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纨房中,一群姐妹围住了湘云。已过了一日时间,足以让湘云慢慢回神。
“好妹妹!昨日里你说话也太快了些!现在倒是知道害羞了?”
众人都向扭腰伏身埋脸于炕褥上湘云说笑,不时伸出团扇拍打藏不住的女子柔软腰肢
“好姐姐,都是好姐姐,饶了我一回罢!”只有沉闷的声音传出,含羞的湘云却仍是不好意思直面众人。
“嘻嘻嘻”见到平日里大大咧咧、争强好胜的湘云服软了,众人都乐得高兴。
“好了好了,你们啊,也别笑话了!”脸上挂笑的李纨出来打圆场,先是挥舞手绢驱散了一群珠围翠绕的花枝招展,再伸手扶肩板起湘云的软躯,手指揉起了女子肉颊:“你别闷坏了自个的身子,要不然,不知谁来替你心疼呐?”
“好嫂子,你也来笑话我!”羞红了脸蛋的湘云,摇晃起了李纨的衣袖,一副委屈不依的模样,“多亏昨晚你安慰好我了,我方能睡下!心里还十分感激呢。现在趁着姐妹们都来了,你倒成了领头的了!”
“哟,你们听听!”李纨直起腰身,笑道:“不说昨晚的事,刚才我还让姑娘们别笑话了,真是不识好人心!我不管了,你们都来咯吱咯吱她!”
如同得了懿旨般,各色彩蝶都向湘云扑了上去,嬉笑声中使出了无师自通的繁多招式,让受不住的湘云连连求饶:“哈哈...好姐姐...哈哈...我不敢了...”
洛阳佳丽本神仙,冰雪颜容桃李年。
如海棠醉日的姑娘们打闹一阵,方渐渐止住,跟着李纨学习作针线听讲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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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上京之后,可真见了市面!府上的老太太命真好!生活无忧无虑,不仅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又是儿孙满堂,可真真有福气!”
“你这是羡慕了?老爷倒是觉得在老太太房里吃饭做事都不自在!再说,你羡慕老太太,殊不知别人也羡慕于你呢!你有了老爷还不满足?还有空去羡慕别人?着实该罚!”
“老爷~~奴婢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赶快受罚?”
“是,老爷~~”
.......
“老爷!我有喜了?我也有喜了!”
“看把你猖狂成啥样了?不是老爷的枪法使得好,你能怀上?现在只顾自己高兴,倒把家中的大功臣老爷我丢一边去了!像是长了不少能耐,忒大了胆子罢!着实该罚!”
“嘻嘻嘻...老爷~~奴婢受罚!”
.......
“老爷,近排奶奶喜欢吃酸味的,她肚子里怀的肯定哥儿!老爷,你是想要哥儿还是姐儿?”
“看你翘起了尾巴上的软肉,老爷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你是不是想说你也喜欢吃酸的了?安心,不管哥儿姐儿,只要孩儿的相貌像你,智商随我,便是足矣!”
“老爷~~”
......
......
登高望远,徐徐秋风吹拂漫天黄尘。
“老爷!”
“老爷!”
“老爷!肚子饿了!”站了良久的憨牛委屈地说道。
“呵呵...”贾瑞回转身子,看着陪站的众人,点头说道:“下去吧!”
......
心事重重的俏鸳鸯,在轿中抹干了眼泪,整理好衣裳,重回到了贾母院,
“老太太!”鸳鸯进屋行礼。
“回来了?”见到鸳鸯回来了,软榻上的贾母起身,向解乏陪笑的薛姨妈笑道:“恕我不中用了,回房更衣。恕罪,恕罪!”
薛姨妈忙起身让道:“老太太请便!”
鸳鸯和翡翠等丫鬟搀扶着贾母入到里间,贾母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鸳鸯。
鸳鸯垂眉踟蹰,内心绞痛,脸面却装扮着平静。
“鸳鸯,你道出来罢!”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问明白了!是瑞大爷...瑞大爷是为瑞大奶奶跟肚子的孩儿谢了尘缘,伤心过度导致如此的...”鸳鸯应道。
老太太年龄大了,她已知道的无法,有不知道的,就不必让她也受累伤心罢!
......
“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搁笔,躺下。贾瑞又在院子里摇起了木椅。
...“老爷,家中的银子你都放哪儿?”
“都送你家去了,用作夫人你的嫁妆呢!”
“老爷~~”...
“老爷...”期期艾艾的缃梅一人走上前来。
“嗯?”贾瑞搂抱起了香喷喷的人儿,才问:“什么事儿?”
“老爷~~”缃梅不仅身子软了,连心也跟着热乎融化。
木椅摇晃了一会,贾瑞才问道:“想说什么呢?”
“老爷...”缃梅声音也吴语甜腻:“老爷...我将馨妹妹也有了的事,讲与鸳鸯姐姐听了!”
“嗯?又做错事了?”贾瑞很是用力地揉了几下女人身上的软肉,咬着耳唇,“等你身子好了,看老爷怎么惩罚你!”
“老爷~~”缃梅感觉自己的身心像水一般,化掉了。
两日后,史府
史鼐下了值,回到内院,待一众小辈上来请安之后,史夫人便让他们都散去。
“老爷!”史夫人开口,脸色奇怪,“今日家中有媒婆上门了!”
“哦?”史鼐也是惊讶一回,盖因家中的子女尚未长大,此事言之过早,怎会招惹媒婆上门,不解问道:“是谁?”
当日湘云之“戏言”,贾母下令,让听到的人都不许说出去,不然乱棍伺候。故现时的史家不曾听闻家中女子的大胆之“言”。
史夫人应道:“贾家贾瑞!”
“他?”史鼐愣了一回,沉吟一时才问:“意求哪个孩儿?”
“湘云!”史夫人答道。
“嗯...”史鼐沉思不语。
......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书房内,贾瑞手握《居士集》一卷,提笔抄录了前人诗词。书案上左侧放了一叠书,书上竖印《欧阳文忠公集》。
“老爷,杨媒婆来了!”家人来报。
“请她进来!”贾瑞吩咐道。
“给瑞大爷请安!”杨媒婆进来行礼。
“不必多礼!”贾瑞笑道。
经让茶让座的一番礼仪之后,杨媒婆堆脸陪笑:“好让瑞大爷知道!前两日我去了史家府上说亲,史夫人听了,也未曾言明,只说等请了史侯爷的示下,商议之后再作打算!昨日儿我又去了府上,史家答复说了,说姑娘年龄尚幼,不宜过早定亲订婚,或可等家中小儿大一大再定也未迟!史家言下之意...”
“嗯...”贾瑞颔首笑道:“连日里有劳杨嫂子帮忙费心了,贾瑞必不会忘却!”
杨媒婆忙笑:“不敢不敢!寸功未立,怎敢受功!”接着又迟疑陪笑:“不瞒瑞大爷知道!我这里倒还有一个合配良媒,小姐是刚过了十四岁的,模样标致、门户根基,也与瑞大爷配得过的!但不知大爷怎么样,也不敢造次。不知大爷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