找一下骆驼痘或者羊痘来进行一番接种尝试，杜羽就这么在这一天见到了搭乘船舶，从远离底比斯的地区来到她面前的牛痘患者。

因为手上有创口，因此在给已经感染了牛痘的牛挤奶的时候，无意中让病原体从自己手上的伤口处进入了自身体内，站在杜羽面前的这二十多个感染者，现如今都还并没有完全从牛痘这种疾病中康复过来。

可以非常轻松地在他们的手上、前臂上或者面颊上找到丘疹、水泡或者脓包，杜羽在欣喜于自己居然一下子就拥有了这么多种苗的同时，对待他们自然非常亲切、温和。

完全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生了一场病，就会被视为非常重要的人，并一路从自己的家乡来到首都，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召集起来的牛痘感染者们，在见到杜羽的时候，是那么的诚惶诚恐。

“你们完全用不着紧张或者担心，我之所以把你们召集起来并不打算让你们做什么超乎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你们只需要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然后让我挤破你们身上的水泡或者脓包，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就可以了。”

绝对不会把从不同的人身上采集下来的种苗混合到一起，杜羽是分别将它们装在不同的容器中，随后再拿这些东西去进行接种的。

毒性较小的水泡，从里面取出来的液体直接就可以用分叉针进行接种。而那些毒性较大的脓疱，杜羽则选择用清洁程度达到现阶段的最高标准的凉白开，对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稀释。

“埃及没有电冰箱，所以，在没有办法进行低温无菌保存的情况下，这些种苗都必须得进行快速接种。”绝对不能够允许这些珍贵的种苗因为变质而被随随便便地浪费掉，杜羽自然不会选择只为自己一个人进行接种。

“我听乌纳斯和纳芙德拉说，包括他们在内的好多人，全部都已经接受了牛痘接种。那么，既然你都为他们进行接种了，又为什么迟迟不来为我进行接种呢？”

尽管在当初刚刚知晓种苗的来源的时候，确实感到有些恶心，曼菲士却还是在听过杜羽进行的生物学理论解释之后，接受了这种“以毒攻毒”，用症状轻的疾病去抵抗症状强的疾病的做法。

自打得知感染了牛痘的人被船舶从埃及各地陆陆续续接到底比斯之后，就一直在等待杜羽前来为他进行接种，曼菲士却因为迟迟没能够等到杜羽，因此在这一天特意找上了门来。

“我自己都还没有尝试过进行接种，并且亲身体验一下这种我仅仅只是在理论层面上进行过学习的技术，在不能够对其效果拥有充足的信心之前，我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在你的身上进行尝试呢？”

在几天之前，已经把现阶段到手的所有种苗，全部都拿去进行了使用，杜羽在亲自给自己的胳膊上戳了几针之后，一直在等待牛痘的发作。

“是不是真的只需要接种一次就能够接种成功；在牛痘发作之后接种者会有什么样的体验；发作的时候应该注意哪些事项才能够尽快康复......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其他很多东西，必须得我自己亲身试验过之后才能够最终确定。”

“所以，在不能够对接种的效果做到心中有数之前，无论是你，还是伊姆霍德布或者米奴耶，你们这些每天都有一大堆公务需要处理，因此一旦倒下就有可能会对整个国家的运作产生影响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在你们身上进行接种的。”

“你说我是一旦倒下就会对整个埃及的运作产生影响的人，那么你呢？你要意识到，你自己也是非常重要的人啊！”假如你倒下了，那么，在我每天不断担忧着你的情况，为你牵肠挂肚的同时，我在每天处理国事的时候同样也会受到影响啊！

并没有把后面这句话说出来，而是将其埋在了心里，曼菲士非常深刻地意识到，假如他把自己对杜羽进行表白的那个夜晚挪到现如今的这个时候，那么，在被杜羽拒绝之后，他绝对不会像当初一样，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作出决定，如此清醒而又理智地告诫自己，让自己不要再与杜羽产生更多的感情牵扯。

即使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和她走到一起，也依旧克制不住地在这段感情中沉沦，曼菲士很清楚，现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像当初的他那样，如此轻易地说出，杜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嫁给某个并不是他的男人的话了。

想当初还能够说出任由杜羽去寻找自己的感情归宿是对他们两个人都最好的发展，曼菲士却在差一点就真的失去了杜羽并且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之后，甚至于连伊兹密怀揣的那么一点点小心思，都感觉是那么的难以忍受。

在眼下还有着那么多事情需要去忙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考虑儿女私情的问题，杜羽在完成了第一批种苗的接种之后，正在专注于训练以及培养自己的助手们，让他们尽快掌握接种牛痘的这种技术。

吩咐乌纳斯安排人手，将那二十多名牛痘感染者妥善安置在了底比斯城内，杜羽正在等待，等待那些原本只是出现了水泡的人能够尽快进入下一步的脓疱阶段，随后可以让她把脓疱当中的液体取出来作为第二批种苗。

“那些安全度过了脓疱阶段，进入最后的结痂期的病患，他们脱落下来的那些痂，也不知道能不能够被磨成粉随后泡到水里面进行使用。至于那些原本只是出现了丘疹还没有进入水泡阶段的一期病患，只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发出饱满多汁的水泡来。”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在见到流脓淌水的病患之后，感觉自己如获至宝，杜羽在非常清楚现阶段的种苗是那么的有限的同时，还不忘记重点抓一下接种时候的器具消毒问题。

在分叉针同样非常有限所以不可能像现代医院一样，用一根针就丢一根针的情况下，杜羽很快就抓紧时间，使用蒸馏的方法，制造出了度数足够高的烈酒。

在给每个人进行接种的时候，都会使用单独的分叉针，杜羽在从小盒子里取出洁净的分叉针之后，还不忘记把已经使用过的针，统一收集到一个木桶里。

“为了防止分叉针在进行反复使用的过程中造成疾病传染，所有使用完毕的分叉针不但要经过烈酒的浸泡，与此同时还要经过高温消毒、大火煮沸的这个阶段。没有进行过杀菌消毒处理的分叉针，绝对不能够往接种者的胳膊上面戳，这一条，所有人都必须得雷打不动地遵守。”

要求所有接受自己培训的人员不但把这些注意事项全部都记录下来与此同时还要让它们烂熟于心，杜羽更向他们强调过，前来接种的人也必须得保持身体表面的洁净，并且胳膊上的接种部位，得在进行接种之前，用亚麻布和烈酒加以消毒才可以。

当初之所以要寻找感染了牛痘的人和感染了牛痘的牛，就是因为知道，想要给全埃及的人进行牛痘接种，现阶段的种苗肯定满足不了需求，因此，杜羽在把那二十多位病患作为种苗的同时，更需要把当初同样搭乘船舶来到底比斯的患病牛，拿去进行种苗培育。

“只靠这么几头牛，就算它们的牛痘一辈子也没有痊愈，能够从它们身上采集到的种苗也是不够的。所以，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种苗，我自然需要更多的牛。”

为了确认作为苗床的小牛并不患有其他疾病，进而保证不会出现种苗培育失败的情况，杜羽更找来许多经验老道的兽医，让他们负责检查这些小牛，确保其足够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