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驿馆,后院。
楚国使团运送贡礼的马匹都关在了后院的马厩里,那些黑衣人翻进了后院,马匹一下子就被惊动了起来,纷纷“哼哼哼”的叫着。
黑衣人们也是招摇得很,拿着明晃晃的长剑就翻进了后院,还大喊大叫的,扬言要杀光中和驿馆里的所有人,生怕待在里面的人听不到似的。
在这儿黑暗得夜晚,除了叮当作响的盔甲声是己方士兵以外,其他的穿着黑色服装的人几乎都是敌人,都是杀手,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要是不杀他,他肯定会把你杀得干干净净的。
周渠已经带着十几个人来到了驿馆后门,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只见从后院而来的黑衣人不下二十人,于是周渠就悄悄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等他们靠近了再打,”周渠一边盯着后院的情况,一边对旁边的士兵们说道,“都把剑扒出来,一会儿听我的命令!”
士兵们一个个的也是顿时热血沸腾了起来,这些士兵都是城防营的士兵,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不过他们的前身,可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
没点儿厉害的功夫和战功,想要进入城防营当士兵,哪儿会那么的容易?
那些黑衣人蹑手蹑脚的手持长剑慢慢的接近了驿馆后门,他们谁也不知道,在门后,已经埋伏了十几个人了,在等着他们。
一个黑衣人已经到了窗户的外面,门后和窗户后的士兵们都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长剑,他们在等待周渠的命令,这个时候没人敢动一下,就怕外面的敌人发现里面还藏有人在。
“吱”的一声,一扇窗户从外面被推开了,接着士兵们头顶上的窗户纷纷被推开,他们就蹲在窗户的下面,天这么黑,没点儿眼力或者是不注意的话,是很难发现窗户下面竟然已经埋伏了人了的,更何况他们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
就在此时,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突然从周渠头顶上伸了进来,看样子外面的那些人没有发现门后有人,周渠突然之间就站了起来,一把手就握住了那把长剑的剑柄,然后往后一拉,就把那个黑衣人给扯了进来,同时周渠大叫道:“动手!!!”
随即士兵们纷纷突然之间站了起来,原本在外面黑衣人的视线里什么也没有,现在突然站了个人出现在了自己的跟前,不免由得一愣,可就在一愣的瞬间,他们的手已经被跟前的士兵们抓住,然后就被扯进了里面。
抓了主动机会的士兵们哪里会放过那些黑衣人?一瞬间就把七八个黑衣人给扯了进来,随即又拿起了长剑,“噗呲”的一声就狠狠地刺进了被扯进来的黑衣人的胸口处。
抢占了了先机的周渠,在刺死一个黑衣人后,立马就翻出了窗户,来到了后院跟剩余的黑衣人厮杀了起来,士兵们也是纷纷跳出了窗户,开始大开杀戒。
尽管对方很有可能的杀手,可是突然之间,也就是一瞬间的时间内,碰到了这种忽然反转的事情,又有几个人的内心不是慌张的呢?
不过慌张总归是慌张,黑衣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了上去,这就是杀手的本能反应,见到自己的目标就要杀。
可是周渠和那些士兵们也不是吃素的,举起长剑看到哪里有黑衣人就狠狠地砍了过去,在这种黑夜的夜晚里,杀人是最合适不过的。
正当周渠在后院那里激战正酣的时候,驿馆正门对面的黑衣人也是没有闲着,从对面的房屋之中顿时就冲出了许多的人,拿着长剑就冲着正门而去。
陆冥跟余文正在二层楼上待着,忽然听见了声音,两个人连忙起身看向外面,只见外面的黑衣人终于行动了,他们这是要前后夹击,攻破驿馆。
“快下去!”陆冥冲着余文吼了一声,余文也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连忙转身直接跑到了一层楼。
看见下面的黑衣人,陆冥不紧不慢的走出了房间,在这间房间往右的方向,也就是驿馆天台那里,已经安排了十二人的弓箭手,陆冥走了出来,直接喊道:“放箭!”
一声令下,十二名弓箭手纷纷拉开箭弦,已经搭在弓箭上的箭矢,在士兵瞄准下面的敌人后,“嗖”的一声,十二支箭矢同时射出,射中了下面的七八个黑衣人。
事情的紧张程度让弓箭手上箭的速度刻不容缓,几乎是射完了一支就换下一支,中间没有任何停顿的余地。
陆冥再次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透过窗户看着下面的情况,只见刚才冲在最前头的黑衣人突然之间被射死了好几个,这个时候就纷纷后退,一边退一边传递信息:“楼上有弓箭手!”
看来二层楼上埋伏着弓箭手已经被对方给发现了,陆冥赶紧跑出了房门,冲着那十二个弓箭手说道:“这里被发现了!换位置!”
弓箭手们也是快速得很,立马就拿着地上的箭矢转移到了其他的房间里躲着,同时陆冥向一层楼下吼了一声:“余文!他们要放箭了!蹲着不要动!”
说完,陆冥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趴在了木板上。
果然,没一会儿,对面真的放了一波箭,陆冥房间里的那扇窗户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了,经过了这一次的箭矢的洗礼,终于挺不住掉了下去。
这就是常用的进攻战略,如若发现哪里有埋伏的话,主将都会第一时间命令弓箭手朝着那个方向先来一轮远距离攻击,然后再派士兵继续进攻。
这一次,陆冥猜得没错,对面幕后主使肯定也是一个上过战场的人,这一下,在陆冥的心里,他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事情。
对面的黑衣人停止了放箭,这个时候就应该派人再次冲过来了,陆冥赶紧从木板上站了起来,出了房门,冲着一层楼叫道:“余文!他们要攻进来了!准备应战!”
待在下面的余文也就已经饥饿难耐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战斗了,整个人都为之一振,拔出了佩剑。