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是说今天。做人要向前看,是不是?王团长王长官!”陆沪上笑嘻嘻地道。
“是的是的!”王胡子点着头。
这时高佳丽踏着积雪过来,看着二人:“你们是熟人?是就好办了。这位王长官是吧?我们要来这里报道,望王长官行个方便放行进去!”
“是,立刻谨遵吩咐照办!”王胡子灿烂地微笑着,一偏头则对着手下的痛声喝骂:“还没把拒马搬开?信不信再慢半拍老子当场毙掉你们两个!”
王胡子言行一致伸手去腰间摸枪,一直纹丝不动的拒马一下子被飞快地搬开。
陆沪上看着对方点点头:“你知道大局为重就好。那,你昨天说过,有点什么事提你王胡子的大名好使,那么……”
“那什么?”王胡子赶紧问。
“他们的一辆汽车,院子里旁边车库里看到没?敢于涂成军绿色的那辆,我想要,你能不能帮忙搞定?”
陆沪上想要的东西,着落在王胡子脑壳头上划圈圈了。
“兄弟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王胡子一愣,眉毛胡子瞬间皱成了一堆。
对他而言,这事儿有难度,这等于明抢啊!
不比昨儿个抢自己人当铺的,完完全全两码事,不一样。
“哦?这点事你都办不到?弄自己人的你就很厉害,像昨天一样,今天对付敌人你跟我说没办法?”
不过一眨眼间,王胡子天才机灵创见般地有了要走它的方法。
倒不是颜色的问题,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民用汽车不能涂成军绿色。
王胡子善于发现机会的眼睛,发现到那辆车有驾驶出去过的痕迹。
车轮上满是雪。
再过去一看,哟嚯!这里大事件发生,这车出去过,那么要拉走它的理由充分了,自然必须得作为证据拉走保管起来。
王胡子深知最近点儿背,先把姓陆的这瘟神打发走要紧。
昨天是金条银元一堆,今天是汽车一辆,嘈啊!
这些年,王胡子一直都觉得,自己在跟红色组织的人交手中,从来都没有沾到半点便宜过。
手气硬是不行,次次都倒霉亏得很大。
“老王!”陆沪上在整个恭喜商社里转了一圈后,出来在前院里看见王胡子,于是叫住。
王胡子听得浑身一个震颤,办法虽然是有了,但关于怎么用最快手段合理合法地弄走,还在想。
总之要做得滴水不漏,不能留下把柄。
做任何事都要做绝,不能挖坑给自己跳。
“别慌!镇定点。我只是想问问,想到办法了吗?我们时间紧……”陆沪上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脸上带着某种得意灿烂的微笑。
王胡子呆呆地张着嘴:“呃……暂时还没有!放心,不会令你空手而归的,我在加紧想办法。”
“嗯,加快速度,你办事我放心!这方面你忒拿手,所以我才找你想办法的。要不你实在想不出就放弃算了,我自己再找别人?”
陆沪上看着王胡子微微一笑,一副完全踩低他的表情。
“那不行!我已经接手了,事情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只差临门一脚。这功劳你不能抢走给别人,加深我们彼此之间的不信任误会。”王胡子赶紧拍胸脯保证。
反正这档子事要不给姓陆的圆满无比地办好,说不定明天自己的这个团座位置就不保了。
一想到这,王胡子额头的汗就在大颗大颗地滴落。
“王长官,那你赶快想办法,我再去那边看看。听说有十几个热爱和平的反战人士,为了抗议他们****发动侵略战争,集体烧炭自杀了?”
“真有这回事,都死得很安详,没有痛苦。人都搬抬到后院去了,你快去看看,多拍照两张报上登出来,喊话日本鬼子要摸着良心问问自个,有没有这般谢罪自杀的勇气!”
说着话,陆沪上又伸出手去,再拍拍对方的肩,转身离开。
王胡子怔怔地看着他背影,脸色依旧雨打过后的牛屎对一样难看。
没办法,实在心中苦啊!
如果可以,检举他一下不知行不行,对方上峰的会不会狠狠办他一下?
要是能一举拿下他的话可就好了。
但绝没有这样的好事,王胡子知道,再说这是个双输的局面。
“报告长官!”一声突如其来的喝喊直令王胡子瞬间弹跳了起来。
“又有什么事?你个龟儿能小点声不?这里凶案现场,人家商社里死了十几个,家属和同事都莫不悲哀,你这样大声大声的,还有没有点同情心?”王胡子一通臭骂。
“呃,长官!八路军方面的人来了,在外面要不要放进来?”闻报王胡子又一愣,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
“八路军的不是已经来了吗?”
“这次没有洋婆子美女记者了。”
“呃,那倒也是,姓陆的是国际友邦大记者带来的人,应该不算。还愣着干什么,当然放进来啊!不放进来破坏抗日统一战线的罪名你担?”
“是!我立刻过去传令放行!”
“搞快!别把人给得罪了,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以后这种事你机灵点,不用请示直接放行就是。”
王胡子的任务是封锁这里,不相关的人绝不允许出入,这点要都做不好没有眼力见,那么,分分钟被告到上峰那里去。
自己可得吃不了兜着走,麻烦同样也是相当地大。
如今恭喜商社的出了这档子大事,各方面来的人多,稽查处的都到场了。
他跟对方李处长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不过对方官大大权大,没办法。
刚才双方的人马还差点干起来!
先搞定姓陆的要的车车。
正无计可施,陆沪上一忽儿又来了,雄赳赳气宇轩昂:“对了,老王,我来催问一下我要的东西,想到办法了吗?”
“呃……兄弟你别催啊!在想,在想!”王胡子继续一脸苦哈哈。
要知道这可不是能装在口袋里的东西,能顺手牵羊,办法实在不好想。
“呵呵,老王!别心不甘情不愿的,我看你这样不行!走,兄弟俩借一步说话,我们过去那边,我给你看样东西。”
陆沪上往旁边车库一努嘴,示意老王在前走他随后跟着。
老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依言前行。
二人进到车库里,在那辆要定了的汽车旁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