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步军的到来,也就拉开了攻城序幕。
卢俊义,李明觉,王进,李进义,关胜,武松,鲁智深等大将在旗门里面观察城上的动静,时而交头接耳,时而嘻嘻哈哈。
陈嘉举头看看天色,太阳已经露出它红彤彤的笑脸。
“李震,击鼓攻城。”
随着鼓声大作,宋军骑兵前出二里压住阵脚。
刀盾兵举着大盾掩护夏军俘虏运送沙袋填埋护城河。
火铳兵则挥舞铁锹开始挖壕沟,一直挖到护城河边,又开始横向挖掘,通道则用木板盖顶,用土覆盖。
城墙上箭如雨下,大多被盾牌挡住,奇怪的是运土的俘虏居然一个都没有伤到。
夏军军官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夏军射箭高手太多了,也就是他们箭术高超,所以俘虏才不会有伤亡。骂又骂不得,这么多人一起射箭,你去骂谁?说又说不得,没见很多人眼里的恶意么?
于是在城上城下默契配合中,一个上午就将护城河填埋完毕,十几条宽大的道路笔直通向城门和城墙。
陈嘉伸了一个懒腰,与薛弼相视一笑,探头往下喊:“卢大哥,我去睡觉了,下面的事情交给你。”
将令扔下去,卢俊义伸手接住,仰头大笑:“大帅好好睡,养好身体进城喝酒。”
季涛在一旁看着,摇摇头苦笑:“这是在打仗么?一点没有正形。”
陈嘉一把搂住他,“少废话,走,我们睡觉去。”
季涛当场脸就绿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烤肉的戏码再次上演,不过这一次俘虏们边吃边喊:“都出来吧,我们这里天天能吃饱饭,有烤肉,有肉包子,大白馒头,有好多好吃的。”
有的喊:“快出来,以后我们家会分十头牛,五十只羊。”
有的喊:“出来吧,以后每人二十亩地,咱们一家有吃不完的粮食。”
陈嘉听见呼喊,嘴角微微冷笑,“李乾顺万万没有想到吧?老子解放奴隶的威力会有多大。”
西夏处于半封建半奴隶社会,很多人其实就是族长,家主等富贵人家的奴隶。他们生下来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所以拥有牛羊田地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就算那些良民,这些条件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人家真的投降了你有那么多牛羊?”旁边薛弼就是看不惯陈嘉得意,于是出言讽刺。
陈嘉奇怪的看看他,“没有牛羊我发钱让他们去买啊,你不知道老子从蔡家抄了八千万贯?”
“那是朝堂的。”
“有区别么?”
“……”
城墙上的夏军都沉默,可怕的沉默。尽管军官们声嘶力竭说这些都是骗人的,可……万一是真的呢?
没有轮到去攻城的俘虏们挤在木栅栏里面往城墙方向看,尽管太远什么都看不见,仿佛肉香也飘到了这里,让他们垂涎三尺。
“明天会不会轮到我们?”
一个俘虏抱着栅栏贪婪的舔着嘴唇,后面的督战队员接口道:“估计三天后才能轮上,**的,说得老子也流口水了。”
俘虏们齐齐大笑,回头问:“教官,大宋天天有肉吃么?”
那教官挠挠头,“也不是天天,一个月能吃几次吧。不过大米饭白面馒头管够,天天有肉汤喝。”
“教官家里有多少牛羊?”
“我家种地,没有牛羊。我家有五十多亩地,二十亩水田,三十亩旱田,自家种的粮食吃不完,就卖了换钱。”
俘虏们都转身围住教官,有人问:“分我们牛羊田地的事情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教官哈哈大笑,“骗你们能发财么?我们大元帅说话算话,从未食言。我当初也怀疑来着,结果田地分下来,一分都不少。我参军还可以赚钱,家里还可以免税,最要紧的是没人敢欺负我家,我家是军属呢,有部队保护。”
有机灵的俘虏给教官搬来石头,让他坐下来说。
“教官,头人要抢去怎么办?”
教官阴狠一笑,“你告诉军队,杀他们全家。”
哄的一声,俘虏们都炸窝了。
“听说要送我们去很远的南方,那里是不是很可怕?”
教官咂咂嘴,“可怕个屁,老子没这个好命轮不上。我听说那里才是天堂,每年长三茬庄稼,天天能有鱼肉吃,还有大房子住。”
有俘虏不相信,“怎么可能有这种地方?”
教官转头就喊:“二转子,你来一下。”
一个督战队员跑过来,见所有人都看着他,奇怪问:“你们干嘛?”
教官指指这群俘虏,“你跟他们说说,你家啥情况。”
那队友明白了,腰杆子一挺,“我家在琉球,家里有六十亩地,两个带院子的宅子。”
教官显然不满意他的说话,于是提示:“能天天吃上肉么?”
“三四天吃一次吧,鱼虾鸡蛋什么的可以天天吃。大米饭管够,还有好多水果吃。”
周围发出啊的声音。
“教官,那你还出来当兵?”
队友笑道:“出来当兵好啊,有钱赚,还给家里免税,官府还保护我家。就算我死了,家里有钱拿,有田分,家里的孩子可以免费读书。这么说吧,死了我一个,幸福一大家。”
教官一巴掌拍过去,笑骂:“什么死了死的,少说不吉利的。”
越来越多的俘虏围过来,有队员从挎包里拿出媳妇给自己的东西显摆,有队员讲大海有多美,有队员说自家作坊多赚钱……总之都是俘虏们做梦都想不到的美好。
姚友仲站得笔直,陈嘉正用脚踹他,他却一点都不敢躲。
“牛皮哄哄的,忘记你是干嘛的了?居然撺掇牛皋勾引人家劫粮?还有那个杨再兴,仗着自己武艺好就无法无天了?”
薛弼看不下去了,拉拉陈嘉的袖子,陈嘉回头恶狠狠问:“干嘛?”
薛弼指指旁边低头不语的牛皋,“这个才是主谋。”
牛皋抬起头,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状,我吊你老母,怪不得叫你贾诩呢。
陈嘉果然将怒火发泄到牛皋身上,“我说你老牛,平时老实憨厚的,现在我才知道浓眉大眼也不是个好东西。你说说,就凭你手下一万人,杨再兴三千人,跟人家二万骑兵打,你是活腻了啊还是昏头了?要不是杨志赶到,要死多少人?”
牛皋使劲低头,恨不得把头塞进裤裆里。
“他们两个年轻,容易冲动。你多大了?快四十了吧?做事还这么不着调?最可气的是你居然谎报军情,看看你报告里怎么写的?偶遇敌人劫粮,幸亏杨再兴和杨志的救援,我特么还信了你的鬼话。”
牛皋心里苦啊,谁特么晓得王枢死不死的把袭击粮队的事情说了出来,陈嘉一咂味道就觉得不对,招来姚友仲一问,真相大白。
坏就坏在陈嘉太狡猾,怎么就咂出味道了呢。
“老牛,我警告你,要再有下一次,你就回幽州种田去。”
章丽莺恰好走过来,拉着陈嘉的手道:“你来看看重开丝绸之路的计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抓紧时间修改。”
一只手在背后乱摇,示意牛皋姚友仲赶紧走人。
牛皋抬眼狠狠瞪了薛弼一眼,手指朝他指了指,转身就跟着姚友仲逃了出去。
薛弼哪是吃亏的人,指着牛皋二人离去的背影就大喊:“大帅,牛皋刚才瞪我,他不知悔改,需要重新教育。”
门外牛皋腿一软,若不是姚友仲手疾眼快扶一把,差点摔一跤。
好你个薛弼,你个毒虫,老子怕了你了。
陈嘉回头看着狼狈逃窜的二人,气不打一出来,“李秋曈,今晚你值夜。”
“啪”手臂被章丽莺狠狠打了一巴掌。
“李秋曈不用值夜,今晚不准任何人值夜,靠近五十丈者杀。”
章丽莺眼睛顿时笑成弯月,“哎呀,夫君打疼了么?让我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